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三同人)山河永安+番外(10)

作者:Chenyou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非原作剧情,皇帝玄戈找回自己的弟弟北洛,双王治世。CP:玄戈X北洛 天和九年,明军夺回受降三城,出云中、雁门。天和十年,大明双线对敌,西攻阴山,东则陈兵燕云十六州,对峙东辽。此年秋,辟邪军破定襄,斩首虏万余人。天和十二年,初,明军兵至狼山,封狼居胥,单于溃走西域。秋七月,辟邪军过玉门关,奔赴西域,七千里奔袭、凡破三十六城,得单于首级而回。大明怀王北洛受封上柱国。冬十月,辽主耶律燕率众归顺明国。点击展开

大醉之后,入眼即是苍茫,北洛恍惚生出隔世之感,觉得那些自来了天鹿城后就理不清的心事刹那间变得遥远了,不重要了。

听到他起身的动静,原本安静的殿内霎时人来人往,灯烛的暖光依次亮起,端着铜盆和各色洗具的宫女鱼贯而入,熏炉内的安神香被换成平日里惯用的奇楠沉香,新添上的炭火驱散了夜晚的最后一丝寒意。

北洛接过温热的毛巾胡乱擦了把脸,直到看见内侍呈上醒酒汤和几样精致小点,才觉得自己饿了。

习惯是个奇妙的事物,他来到天鹿城不过月余,留宿皇宫的次数才寥寥几次,对此等排场竟愈发适应了。

以前随师父隐居山林,师父身边倒有个哑巴姑娘照顾他老人家的起居,不需北洛来孝敬,至于其他事则必须他亲力亲为。一家人住在简单的竹屋草堂中,虽无富贵,却也融睦。

许是想起昔日的情景,北洛面上闪过一丝笑意。

旁边端茶的宫女何等机灵,抿着嘴笑道:“殿下如此开怀,是想起了什么事?”

北洛也不防着她,坦然道:“想念终南翠色,还有山中亲友家人。”

那宫女却施一万福,先说一声“奴婢逾越”方继续道:“昨日皇上亲手将殿下抱入殿中,随后向奴婢等人一一吩咐叮嘱,事无巨细,生恐奴婢们服侍不周。那样子倒不像是个君王,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兄长。殿下自小流落宫外,却未受多少民间之苦,收养之家于殿下有养育之恩,陛下感激,奴婢等人也甚是欣喜。可到底这儿才是您的家,皇上才是您的家人。”

玄戈素来对下慈爱,怜贫恤贱,这宫里的人,自然都是偏向皇上的。

北洛敛眸不语,并非不悦她的言辞,只是分明有所触动却不知如何表明心迹,于是埋头吃着莲子羹,一对微红的耳尖却是让四面八方的侍者都瞧了个通透。

夜宵用罢,北洛望向一直安静伫立在侧的一位内侍:“玄……皇上呢?”

内侍躬身,未见他如何思索,便已恭敬回道:“这会儿才过子时三刻,皇上约莫还在御书房。”

北洛眉心微蹙,这话的意思分明是此前的无数时日里,玄戈都批折到深夜才歇。上朝是在卯时正刻,中间能休息多久?

如此一想,却是坐不住了,北洛起身就要出门。内侍被唬了一跳,外面风凉,忙唤人拿来披风,却被北洛推开不要。

他拒了披风和众人的跟随,只要了一盏灯,快步没入灯火阑珊的夜色中。

夜幕深沉,宫内阒寂无声,偶有巡夜的侍卫路过,许是早有吩咐,只远远站住行礼,未有上前打扰的。北洛也乐得自在,一路畅行无阻地穿过道道禁门。

到了御书房附近,却没见有随侍在玄戈身侧的侍卫和宫女太监,再走进一看,屋里分明是黑着的。于是北洛来到值守的屋子,敲门询问里面的人。

那值守的人没料到是怀王亲至,愣了一会方才答道:“皇上今日疲倦,已回去歇息了。殿下若有要事……”

他没能说完,北洛却已走远了。

听见玄戈已睡,北洛本想离开皇宫,脚步却鬼使神差地转了个方向。

绕过秀致叠翠、藤萝掩映的假山,步上一条隐在山石中的小径,北洛直走近道穿过大半个御花园,待能听见石隙中水流潺潺,看见前方隐有微光粼粼,便知不远了。

北洛停下脚步,举目望去,果然远远看见玄戈背对他伫立在亭中。他忽得自嘲起来,想自己平日避他不及,这会儿竟无缘无故非要见他一面,正转身欲走,却见玄戈似心有所感,回头望来。

“北洛。”

平平淡淡的一声轻唤,却凝住北洛刚刚迈出的步子。

这是走不了了。

玄戈缓步走出亭子,刹那间落了一身月光。

他应该是歇过一回了,身上只披着中衣,没有戴冠,长发披散下来,在颈后松松一束。这模样北洛瞧着新奇,竟觉得是第一回 见过他。

玄戈见他,先是一愣,随后细看他清明不含醉意的眉眼,许久后方道:“花看半开,酒饮微醉。以后莫要这样了。”

北洛没有应他,反问道:“怎么还不睡?”

玄戈笑道:“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当长眠。”

这话说得老气横秋,果然北洛讥讽他:“我今年二十二,你怎么和二百岁一样?”

没待玄戈回答, 他已继续说道:“再说了,这话原意是教人惜时享乐,不是要你大晚上愁眉苦脸的。”

“我没有愁……”玄戈刹住将要脱口而出的反驳,他忽然笑了,而且是乐不可支,或许因为他竟头一遭在言语中落于下风,或许是北洛这句数落不经意间显示他已不再抗拒他这个哥哥。

北洛未觉得自己说话有哪里不对,却无端生出几分恼羞来,气道:“你千方百计弄我回来,不就是想找个可以说体己话的人吗?现在我就在这里,说吧。”

这恶狠狠的别扭模样险些让好不容易止住笑的玄戈又笑一回。他强自镇静,唇角却止不住地上扬:“你如何觉得我有心事?”

北洛皱眉道:“我又不是瞎子,这事闹得这样大,我身在天鹿,哪里会不知道。”

玄戈闻言凝眸细细打量他的胞弟,他们同胎所出,眉目间自蕴锋芒,可他已学会不露声色,而北洛还是那般少年意气。玄戈知道北洛若为帝王,必不逊于他,但却不会快活。

于是他温言道:“我并未在意星象之事,若观天文真能体察时变,前魏也就不会亡国了。不过你说对了,确有一件事让我烦忧,它虽由你而起,却是因我而来。具体的,等事了之后,你若想听,我再细细道来。”

北洛顿时陷入沉默,没注意玄戈已在他愣神之时走来。湖中游鱼忽地一拍尾,惊扰出一片水声,北洛回神,看到玄戈从他手里接过那盏灯。

玄戈一手提灯,一手轻轻搂过他的后背,声音温柔、强势、不容拒绝:“外面风凉,我们回宫。”

也不知道是谁风凉还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北洛心里想着,却没抗拒他的力道。

玄戈走在他身侧,将那盏灯偏向北洛这边,似乎是做哥哥的想为弟弟照亮前方的路。

一路无话。

直到北洛望见前方隐隐出现的宫门,知道他们多半要在这里分别,忽然开口道:“我觉得你任命的地方官员中有人勾结前朝余孽。”

这句话很犯忌讳,但北洛不在乎,或者说他是有意为之。

玄戈不动声色,问道:“何以见得?”

“当日追杀我的刺客,用的是曲寒亭授给军中的剑法,听闻曲家覆灭之后,有曲将军的心腹将领在灵柩前发誓要以血还血,他们应该是这些人的培养出的杀手。把我认作你的人是阳平知府,消息是从他这里传出去的。时间仓促,他们甚至来不及确认我的身份就派出杀手,若能提前派人去天鹿城一探,便知你从未出宫。”

玄戈见他能从这两件事中就得出那番结论,眼中流露赞赏之意,补充道:“那个阳平知府早就被革职了,锦衣卫查到这件事背后牵扯到了朝中之人。”

“那你……”北洛欲言又止,他突然意识到玄戈的处境有些危险。

“我在等一个时机。”玄戈的眼中泛起冷意,“等这些藏头露尾的乱臣贼子自己跳出来。”

北洛知道他自有决断,怕是早就在暗处有一番布局,当即冷哼道:“看样子是不用我多心了。”

玄戈道:“你若想关心我,不如多入宫陪陪我。”

北洛却不想接他的话:“你不问我如何知道曲家剑法?”

“你以为那是秘密?”玄戈笑道,“曲家剑法温厚有余,凌厉不足,羽林早就看出来了。魏朝亡国后,散落至民间的奇珍异宝、武功秘籍不知凡几,你能得一份也不奇怪。曲家覆灭地憋屈,咱们的父皇在世时是这么对我说的,他说当年祖父起兵的时候,若曲寒亭还在魏皇身边效忠,这江山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如今你习了曲家剑法,也算冥冥中自有天意,有机会就把这功法传承下去吧,也算是替我王家偿还了一丝愧疚。”

北洛疑惑:“愧疚?”

玄戈只是略微暗示道:“祖父这江山,打得不容易。”

北洛轻轻应了一声,也不再言语。曲寒亭虽然与他有一道私淑的情谊,到底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那些祖辈间的往事,于他而言早已归作一堆故纸,纵然曾经风起云涌,如今也已烟消云散,千古多少英雄,俱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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