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味冰淇淋(7)
奇怪……太奇怪了……
“大哥哥看错了，所以大哥哥输了。”少女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但她的脸上依然面无表情。
“行行行，我输了，我输了。”我举双手表示投降。今天实在太邪门儿了，从莫名其妙地听到救命声，到莫名其妙地看到了分尸场景，再到眼前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少女……
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吗？看来得好好睡一觉了啊。
“输的人，请……请我吃冰淇淋。”少女抓住了我的手，“要香草味的！”
她拉着我的手往城区走去。
步行街的灯光照到了她的脸上，原本似乎惨白的脸色也变得真实了起来。
我感觉到了手心里的触感，既软且凉。
她最终停在了一辆可移动的冰淇淋车的窗口前。我招呼店长，为她点了一份香草味的冰淇淋。
她接过冰淇淋，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谢谢你！”
我笑了笑，转身向店家付钱。
再回过头来时，少女已然不见了踪影。
……
“夏辉，你在想什么呢？”袁华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
此刻我正坐在一个大型会议报告厅内，周围是密集的人群，初步估计，可能有上千人。
是啊，今天是跟袁华一起来听讲座然后决定到底要不要参加特殊项目组的日子。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些事情而已……”我缓缓道。
“哦？”袁华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什么事情？难道是艳遇不成？”
“……可能是吧。”我苦笑着。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一切都显得过于奇幻和灵异。
第五章 回忆 移植
正和袁华聊着，会议的发言人也走上了演讲台，麦克风里已经传来了试音的声音，随后是一种严肃而老练的音调：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能够抽出时间参加这一次会议，受邀前来的各位其实都是我们Z市战斗组精心挑选出来的个体。在此，我会尽力说服大家参加这一次行动，但仍然会把决定权交给大家自己……
“……在会议的任何时刻，大家都可以自行决定是否要中途退出。但所有选择中途退出的个体，请从会议厅左侧的门离开。”
老练的男人在讲台上发表着致辞。会议厅右侧的门里进来了几个穿着迷彩服且持枪的人，站在门口戒备着。
我心里一惊，这个会议，居然连军方都介入了？
“首先我要说的第一点就是，现在坐在这里的大家，没有一个是人类，在座的所有个体都是在现有科技下诞生的智能机器人……”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原本安静的会议厅立刻变得七嘴八舌。
我故意压抑住自己的笑意，看向袁华，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非常重要的讲座？”
但袁华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而是一脸严肃地回道：“他说的内容，都是真的。”
我原本还想再多笑一会儿。但是一想起昨天的奇怪经历，心中也多了一些疑虑。
等到会议室里的喧哗结束得差不多了，演讲台上的男人又继续开口道：“我们这一批人工智能，严格来说都属于测试版本。与前几批智能机器人不同的是，我们之中的不少个体，都或多或少地移植了一部分人类生前的记忆。事实也证明，我们这一批也拥有着远优于其他批次的学习能力和作战能力。从某种角度来讲，我们是最为成功的……”
会议厅里似乎已经有一部分人对会议失去了兴趣。他们大摇大摆地起身，然后从演讲者刚刚指定的会议厅左侧大门走了出去。
我看向袁华，笑道：“他们这算是已经听到了你们的商业机密了吧？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放心，从左侧出去的人都会被001回档的。没有人会记得在今天的会议里听到过什么。”袁华不紧不慢道，然后笑着看了我一眼，“想保留记忆，你就只能跟我一起去参加这次行动，然后活着回来……”
我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后集中注意力，开始寻找会议厅内的张盛。
如果没记错的话，入场的时候我也是看到了他的。
果然，在一个比较靠前的位置，他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但令人意外的是，他此刻居然在专心致志地听着演讲。
这个会议并不允许带手机之类的设备入场。我自觉无趣，只好将身体后仰，打算先躺一会儿。
中途离开的人越来越多。
当会议结束时，剩下的，不过寥寥百余人。
看到此情此景，我再次对袁华笑道：“看来这个人的演讲直接劝退了九成的潜在劳动力啊……”
“正常。一般愿意留下到最后的，都是老手。像你这样的新人比较少见。”袁华道。
我心里一咯噔。
敢情我也应该中途离场的，这次着实是被袁华坑了一道。
“剩下的各位，应该都是对这次行动有参加意愿的，请跟随我来。今天会先给大家解锁一些简单的功能，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给大家发送基地的定位，到时候大家根据我所给的定位在基地会面即可，届时我会给大家部署具体的行动计划。”一边说着，那个演讲的男人一边打开了会议大厅右侧的门，那几个身穿迷彩服的军人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演讲的那个是谁啊？看着挺牛气的。”我向袁华问道。
“他是首领，每次行动的人手都是由他召集的。”袁华答道。
我跟着袁华一起进入了会议厅右侧的门，里面是一间狭小的活动室，在这里，百余位有参战意愿的人，或者说机器人，在接受着“首领”一行人的解锁。人头攒动中，我似乎看见了一个昨晚曾遇见的娇小身影。
但是当我想要再确认一眼的时候，那个身影却似乎消失在了人群中。
“在找什么啊？”袁华好奇地瞄了我一眼。
“没。”我也不知道怎么向袁华解释昨晚的事情，只好矢口否认。
我跟着袁华一起去接受工作人员的“解锁”。
说是解锁，其实就只是拿个仪器在脑袋上按一下。
直到最终从会议厅出来，我也没感觉到有任何变化发生。
“刚刚那个‘解锁’到底是什么鬼……”我问袁华。
他狡黠地一笑：“那其实是骗你的。”
“哈？”
“刚刚不过是在你大脑中留下一个关于基地的位置导航信息而已，真正的‘解锁’，还得明天去基地进行。”袁华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放心，到时候我会让他们给你这个新人多加几个保命手段的。”
我无奈地笑笑。
……
次日下午，我的脑海中果然出现了关于“基地”的精确地址。
在惊异于大脑多出了这种奇怪功能的同时，我也按照导航一步步地往基地走去。
但令我有些意外的是，根据导航，最终我居然来到了那间废弃的工厂。
包括袁华在内的不少个体也早已到达了这里等待。
我想起了前晚在这里目睹的血腥画面，感觉心里有点发毛。
我看向袁华：“基地定在这里……你们这个组织是犯罪团伙？”
“啥？”袁华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我正要继续和袁华说话，那个被称为“首领”的男人却走向了我，“你就是他所说的生产型吧，既然是第一次参加行动，我们会先帮你完成能力解锁与功能附加，请随我来。”
他的话虽然客客气气，却给人一种压迫感。
我跟着他进入了工厂内部，才发现这废弃工厂内居然可以称得上别有洞天。
在一个分岔口前，他指了指左边的一条通道，说：“请从这条道路直走，前方会有专人帮你完成‘改造’的。”
我点了点头，同时心里也多了一份对未知的忐忑。
顺着他指的这条路走了一会儿，前方果然出现了他所说的“专人”在等候。
但是走近了定睛一看，我才发现眼前的“专人”竟然是那天莫名出现又消失的少女！
“你……”
我刚想说话，但是她却好像听不到一样，转身用指纹验证打开了一扇门，然后径直走了进去。
我没有办法，只好快步跟了上去。
进去了之后，我环视四周，内心只有惊讶。
周围全是些精密的仪器，这间废弃的工厂居然还有如此高科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