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番外(45)
“无人机……”长寿的嘴唇轻轻蠕动,一个秘密呼之欲出,她的心一紧。
“当我看见他们两人同时出现的时候,一些事就联系起来了,程骏的情况,你是比我更了解的,程骏应该就是那个男生。”
那日,他去找袁清河,她靠在程骏身后,看他的那种眼神,他无法忘记,如利剑刺着背脊,疼痛难忍,他觉得讽刺,因为,每次他看着她的时候,他就是这种眼神,深刻执迷。
“你的眼睛和清河很像。”
这句话很有言外之意,照着许承这么说,程骏认识袁清河在先,程骏起先和她在一起这事就显得不那么纯粹了。
怎么,难不成她成了别人的“替身”了。
长寿心口堵的慌。
“你真自私。”长寿挂断电话,这是她对许承说得最后一句话。
他告诉她这件事,是利用她对程骏的那份感情去干预他们。
难道她一个电话过去,让程骏回榕城,从此与袁清河不再相见,他好有可乘之机!
她不会这么做的。
爱情里的嫉妒,执着,患得患失她都有,但是她也不会因为只顾及自己的感受而强迫程骏做任何事。
许承算错了了她!也许,他从没有真正了解过她!她也没有真正看透他,他的爱是畸形的。
程骏在德国待了大半个月,工作圆满完成后,在德国的最后一个夜晚,大家为了放松,去了当地的酒吧。
五彩的灯光频闪摇曳,惑人的香水、甜美辛辣的酒精、音乐和舞蹈像是美艳妖娆的蛇女缠着每个入幕之宾,放纵在这个黑暗朦胧的境地。
程骏被室内乱七八糟呛人的香水味搞得头晕,他几乎是逃的出了酒吧,闻到了外面的新鲜空气,他脑子瞬间清明了。
酒吧附近有很多小店铺,临近半夜,狭窄的小道上人群稀散。
一个爆炸头,抹着红唇的妖艳女郎留意到外形气质干净清骏的程骏独自靠在一边的墙头,扭着腰身朝他走去。
她伸出抹着红甲的手,递给他一支烟,艳容上那充满着性、暗示的笑容在黑夜中昭昭。
“No.”程骏冷淡地朝她摆手。
外国女人很识相,斜着眼看他,然后悻悻地走了。
女人走后,她身上浓郁甜腻的香气还没散尽,程骏连打了两个喷嚏。
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心想他们也该差不多了,正欲回酒吧里。
转身的瞬间,就看见了走姿摇摆的袁清河走出酒吧外,他闻到了酒味,她喝酒了。
她面若粉桃,没看见他。
后面有三个年轻的外国人尾随其后,猥琐的笑意布在脸上,一只手的拇指不停地刮弄下嘴唇,眼里的放浪十分危险。
程骏警惕起来,果然看见袁清河倚靠在不远的墙边,三个外国人面露轻浮的笑意,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袁清河无力地推搡,她越挣扎,他们越兴奋,嘴里还说着几句调戏的德语,动作大胆起来。
袁清河知道自己遇麻烦了,叫救命。
程骏面露怒意,跑上前,推开离袁清河最近的那个外国男人,将袁清河拉到身后。
三个人人高马大,肌肉硕大,看见有人坏了他们的好事,开始运动手脚的关节,脸上不耐的狰狞十分凶狠。
傅玠旸他们还在酒吧里,程骏想让袁清河跑进去,谁知三个人动作很快,把他们两人包笼住,圈在一个小角落里,黑漆漆的,马路上没有人,好不容易看见一个人,是个拿着空酒瓶的酒鬼,他也救不了他们,程骏索性连“help”也没喊。
袁清河真的怕了,酒醒了一些,脑门上一层冷汗,紧紧握住程骏的手,牢牢牵住的那刻,身上又像被注入了力量,一边害怕,又一边安慰自己。
三个外国人应该是街上的混混,没有多言,立刻出了拳脚。
程骏十分庆幸曾经上了严嵩给他安排的一些拳击武术课程,现在竟然有了用武之地。
他还没到节节败退的地步,但是吃了几记拳头。
两个人打他,另外一个压着袁清河,不让她逃跑。
袁清河吓得直抽泣,心里骂自己喝酒坏事。
在两个彪形大汉面前,程骏显得很瘦弱,程骏身手不赖,但是随着体力的削弱,他已经处于下风,两人见机大力钳制住他,往坚硬的墙壁上推了一把,“嘭”的一声,似要将骨头震碎。
接着就是批头盖脑的拳脚相向,两个外国人越打越兴奋,眼睛嗜血。
袁清河觉得程骏快打废了,心碎欲裂,用了全身的力气挣脱掉那个外国人的桎梏,扑在了程骏的身上。
她的泪水和程骏的血水融合在一起,粘腻的湿润中都是血腥的味道。
傅玠旸、杨喆安他们注意到程骏和袁清河都不在,心下有些担心,傅玠旸和项目经理在酒吧内穿梭,寻他们二人,杨喆安出了酒吧。
杨喆安往外走了50米左右,听到斗殴声,心下不妙,冲刺过去,不正是他们!
“我擦。”杨喆安脑子还算机灵,马上返身搬救兵并报了警。
他和傅玠旸都是半个练家子,没等警察来就上去干了,马上他们就处在优势。
德国的警察来得特别快,马上抓住了三个小混混。
傅玠旸动用了点关系,他们免去了做笔录这个流程。
喊了车马上送程骏去医院,杨喆安和袁清河带着程骏先上了一辆车。
虽是皮肉伤,但是程骏身上血迹斑斑,应该是有很多伤口。他被打得有些半昏半醒,袁清河扶着他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血也沾了一身,泪水不停流着。
杨喆安坐在副驾驶座,频频回头看他俩,袁清河哭得像吊丧一样,程骏还没死呢。
袁清河这哭得像是程骏真要一命呜呼似的,他也跟着瞎紧张起来。
“清河。”程骏微弱的呼吸,闭着眼,叫得轻弱又清晰。
“我在。”袁清河紧紧抓住程骏的手,眼睛一酸,又留下了一串滚烫的泪珠。
没想到,是在这样的境地下,听他亲密地唤他,她心酸无奈,又似寻回了些什么。
那声微妙的“清河”杨喆安也听见了,他顿时眼角一抽,这两人又是唱得哪出。
他们是高中同学,平日里也是同事相处模式。
这不对劲,难道曾经在高中还有过一段?现在要藕断丝连了?杨喆安这么想道,马上又心里呸呸呸,长寿那个姑奶奶还在那安着呢,她若听到这“情意绵绵”,那还不爆炸!
程骏做过检查后,万幸没有骨折,是皮肉伤,但也至少得在医院休养个两三天才能出院,明天他是上不了回翟州的飞机了。
傅玠旸等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得有个人留下来照顾他。”傅玠旸站在医院的走廊里,问了他们。
“我!”袁清河睁大了通红的眼。
“我来吧,你也受了惊吓,况且你一个女生,照顾一个男人也不方便。”杨喆安凑进来说,样子十分积极,
“我来,我来。”他暗暗朝傅玠旸使了个眼色。
袁清河哭得双眼红肿,虽说是程骏救了她,但是她这个反应确实是过大了,傅玠旸看看她,似探寻到了一些别的意味。
他缓了缓,做了决定,“小安,你留下来。”
隔日,程骏很早就醒了,身上的钝痛感还是十分强烈,一些比较严重的伤口都用纱布包着,他慢慢地下床,踱步到洗漱室,脸上青红交错,一张脸都快看不清样子了。
杨喆安悠悠转醒,听见洗漱室里的动静,走过去张望。
“不错不错,还能自己端起杯子漱口。”杨喆安倚靠在门边盯着程骏看。
程骏漱完口,用干毛巾沾湿了一些热水敷了敷眼睛,他做完一系列动作,往外走,杨喆安的视线还一直紧紧地放在他身上。
“看什么!”杨喆安这样子神经兮兮的,眼里别样的审视像是对着一个犯人。
他做什么了!
“你小子,你从实招来,你和袁清河到底是哪层关系?”杨喆安手指头指着程骏的脸,咄咄逼人。
程骏因伤在身,有气无力地推掉那根烦人的指头,口气淡淡,“你和她哪层关系,我就和她哪层关系!”
“昨日你俩在车上含情脉脉的,叫着清河,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杨喆安故意对着他缩了缩肩。
“我都昏迷了,怎么和她含情脉脉!”程骏拧着眉,当时他浑身剧痛,虽还有些微的意识,但确实是临近昏迷了。他看不见任何人的脸,他甚至忘了自己到底有没有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