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之风起长林同人)【旌奚】十六事(17)

作者:_芦柑与蜜橘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南诏街西口,有一间学堂,名为“有寄堂”。有寄堂中有位柳先生,褒衣博带,满腹经纶,一派雅儒风范,颇得滇州人的尊敬。南诏街上的男孩子,有条件的,也大多被爹娘送到有寄堂中拜柳先生为师。点击展开

他知道,城里宫内,大家都在说,言家姑娘要嫁给大皇子了。

可他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他知道如何处理北境军情,知道如何弯弓满月百步穿杨,知道如何面对那些阴阳怪气的宵小,却就是不知道,他要怎么开口对斯咏说,愿系赤绳,白首永偕。

古人说得多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书向鸿笺,载明鸳谱;白头永偕,桂馥兰馨……

可他是个将军。

白头偕老当然好,可若是有一天,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皇祖母说过,这个姑娘,要一生喜乐陶陶的。

他希望她一生都喜乐陶陶。

所以他仍总是去言府,给她带榛子酥,教她读诗,为她舞剑,可提亲之事,就是一字不提。

萧庭生从来都不是优柔的孩子,可就这一件事,就这一个人,舍不得,也进不得。

再后来,拖到他自己都已弱冠,封爵长林王,出宫建府;拖到斯咏身量都到了他的肩膀,长成了窈窕的大姑娘;拖到言老侯爷越来越不待见自己,总是将斯咏锁在屋里不让他见。

拖到大渝又一次集结了二十万皇属主力,北境异动。

出征前,他又去了言府,带着一盒榛子酥。

这一次,是他亲手做的。

他陪斯咏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看她满心欢喜地吃那榛子酥,刚吃一口,却又吐了出来。

“好…难吃!”小姑娘本还想掩饰一番,大概是那榛子酥实在难以下咽,呛得她不得不说实话了。

他哈哈大笑,连忙把榛子酥收回食盒,又为她倒了盏茶。

斯咏比小时候瘦了许多,神情却仍是没变,还是乐陶陶的样子,总是笑着与他说话,眼睛弯得像枚小小的月牙。

他看着面前的姑娘,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斯咏,你要一生都这么开心。”

斯咏听了这话,并未敛去笑意,只是认真地看着他。

她是聪明的姑娘,知道他的心意,也知道他的顾虑。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这个少年将军,在她成长的这十几年中,教她读书,教她练字,爱她护她,尽管他笨得像块木头一样,总是什么都不会说。

她仍笑着。

“你平安回来,我就一生都喜乐。”

武靖十八年,长林王萧庭生聘新妇。

史载长林王妃为言氏小女,名斯咏,育有二子。

长林王不娶二色,与王妃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且陶陶。

-TBC-

*剧里说过王妃性格乐天,我就小小地开个脑洞,设定王妃是言氏女儿啦。但时间上有点圆不回来的BUG,请各位读者见谅。

*王妃的名字“斯咏”出自《礼记·檀弓》“人喜则斯陶,陶斯咏”,意为人的喜乐。

*本篇题目“且陶陶”出自苏轼的《行香子·述怀》“且陶陶、乐尽天真”。

第十五章 十六事·见风

*《十六事》第十五篇。

*脑洞略大,设定了一个“风神会”,光明正大开上帝视角hhh.

小黄门进来催了第五遍,我仍在紧张地读着上任上神留下来的风神令。

“上仙,再不启程,怕是要迟了。”

我一听这话,立马收了风神令,慌慌张张地走出门去,腾起我那蔫不拉几的小破云,悠悠地往金陵赶。

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届的风神会了,可我才是第一次参加。

我是新一任的北境风神。

本来这各地风神的位子向来是由各大上神坐镇,按理说是轮不到我这小小的上仙的。然上任上神到了退期,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接替,我老爹又有几分薄面,再加上在北境施风最为简单,只行朔风即可,我也就被扶上了这北境风神的位子。

我知道自己名不正言不顺,和各地风神比起来实在是资历太浅,又是第一次参加这风神会,所以一路上一直胆战心惊的。

风神名义上虽然只是掌管着人间的风,但实际上红尘运道,不过就在这风起风息之间,所以这位子一向是最重的。

但风神的活儿其实也最少,只须按着人间时令施风即可。那些个盛衰兴废、悲欢离合,我们大多不会插手,顺应天道自然罢了。只是有时,人间会有几个有意思的人,风神看着或觉有趣或觉欣喜,便会偏心些,偷偷助其一力,不触犯天理即可。

所以这日子过下来,各地风神们都成了清闲的老头儿,个个都广袖飘飘的,我这一看就修行尚浅的黄毛丫头杵在一群清瘦的老头儿之间,肯定是格格不入的。

然而事实证明,我是白担心了一场。

我原以为风神会作为仙界最重要的一件大事儿,一定是要商讨要是的,所以我十分认真地拟了好几纸要纲,以免会上丢人。

结果到了席上我才发现,这些个老头儿根本就不聊什么正事,不过是人人捧着壶酒,围坐了一圈儿谈天说地。

我不知规矩,也不敢擅自行动,便有样学样地拿了壶酒在角落里坐着。

突然有个上神见着我,问道:“你就是北境新来的风神?”

我认出那是南境风神,立马规规矩矩地站起来施了礼,“正是小仙。”

他挑眉看了看我手里那几卷要纲,问道:“你手里头攥的什么?”

我还来不及将这丢人的东西收进兜里就被抓了个现行,只得硬着头皮答道:“这…这是小仙为会上所议之事草拟的要纲…”

那老头儿十分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要纲?你倒是所说,咱们这会上,有什么所议之事?”

你们只知喝酒谈天,自然没有什么所议之事。

我心中虽这样想,却是一个字也不敢说出口的,只得陪着笑呆站着。

“咱们除了按天时施风,还能做什么?”那老头捋了捋胡子,说教道,“做这劳什子风神啊,倒不如人间有趣儿。”

“行了,拿后生打趣,你倒也好意思!”

终于有个上神扯开了话题,我心下偷偷松了一口气,抬头瞟了一眼,来人像是金陵风神,也正是此次风神会的首座。

“柏老头儿,你不是一直说南境那儿来了一家有意思的人么,不给我们说说?”金陵风神问道,我这才知道原来南境风神姓柏。

听了这一会儿他们对话,我大概明白过来,每次风神会,应该就是这些个风神调侃凡人的时候了。

“别提了!”南境风神摆了摆手,颇惋惜的样子,“那家两个孩子都大了之后,那老头子就又带着他夫人云游四海去了!早已走出了南境,如今我也不知走到哪儿了。”

看南境风神的神情,那大概是顶有趣儿的一家人。

仙界日子逍遥,况且这老风神都不知过了多少年的日子了,什么样的人家没见过。如今还能入得了他眼的生活,定是安宁如仙,却又比仙界日子更喜乐的。

金陵风神高深莫测道:“我且问你,这户人家是不是姓萧?”

南境风神颇惊讶,“你怎么知道?”

金陵风神颇为得意地卖了会关子,慢悠悠地喝了口酒,才说:“我就猜到是那老头儿。他呀,曾是我金陵的少年。”

我越听越不对劲,这两个加起来快几千岁的老头儿,怎么好似在争一个凡人的宠似的?

而且,听他们的描述,这老两口似乎此刻正在北境,我前几日好像还在甘州见着了。

那时我刚到任北境没几天,没事便腾着云四处闲逛,倒确实见过不寻常的老两口。那老头儿满鬓斑白,身姿却仍然挺拔,在雪地里纵马英姿不减,我便也多留意了几眼。

想来,他们说的,正是这人了。

“安兄快给我说说,他这小子在金陵时如何?”

“有治世之才,怀出世之心;担儒家道义,撷道家莲心;至情至性,至忠至纯,是个难得的好孩子。”金陵风神目光悠远,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事情,“我在这金陵风神的位子上坐了多少年,也就只见过两个这样的好孩子。”

“那安兄还是比我有福些,我在南境多少年了,也就只见过这一个有趣的人儿。”

金陵风神却叹了口气,“不好,不好…那第一个孩子,没能有个好的结局。当初我若不顾及那么多,设法助其一力,也许后来的人间气象就都不一样了。也许,后来的那个孩子,还能更恣意潇洒些。”

他正怅惘着,却给南境风神揪着了小辫子,“这么说,安兄后来,使过仙法助那萧姓少年一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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