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布袋戏同人)【龙剑】笑忘书+番外(12)

作者:明菱/白露露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与君相决绝 “这,便是汝之答案?”龙宿没有看他,他面对着亭外的风景,看着那常年下着的从未停歇的雨,恍惚觉得这么多年,时光匆匆,他兜兜转转,从未逃离这一方雨幕一样。 并没有迟疑很久,剑子开口只说了一个字,却是无比的坚定: “是。” 一旦下定决心,走出第一步,说出第一个字,接下来就容易多了,剑子缓缓说道,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声音带着一些飘忽,像是在说服自己,也在说服龙宿,“我早已决定追求仙道,摒弃俗念,达上清无为之道——你……我,就这样罢。”点击展开

——当真是好一片深情……好一片假意。

龙宿含笑凝视着他,剑子一口一口慢慢喝完,对他的目光只当做没看见,只是外表愈是冷定,心中就愈是惊痛。

他不知道龙宿既然已经无心,还故意装作有心是为了什么缘故,不论是想看他动摇失神,还是想利用旧情做文章,总归……不是看笑话就是算计利用,是龙宿已经从这一场上百年的情丝纠缠中抽身,如此彻彻底底,隔岸观火。

想到这里,一阵突如其来的疲倦席卷而来,剑子放下汤匙,他本来还想着不动声色陪着龙宿继续演下去,看看龙宿到底所图何事,只是到了现在,他忽然懒得再虚与委蛇了。

剑子一直沉默不语,气氛突然的凝滞,令龙宿察觉,他开口问道,“剑子汝今日好似心事忡忡?”

你看,儒音幽柔宛转,既不逾越,又不失亲近,分寸把握得刚刚好——疏楼龙宿就是这样,想对谁好,就算是明知是假的,也令人不忍苛责。

剑子几乎想要笑出声,然而却笑不出,纵然心中惊涛骇浪,有无数的话,想质问,想指责,想叹息,想惋惜,临到嘴边,不过是轻轻淡淡的一句,“够了。”

龙宿的目光一滞,翻腕令宝扇半掩下颏,不笑也不说话,像是等着剑子解释。

“龙宿,”剑子叹息,“真真假假,我已经懒得去分辨,我们放过彼此吧。”

龙宿面无表情,只是看着他。

穆仙凤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退下,此夜此时,院中西风沉沉吹过,拂过剑子轻逸袍袖,也拂乱他如雪鬓角。

“我那时说放下,并不是因为我不在意,只是往者不可谏,再强求,于人无益。”

剑子的目光凝结在龙宿脸上,又好像是透过眼前人的轮廓,追溯遥不可及的地方。

那是很久以前,他在道境游历的时候,他如闲云野鹤,遍访深山秘岭,朝饮坠露,夕餐落英,有那么一日,天黑下来,就如往常一般寻了棵大树休憩,不知不觉就陷入梦境。

梦里是一片茫茫的大雪,笼罩着的亭台楼阁,鳞次栉比,规制严谨。有许多儒生聚在堂屋里,画梅,吟雪,对词,也有二三对坐炉火,煮酒微醺。

雪满朱雀道,小楼寂静,檐下垂挂着冰柱,龙宿跽坐在琴案前,对着院中飘下的大雪,默然抚琴,坐看青竹变琼枝,院中皑皑白雪,只留下一人的脚印,又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被新雪覆盖。龙宿垂手续续弹着,他目光平静而冷寂,透过晦暗的雪幕,好像在看这虚空。

剑子想要穿过飘散的大雪走近,却突然惊醒,才惊觉此身不在苦境,而在千万里之外的道境不知名的山里。他正怔然失神,忽而脸上一凉,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身上已经堆满了枯黄的树叶——他休息的大树上的叶子,被一夜寒风吹尽。往日横柯上蔽,秋叶凋零之后,晦暗的天宇一下子展露眼前,只见层云萧瑟,是凛冬将至。

昨夜西风凋碧树,山长水阔知何处。

那一刻,突如其来的伤感让向来旷达的剑子,在原地驻留许久。

逝者如斯夫,所有的年少轻狂,百转千回,终有逝去的那一天。

“剑子,”龙宿忽然开口,他翻手探出扇子,抵在剑子胸口,压出浅浅模糊的褶痕,“有时吾真想看看,汝的心是怎么跳的。”

他抽回扇子,鎏金眼眸映着剑子沉静的面容,眉含冷诮,“申子言:天道无私,是以恒正;天常正,是以清明——这就是汝想要的吗?”

剑子的眼神清明,看着龙宿终于不再掩饰他身上的酷寒冷情——那是他所陌生的龙宿,然而可笑的是,那恰恰才是符合几乎所有人想象的儒门龙首,淡淡说道,“你的居心,我不想再追究,就到此为止吧,你也无需再违逆自己的心意……”

有一瞬的停顿,“我也可以落得清静。”他终于狠下心这么说。

话已至此,也没有再逗留的必要,剑子拿起拂尘,便要告辞,他转身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龙宿声音,语气平淡:

“这棵红莲,是他百年前种下的。”

他用的是“他”。

不是挽留,不是叹惋,波澜不惊,像是告知别人家的不痛不痒的消息。

剑子没有回头,匆匆化光离去。

龙宿在风中负手而立,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眼中是彻骨的漠然和冷意。

溯果如轮回,一刀斩断,再无转圜的可能。

剑子狼狈地离开疏楼西风,还来不及回到豁然之境,空中有飞光一闪,落在他怀中,却是嵩棘居传讯,他一观之下,大吃一惊,便将一腔心绪乱纵横压下,直接赶往嵩棘居。

傲笑红尘被人重伤,幸亏一个蒙面人出现救了他,将他带回,才保住他一命。

听说,傲笑被带回来的时候还留有一丝意识,挣扎着说了疏楼龙宿的名字,就陷入昏迷,现在杜一苇已经出发赶去寻找他认识的一个神医,只是那个神医踪迹缥缈,还不知能不能找到。

自素还真与覆天殇同归于尽之后,傲笑红尘隐隐代行中原正道领导者之责,眼看定下的与嗜血族决战的日期将近,突遭此劫,一下子打乱了众人的计划。

而傲笑昏迷前所指的“凶手”,也出人意料。

“不可能,”剑子听完前因后果,沉吟道,“傲笑是昨天晚上在血篁嵬坡遇险的,直到你们通知我之前,我一直在疏楼西风做客,龙宿也在。只有中间半个时辰,我没见到龙宿,可是半个时辰来回血篁嵬坡也只能是勉强,别说重伤傲笑。”

见众人似还有疑虑,他又指着傲笑红尘的伤口,“何况,伤口形状光滑,和紫龙不符。”

“可是,傲笑说了……”有人质疑。

“眼见未必为实。”熟悉的儒音自门外响起,龙宿摇着扇子,施施然走进屋里。

“喂!你还敢来!”秦假仙跳起来,挡在傲笑红尘床前。

龙宿不像是昨晚那样冷厉外泄,而是眉目含笑,一副潇洒的书生样子,面对众人的如临大敌,也不见一丝慌乱——倒是令人觉得是清白无辜。

剑子神色复杂地看着龙宿,他先前嘴上是为龙宿开脱,说得合情合理,可是一看龙宿这样的架势,虚虚实实,反而又不敢笃定了。

“定罪要的是人证物证,可惜傲笑眼下昏迷不醒,也无法与吾两相对质,好还吾清白,只是如剑子所说,这剑伤是骗不得人的。”龙宿说着,扬袖从剑鞘中抽出紫龙,室内顿时一片珠光灿然,剑身上缀满了密密麻麻的珍珠,简直闪瞎人眼。

——那华丽无双的剑身,的确与傲笑腰上狭窄的剑伤大不一样。

归剑入鞘,一时众人皆是默然。龙宿如此坦荡,令谁是真凶疑窦丛生。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救治傲笑,等他醒来,你是不是真凶,到时自有定论。”剑子朝龙宿说,话中隐含冷意,送客的意思昭然。

“看来,连好友汝都对吾有怀疑,”龙宿轻笑一声,收起脸上的笑意,难得一派正经,走近傲笑,“吾略通歧黄之术,暂且先让吾一观。”竟真的当着众人的面拿起傲笑的手腕开始静心搭脉。

“你也懂医术?”看龙宿正经诊治的样子,秦假仙也半信半疑,侧身让开位置。

龙宿没有回答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自顾自诊完三部九候,又察看了傲笑的伤口,沉吟道,“脉大中空,如按葱管,是亡血之候,又浮取散漫无根,艰涩无力,应当是腰部筋骨被剑气重创。”

他说的头头是道,也不像胡乱糊弄,见众人不再那么如临大敌,又道,“那位神医何时能来也是未知,剑气之伤吾爱莫能助,不过治亡血证么,不在话下。不如让吾先将傲笑带回疏楼救治,等他醒来再送回。”

众人有些意动,龙宿一笑,“若是汝们信不过,就让剑子……”

远远有熟悉的慷慨坚定的诗号一字一句传来,龙宿顺着众人的视线一齐看向窗外,看到久违的另一位好友,眼中幽光一闪又逝,脸上笑容愈发明显,“就让剑子与佛剑两位好友,一道来疏楼,也好替吾救人做个见证。”

第十章

血池中涟漪渐渐平息,进食完的邪之子安静下来,进入沉睡。

“可惜了,只有一半,”西蒙看着池底瘦弱的婴孩,不无可惜地叹息,“傲笑红尘之血,威力果然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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