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三同人)山河永安+番外(74)

作者:Chenyou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非原作剧情,皇帝玄戈找回自己的弟弟北洛,双王治世。CP:玄戈X北洛 天和九年,明军夺回受降三城,出云中、雁门。天和十年,大明双线对敌,西攻阴山,东则陈兵燕云十六州,对峙东辽。此年秋,辟邪军破定襄,斩首虏万余人。天和十二年,初,明军兵至狼山,封狼居胥,单于溃走西域。秋七月,辟邪军过玉门关,奔赴西域,七千里奔袭、凡破三十六城,得单于首级而回。大明怀王北洛受封上柱国。冬十月,辽主耶律燕率众归顺明国。点击展开

玄戈走到北洛身边,问道:“怎么了?”

说起来也怪传话的小太监没说清楚,只道出了两句话,平白就让听者将他们连成了因果关系。因此玄戈这一问句刚出口时就不自觉带了些许的责问味道。

果然北洛冷笑道:“问我作甚,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急忙分开一众太学生,匆匆赶来的祭酒大人向皇帝行礼,道:“皇上不必介怀。这读书人不怕讲道理,就怕不讲道理。方才论辩的两方已经势同水火,想必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这就已经到了不讲道理的地步,不得不打一架,去去心中戾气,才好和和气气地坐下来继续讲道理。”

老先生说到这里,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道:“皇上也不必责怪殿下,就是殿下不在的时候,太学里也打过几次架。不过这一次引得他们一言不合撸袖子的题目,的的确确是殿下出的。”

玄戈问北洛道:“什么辩题?”

北洛还在恼他先前不分青红皂白就问罪他的态度,没好气道:“问别人去,别来碍着小爷。”

温祭酒赶紧打圆场道:“殿下所出的题目,乃是‘华夷之变’。”

玄戈眉梢一挑,不解道:“‘天人之辩’、‘名实之辩’、‘华夷之辩’,都是太学生辩论经久不衰的老题,为何这次打起来了?”

祭酒解释道:“是‘变化’的‘变’。”

北洛微微皱眉,分明感到玄戈此刻正在注视自己,却偏偏不发一言,不禁脱口而出道:“看我作甚?”

温祭酒讶然。却见皇帝面带笑意,轻轻移开视线。

玄戈看向忐忑不已的太学诸生,眸光平和,未有丝毫责怪之意:“你们的祭酒大人方才与朕讲,打架也是讲道理的一种方式。朕想了一想,还是没想出这是个什么道理来。”

有胆大的学生不由笑了出来。

“不过先帝有祖训,从不禁言书生,既然太学把这当做是个道理,朕就认了其中的道理。

‘居上不骄,为下不倍。国有道,其言足以兴;国无道,其默足以容。’这是对读书人说的。所以读书人若是哪天不说话了,就是君王失道的时候。朕日夜忧思,不愿做个失道之君;也请诸位读书人多费心思量一下,什么话足以兴国,当讲,什么话足以废政,当默。如此才不负先帝留下的两条祖训。”

玄戈与北洛两人并肩走出了太学,原本想要为他们送行的祭酒大人想了想,依旧坐在原位,主持那场被中途打断的“华夷之变”。

太学跟前的这条街依旧清冷如昔,倒也方便兄弟俩人在散步之余还闲谈几句。

北洛默然片刻,开口道:“这次的事情,是几个士子说华夷可变,‘苟有礼者,夷可进为华’,恰巧他们都是西北边陲来的,就被几个江南大族子弟骂了句谈礼而不知礼的蛮子,这才有了后面的乱子。”

玄戈轻声道:“我猜到了。”

“你就没打算做什么?”

玄戈苦笑道:“每年科举,我都额外给西北、幽燕、南疆这几个边陲之地更多的名额,可你也知道江南自古出人才,太偏心了,压不住江南士族的反抗;不偏心,怕是这些边陲之地难有上榜的学生。如今这双方看似一团和气,是我好不容易才维持住的局面。你还在上面点了把火,唯恐天下不乱不是?”

北洛也有好半晌说不出话,许久才讪讪道:“我原先只想着建安北渡的事情,没料到这一层。”

玄戈了然:“你想知道问大明有没有可能重新接纳这些前朝遗民?”

北洛点头,但随即补充道:“这件事说到底也要你情我愿才可以。”

玄戈却摇头,握住北洛的手道:“两个人之间尚且难有你情我愿,这才横生出多少痴男怨女爱恨情仇的故事,何谈两朝之间?建安北渡这一场浩劫,说起来是祖父有意为之,若没这一场北渡清空中原两湖三江的门阀势力,凭当时根基只占据一州一地的王家,断难插手进去。前朝曾持续过数十年的门阀大族与帝王家共分天下的局面,如今看来也是难以想象的。只是此举有好有坏,它将大明内部打造成一块铁板,却给自己在北边制造了一个仇敌。事到如今再来行怀柔之策,是断然行不通的……”

北洛插口道:“还需先战而胜之。”

玄戈没有继续接话,而是笑道:“说起来近日西胡王庭传出一份名录,给我朝上了品级的文官武将的脑袋都明码列出标价,还排了序。”

北洛来了兴趣:“你值多少价?”

玄戈笑意如常道:“这价码也分活价和死价,有的人活着更值钱一些,有的人死了反而价更高。朕最委屈,没有活价。”

“你都快得意忘形了,还委屈什么?”北洛不客气地戳穿他哥语气中的洋洋自得,“谁敢留着一个大宗师当敌人,若真有人能杀你,我是那单于,给他半个天下都愿意。”

“巧了,单于给出的价码,正是半个天下。”

北洛一怔:“当真?”

玄戈点头,以一贯自负的底气平静道:“他亲口给出的承诺,谁拿下我的项上人头,封一字并肩王、任取天下十六州膏腴之地作为藩地。而且这个天下,已是将胡、辽二地统括进来的新版图。”

北洛先是震惊了一下单于的魄力,随即冷笑道:“好大的口气,会有人动心吗?”

玄戈眯了眯眼:“半个天下,心动者自然大有人在,可也要有胆子动手。朕的脑袋就在这里,有不怕死的,尽可以过来拿。”

话音方落,只听弩机声响。

朝廷不禁民间使用刀剑弓斧一类的武器,却对弩机管控甚严,在天鹿城,更是只有锦衣卫、京都卫和内廷暗卫有资格使用。

北洛一怔:“刺客?”

踩在别人家屋檐上的暗卫们纷纷摇头。

玄戈仰头看天,眯起眼道:“不是。”

北洛不明所以。

玄戈收回视线,又携了他的手向前走去:“似乎是一只不属于锦衣卫的灰背隼,不知是何人往天鹿城里传递消息,稍后应该会有人报告。你就别操心了。”

过了许久,北洛忽然问道:“那我呢?”

玄戈没有回答。

在北边王庭那场嚣张至极、各分头颅的御前会议中,大明皇帝没有活价,而大明怀王,没有死价。

洛阳城东临洛水,西北则有山名北邙。

旧朝汉室陵寝尽数坐落于此,只是历经数百年风霜,皇陵已不复旧时雄伟,断壁残垣,与昔日荣光一道沉睡地底。

秋夜凉风起,侧听有悲声。

海东青安静地在岚相头顶盘桓,羽翼伸展,遮天蔽月。

岚相看罢手中密信,稍一迟疑,这才将它放入火堆中引燃。和寻常圣旨不同,此类用飞鹰传送的密信,大多需阅后即焚。

海东青近几日送来的密信,语调皆轻松平常,状似闲谈,对于岚相迟迟未捉到那五品刺客的事浑不在意。

于是更凸显此刻这封密信的不同寻常。

信是玄戈亲笔,岚相自有眼力分辨。

信上他立即回头,语气措辞几乎可用严厉来形容,至于原因则一字未提,引人疑虑。

岚相思索片刻,方对属下道:“你们先回天鹿城。”

其中一个下属皱眉,不安道:“大人,您呢?”

岚相没有看他,兀自注视着为黑暗笼罩的远方,漠然道:“听令行事。”

待所有人都离开,岚相这才走到自己的马前,牵过缰绳,翻身上马,继续前行。

再往前就是北邙山,深邃夜幕之下,高山森然耸立,如巨兽侧卧山岗。

前方有人拦路。

是那个五品杀手?

不,岚相对他太熟悉了,那个身法鬼魅的胆小鬼是绝不敢这么大大咧咧独自站在此处迎他的。

一人一枪。只在黑暗中留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剪影,却足够让岚相想起他是谁。

岚相驻马。

与此同时,王品将一杆枪投掷出去,几乎擦着岚相的身子,没入他身旁的土地。

“掉马回头,或者拿起它,然后死。”

战马不安地嘶鸣一声,岚相只是一手按在它的脖颈上,轻易平息了它的躁动。

岚相早预想到两人的见面,只是从未想到会是现在。可这一刻真实来到面前的时候,他心中却莫名一畅,剩下的只有如释重负,和纯粹凛冽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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