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出+番外(55)

作者:十六道夜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女强 古代幻想 关键字:主角:淮望夜阑之堕天…… ┃ 配角:月牙月山阿九须弥 青妖出昔年,幸得汝安在 世间总有人心怀遗憾,有人心怀愧疚,还有人心有执念。对于这种人来说,燕勒轩便成了一抹曙光。爱听故事这个习惯,在淮望还是孟婆时就留下了。现在来到人间,她还是一样对人世间所有的一切感到盎然。而黑暗大抵是从夜阑之离开时,便早有预兆涌来,又或是从哑女罗笙来求复活爱人时才初现端倪,总之,淮望一直渴求的安然岁月,终是没有如愿……点击展开

四目相对时,她瞧见南皇眼中流露的惊艳之情,心中只觉不妙。

“皇上!”见南皇动作轻薄,且是对自己的妻子,许咏惊呼一声,直起了背脊,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只得跪于一旁,手中仍是紧紧抓着沈时珍。

然,南皇不过是轻飘飘地瞥他一眼,如同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般,一脸淡漠,似是生人,随即沉声下令道:“来人,将许咏拿下!”

话声甫歇,便有数个士兵朝许咏行去,戎装与兵刃于空中碰撞摩擦,铿铿作响。

“许郎。”沈时珍猛得转头,挣脱南皇大掌的钳制,急急扑向许咏,双臂张开,如鹰一般护在他的身前,相握的手自然分开,如此也还是不解,大声询问道:“敢问皇上,尚书大人可是做错了何事?”

她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只是平时趋于关乎别人安危,便有所压制。

“朕若是想杀一人,还需何理由吗?”南皇此时面罩寒霜,嗓音沙哑沉沉如临深渊,他居高临下地环顾一眼四周,见是众宾匍匐,无人敢吱一声,因而神色愈发的倨傲。

这人无理得理所当然,沈时珍一时之间有些错愕,张了张口,却是无法吐出半句话来反驳。

耳畔忽地一热,却是许咏凑前,对她轻声耳语:“阿珍,我想,今日你我二人,便要就此别离了……”

他嗓音极轻,话中悲戚难掩。

这个傻瓜……

沈时珍一时泪目,稍一慌神之际,士兵便已走到了面前。

见沈时珍阻拦,半分犹豫间,已有只手伸来,蛮横地强行将她拽开许咏身前。

“给我拿下!”

再度发话,士兵的行动迅速了许多,加上许咏并不做反抗,只是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不远处,面色冷峻,遂是几下便将绳索缚上他的双手。

顺着许咏的视线看去,沈时珍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面上挂着得逞般深深笑意的人,除了乌克铭还能有谁?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大礼……

还真是难以承受。

看到乌克铭的一时间,连沈时珍也放弃了挣扎,木愣地跌坐在地,看士兵将许咏带走,看乌克铭面露讥笑,小人得志。

而这南皇看起来浑身虚肉,气力却是不小,大掌箍得她手腕生疼,似是要生生断掉一般。

而宾客皆噤若寒蝉,不敢言语,唯恐惹祸上身。

许咏行至一半,忽然回眸看向依旧红装裹身的沈时珍。此刻情境窘迫,可她仍是在场之中最醒目不过的存在。

都说古有美人,初见时眸似秋波,面若姮娥;再见之,封国忘城……

大抵沈时珍,足以称得上是如此。

只是那双秋眸如今失了神色,丢了魂。

他本欲给她一个安定的家,待除去乌克铭后,便辞去官职,定心家中,闲时便可与沈时珍游览江山百川,赏中天月圆,做她独一人的小跟班。

可惜这世上心愿达成之人甚少,途中遇挫改道或放弃之人却是众多。

沈时珍欲世间无疾无苦,他欲太平盛世无污无垢。

兴许是期翼的太过沉重,以至于到头来竟是谁都无法完成。

许咏并非贪生怕死之徒,他知南皇喜怒无常,生杀定夺全在一念之间,遂是放弃辩驳挣扎,任君处置。

然而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她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南皇若想,明日便能将他斩首示众。

只是阿珍,她会如何?

满是愁绪得经过乌克铭身旁,他听见一声轻笑,随之响起有意嘲讽:“尚书大人平日为官刚正不阿,却不想还是落得这么个下场,真是叫人稀罕!”

“不要得意,世间不会容你这恶人太久的。”

他将此话说得极轻极淡,似是心中无悲无愤,如此,却是更是能打击乌克铭的一时喜悦,使其当即沉下脸色。

“哼,败寇之徒罢了,便任你在这逞一时嘴快!”

“那么在下还得多谢吏书大人了。”

见到许咏一脸的云淡风轻,乌克铭顿时心中窝火。他正欲再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士兵已经拥着后者出了大门,于是只得兀自将气咽下腹中,黑着脸将目朝着大堂方向望去。

照旧是艳好的天,却非人人心中仍是愉悦。

好好的红事婚宴,转眼便成了一家惨剧。此事待传开去,只会令天下人唏嘘不已罢了。

沈时珍最终还是被南皇强行带走,走之前,父亲沈平宴曾上前阻拦,却终被南皇一句轻描淡写的“杀了”,给夺走性命。

都说乱世之际,人不如狗。

细细想来,确实如此。

人生在世数十载,活着不易,死却是轻而易举。如此,那自己治病救人又有何意义?还不是到头来,既拯救不了别人,又拯救不了自己。

凤冠落了一地,躺在鲜艳的红锦上折射着金色的光华,熠熠生辉,夺目非常。

这般,有多像过往的他们。

最负盛名,最受瞩目……

然而,烈日灼心。

第46章 廿九

拾叁:

南斋的春日总是要来得早些, 因此气候不似别处那般严寒,溪水于山涧中行得湍急,或时而舒缓, 如奏一曲峥峥琴音, 空谷传响,万般悦耳。

阿九当是以为自己如临乐中, 恍惚得不分日月,竟把那小小烛火看成了太阳, 一时格外刺目。

待适应了光暗环顾四周, 但见屋内狭小, 且陈设简单, 不过身下一床, 边上一桌,桌上连茶水都见不着,仅是点了一根细细高高的红烛, 散发着微弱的光。

她从来不会超过睡眠的时间一日,说好半月便是半月, 可如今一醒,竟是连自己都不大懂今夕是何夕了。

记得自己是在沈平宴的书房入睡, 怎么转眼一醒,便到了此地。

耳畔有汩汩流水声传来, 这个屋子应是在林中溪边。

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竟连身上衣物也换了。

小姐和许大人呢?

然,还未等她想到答案, 不经意间四肢内脏皆传来灼痛感,像是有人在身体里放了一把火。纸畏火焰, 她自是被这灼痛感折腾得死去活来,忽在床上不住翻滚□□, 神色是异常痛苦难耐。

这是……怎么回事?

阿九休眠着时便是有再大的动静也不会醒来,莫不是有人在这段时间内,企图用火烧她?

“你醒了?”

应是她几乎痛得几乎昏过去,所以没有听到门开的声响。

强忍着灼痛抬眸看去,只模糊瞧见是个身形高挑的女子,可惜蒙了面纱,看不清样貌。

女子嗓音清脆,似是将玉石置于峡长空谷中轻轻相击碰撞,又略带空灵之意,极是悦耳。

见阿九这般痛苦,女子倒也不急,“啧”了一声后,便朝着阿九行去。

“你……你是何人?”

她察觉此女并非人类,但却莫名对其感到信赖。许是女子眼角眉梢尽是温和之意,因此显得亲和近人。

“我叫淮望。”

淮望走近阿九身前,忽地于手中变化出一颗黑黝黝的丸子来,迅速而准确地塞入她口中。

“如果不想这般疼痛的话,就咽下去。”

自然是不想疼的。

阿九顺从地将丸子咽下,才片刻功夫,便见了成效。

“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虽然灼痛已然褪去,但阿九还是虚弱得厉害,见是轻喘着道谢,声音细如蚊蚁。

她身子才好,便急着下榻,淮望长臂一伸,直接将之拦住。

“到何处去?”

“去寻……家人。”

沈时珍和许咏,是家人。

“若是寻不到呢?”

淮望话中不辨情绪,却总觉得,似是话中带话。

“寻不到,也要寻。”

那黑丸不知是何灵丹妙药,阿九只觉体内灵力正在缓缓凝聚,不再溃散如散沙。

“那你便去吧。”

没想到淮望竟异常好说话。她很快将手放下,给了阿九一条道路。

“多谢。”

阿九只微微一愣,便不作迟疑,朝门走去。

“阿九姑娘。”淮望突然出声喊她。

她回过头,正好对视上淮望的眼睛。而不知在何时,那双眸子竟全然变了样子——原本茶色的瞳中宛如酝酿起了一场白色风暴,变得幽密无比,似是将明未明的森林腹地弥漫着浓厚大雾,若专注地一眼看去,便会沉沦其中。

阿九不明所以,只觉心神一晃间,淮望的眼睛已经变了回来,且眉眼弯弯,如是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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