盛世书香(144)

作者:阿琐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两情若是久长时,在出将入相,在庙宇高堂点击展开

扶意的目光从香橼肩头越过,显然看见在听得“祝家”二字时,那男子回眸看了眼这一边,可她不敢乱猜,也不敢招惹麻烦,拉着香橼便进门。

香橼不禁问:“小姐,怎么了?”

扶意道:“我也说不上来,等我想起来什么,再告诉你。”

夜色渐深,祝镕回到家中,因是父亲派人来接他,必然多晚都要到兴华堂请安。

祝承乾此刻还在书房忙公务,见儿子好好地回来,心中先是一喜,但想到他为了言扶意欺瞒自己,又很不甘心。

祝镕行礼后,站着没说话,父子俩僵持了片刻,祝承乾撂下笔怒道:“跟我装木头人,你站着不说话,什么意思?”

“儿子做错了事,心里知道您气不顺,不敢多嘴。”祝镕垂首道,“请父亲息怒。”

祝承乾冷笑:“你还知道错?我几次对你提起言家女儿,你都装傻,这就是我教的好儿子?”

平日里,祝镕必然早早就跪下,可这件事关乎扶意,他不愿屈膝。

祝承乾见儿子这般气势,心里也明白,儿子的心是彻底被那言扶意勾走了。

“欺瞒您,是儿子的错,但儿子生来头一遭,自己尚不知如何面对,并非有意欺瞒。”祝镕道,“爹爹要留扶意给我做小,此刻您该明白,儿子心里必然不情愿。可当时当刻,难道与您争得脸红脖子粗,难道在您满心为儿子筹谋将来时,出言悖逆您的心意?”

祝承乾冷声道:“你忘了我的话,我们父子之间,无不可言说之事,你若早早与我商量,又何须等他人来告诉我?”

祝镕不慌不忙地应道:“正因父亲二十年教导,儿子才学着如何在这世上安身立命,幼年不会念书,你生气罚我,如今大了,自然有书本之外不会面对的事。这件事,儿子不该欺瞒于您,但之所以瞒着您,全因儿子无知,不知如何是好。可若爹爹听信他人谗言,认定儿子心存异心,我不服!”

祝承乾见儿子眼中带着彷徨不安和委屈,一时心软,听见他说不服,忙道:“混账东西,我去听谁的谗言,我们父子之间的事,还要旁人来多嘴?”

祝镕低头不说话,祝承乾绕过书桌道:“少年人血气方刚,言家女儿貌美如花,你动了心思也是有的。但如今她也去了,你不要再费心想念,早早忘了才好。她一个书院女儿,如何配得上你,祝家历代公爵夫人,从无平民出身,不是爹爹狠心棒打鸳鸯,当年我和你娘吃过的苦,我不愿你再经历一回。”

祝镕道:“孩儿会冷静考虑,但您要儿子此刻就立誓答复,儿子做不到。”

祝承乾拍拍他的肩膀:“过些日子看不见,你自然就不想了,好在没什么荒唐事,也让那孩子清清白白嫁人去吧。”

第177章 王府丑闻

祝镕猜到父亲话中的用意,自己或怒或冷静,都不是他平日里的性情,便只抱拳躬身:“爹爹容我好好想一想。”

祝承乾之前再怎么生气,见了儿子,就什么都能过去,生怕自己逼得太紧,让儿子学了平瑞一样,抛弃一切离家出走。

眼下镕儿一声“我不服”,算是叫他吃了定心丸,不愿为了言扶意的事,闹得父子生分,既然儿子如此诚恳,是该让一步,给他些时间来冷静。

“回去吧,这个时辰,老太太该歇下了,你不必过去请安。”祝承乾道,“但今日家中不太平,你的小厮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明日一早,去看看你祖母,说几句宽心的话。”

“是。”

“我这儿还没过去,因此老太太若问你什么,你只管说不知道。”

祝镕一一应诺,请父亲早些休息后,便离了书房。

能感受到父亲正望着他的背影,便没敢往大夫人屋子那边张望,径直离开了兴华堂。

然而今夜再次走过清秋阁,直到过了头他才猛地停下脚步回望。

没有了扶意在的屋子,竟在他心中也失去了意义,他的心已经跟着扶意飞去了纪州。

争鸣从前方提着灯笼找来,为公子领路回小院,到门前,他突然吹灭蜡烛,主仆俩的身影顿时消失在黑夜里。

他轻声对公子说:“绯彤替二姑娘传话,要您不论多晚,去见一面。”

祝镕轻声应了:“先回房。”

如此夜半三更,已经“睡下”的祝镕,悄声来到内院,刚好遇上映之做恶梦,在梦里哭得可怜,被韵之搂在怀里耐心安抚,直到妹妹睡踏实后,他才现身。

“映之怎么样?”

“被泼了凉水,有些发热,已经请太医瞧过,也吃过药了。”韵之安顿了妹妹,拉着哥哥离得远些,才轻声道,“就有一句话,是柳姨娘离开时,托我传给你,她说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知道。”

“嗯。”

“哥,你能明白?”

祝镕颔首:“我明白,眼下不便对你解释,事情过去后,哥哥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韵之很听话,分得清轻重,她把话传到了,便催着哥哥早些回去,只是忍不住问:“扶意到哪儿了,哥哥有法子打听吗?”

祝镕道:“明日扶意就要换水路,三日后上岸,再走两天旱路就能到纪州,我会和前方的好友飞鸽传信,他们会沿途护送,有任何消息,一定告诉你。”

韵之反过来安抚哥哥:“我会催着奶奶派人接她,你别担心。”

祝镕很是欣慰:“你也好好的,别招惹二叔和婶婶,家里总也不太平,一旦被外人捉了把柄,到御前告我们的不是,他们怕是才能清醒些。”

韵之猛地想起平珒,将今日看见的事告诉了兄长,祝镕也不免担忧,弟弟受了太多的折磨与压迫,今日亲眼见生母如此凄惨,他便是从此扭曲了心灵,有了杀念也不奇怪。

“我会放在心上。”祝镕道,“把平珒交给我。”

“不要打我娘,娘……”

此时,床榻上可怜的三妹妹又哭起来,韵之赶紧回来照顾她,再回身,哥哥已经不见踪影了。

怀里的妹妹渐渐踏实,可韵之的心越来越空,哥哥说得对,这家里总也不太平,真有一天惹祸上身,必定也是四分五裂,不可能团结一心。

“映之乖……”她哄着妹妹,心里则念着扶意,盼她能回来,盼她成为新的公爵夫人,盼这家不要江河日下,被活活折腾尽了福气。

不甚平静的一夜,总算过去,但翌日天未亮,祝镕就接到皇帝的消息,命他迅速进宫。

他命争鸣给父亲留了话,得知儿子被皇帝叫去,祝承乾不免担心,但事关朝廷,便是在妻子跟前也不得多说什么。

此刻,大夫人坐在镜前梳头,新派来的丫鬟怎么使都不顺手,一清早就发脾气,随手拿起金钗就扎丫鬟的手臂。

祝承乾看见,便将吓得直哭的丫鬟打发走,亲自拿了梳子来。

“等你出门后,王妈妈还要被拖到前厅打板子。”大夫人瞪着镜子里的丈夫,“你还不去见老太太,别叫她以为我挑唆你们母子,不让你去见她。”

“镕儿会替我解释,不过是做规矩打了几个奴才,犯得着我跟着团团转?”祝承乾不以为然地说,“你也别放在心上,叫老二老三家的笑话你。”

“你和儿子和好了?”大夫人冷笑,“他真是会哄你高兴,我实在想跟他学学。”

祝承乾却说:“言家女儿的事,少年人血气方刚,见了漂亮姑娘动心不稀奇。他们相识能有多久,在家白日里话也说不上几句,我猜想过些日子见不着,他也就忘了。至于柳氏,以他的个性,倘若柳氏当真对他说过什么,镕儿心里必定过意不去,会想尽办法为柳氏开脱。眼下他只字不提,可见柳氏没撒谎,她不敢背叛你我。”

大夫人白了一眼:“你怎么说就怎么是吧,从来都是你唱白脸我唱黑脸,明明是你要清理门户,却叫我白白遭婆婆训斥。”

祝承乾温和地说:“委屈夫人,为夫都记在心里。”

大夫人推开他的手:“有句话我说在前头,老太太越发嫌我了,可我也不是任凭她搓圆揉扁的。这家里只能有一个做主,你在我和你娘之间想好了该选谁,不论是对她,还是对我,把你该说的话早早说明白,别和稀泥。”

祝承乾心里已经算计好,娶了儿媳妇后,将这家交给未来的儿媳打理,此刻便是哄着妻子说:“自然是你,等我今日忙完,夜里就去见老太太,告诉她别再和你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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