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精三岁半(6)

作者:老胡十八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种田文 重生 甜文 年代文 主角:崔绿真 我靠吃土发家致富 小地精只要吃土,就能听见小草草们说话,于是,七十年代一枚名叫“崔绿真”的三岁萌娃,通过吃土认识了稀有的极品翡翠兰、救命的老山参、漂洋过海的远古物种海椰子……并带领全家发家致富奔小康,顺便帮妈妈找到真爱,助力七个姐妹改变前世悲惨命运,宣扬劳动获得幸福与成就的故事。本文行文顺畅,故事情节循序渐进,通过幽默而充满童趣的语言,构建了一个虚拟的石兰省阳城市,为我们缓缓展开一幅改革开放前后三十年的城乡画卷。 点击展开

幺妹深一脚浅一脚,尽量避开草皮,怕踩疼了它们。

“你们好,我……我叫崔绿真,你们知道那个兰在哪儿吗?”跑太急了,小胸脯喘得呼呼的,但妈妈说,请人帮忙要客气。

懂礼貌的小孩谁都喜欢。小草们感激她的体贴,弱弱的抬头,指指松树后草绿色一坨。

是的,一坨。

器宇轩昂的“花中君子”被晒蔫了,软软的趴在地上,原本刀剑一般的细长叶子,也旱得卷边了,蜷缩成小爪爪,团在土上。

幺妹心疼,比她生病还疼,“小兰花你很痛吧?”

翡翠兰抬起小爪爪,看了她一眼,微弱的点点头。作为野生兰花中的极品,它从小受尽万千宠爱,虽然这座山上的族人不多,但身边的野花杂草什么的都对它又敬又怕,不敢跟它争阳光雨露,从没让它饿过肚子。

可从去年冬天开始,老天爷不肯赏饭吃,入冬到初春一滴雨没下过,它的叶子都晒得冒烟了。

幺妹拍拍自己的大脑袋,红着脸道:“对……对不起,我忘记给你带糖水了。”因为受当老师的妈妈教育,她说话总是一板一眼,客客气气。

翡翠兰已经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它能感觉到自己的根脚在萎缩,有一段还被可恶的臭虫蛀空,命不久矣,喝糖水也没用。

但有个人类幼崽陪它说说话,死的时候至少不孤单吧。

幺妹虽然小,但她对情绪特别敏感,感受到它的丧气,小心翼翼摸了摸它的叶子:“小兰兰,你别灰心,我陪你玩。”一定是没人陪它玩,它才不开心的。

嗯,对,又忘了前一秒还在说的渴。

崔建军提着满满一桶水回来,“幺妹跟谁说话呢?”

“小兰兰。”

三叔远远的看过来,没看见是谁家的娃,寻思村里也没叫“小兰兰”的娃啊,出于好奇,桶没放就走过去。

忽然,翡翠兰嗅了嗅鼻子,眼睛一亮:“有水!”

“哎呀,地上可不能坐,你感冒还没好,凉气钻进肚子会拉稀的。”三叔放下水桶,一把将幺妹抱起来,往上抛了两抛,呼出来的热气喷得她皱小鼻子。

“小丫头还嫌弃三叔呢?”他故意凑过去,用胡茬戳她嫩嫩的脸。

“嘻嘻,痒三叔~”

自家春芽说话结巴,又是个比乌龟还慢的性子,谁都不爱跟她玩,唯独幺妹不嫌弃,“姐姐长”“姐姐短”的跟着她,崔建军打心眼里感激这个侄女,也常跟她闹着玩儿。

幺妹笑够了,忙指着水桶,“小兰兰要喝水。”

“成啊,让她上咱们家喝凉白开去,生水会拉稀。”

“小兰兰可以。”踢踢小胖腿,示意崔建军把她放下,两只小胖手窝在一起,捧着一捧水,慢慢地浇在草上。

“咕唧咕唧。”舔嘴。

很快,崔建军难以置信的揉揉眼睛,那野草居然一甩方才焉头巴脑的模样,像个小战士一般,昂首挺胸起来……当然,他只当大白天眼花了。

毕竟,建国后,妖精不许成精。

“呼——”幺妹松口气,生病了果然要多喝热水,不,凉水也可以。

崔建军惦记着家里的活,也不婆婆妈妈,直接拎起水桶“哗啦”倒。

简单粗暴。可土地实在太旱,满满一桶水下去,“咕噜咕噜”就被吸收了,一滴也没往外淌。

翡翠兰伸伸手,踢踢腿,舒服得喟叹出声,不小心没控制好力道,居然“噗嗤”一声,挤出个黄绿色的花苞来。

要不怎么说全家小孩都喜欢三叔呢?他长得牛高马大,一身使不完的力气,还不会像别的大人一样敷衍她们,发现侄女喜欢这株“小兰兰”,立马二话不说回家扛锄头。

女孩嘛,谁不喜欢花花草草?小丫头没爹,在村里挨不上伴儿,不就一棵野草,挖回去栽院里作伴儿吧。

翡翠兰没想到,自己就因为贪一口水,仅仅一口水,就被人连老窝都给端回家了。

崔老爷子以前有两个老堂叔,一个耳朵聋,一个眼睛瞎,都天生的。讨不着媳妇儿,等老老人去了,老爷子主动为他们养老送终,老叔叔们临终前,请来队长书记作见证,把两个大院子送给他。

本来当年那院子,杨家也想插一脚的,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都作证了,他们只能眼馋眼馋。但坏处就是他们随时盯着院里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就往治安队打小报告。

所以崔家的院子虽然是全村最大的,足有小五百平,但治安大队的干部经常搞突袭检查,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种粮食。

崔老爷子吃着公家饭,为了以后的退休工资和劳保,老婆儿子决不能搞资本主义拖后腿。所以宁愿挨饿也把院子荒着。

崔建军一瘸一拐,在院墙脚找个荫凉地儿,挖个小坑,撒一把鸡粪垫底,把“野草”栽下去,压好土,浇点水——完事儿。

第005章

幺妹拉着春芽看三叔种草,没一会儿哈欠连天,被奶奶赶回房睡觉去。

睡前还在叨叨,小草草跟她说话了。

“小傻妞儿,草怎么会说话。”崔老太笑笑,看着她漂亮的脸庞,不由得又想起老四。

老四多出息个人啊,本来是考大学的好苗子,高考前一年赶上全国大专院校停止招生,教师和学生下放劳动。回家来种了几年地,好容易娶到合心合意的媳妇儿,结果又牺牲……短短二十几年,愣是一天好日子没过上啊!

黄柔下了课,抽空回家看闺女,却见婆婆坐她屋里抹眼泪。

“娘别哭,没了建华,咱们这日子照样要过下去。”

黄柔的性格跟名字不一样,多年的乡下劳动让她坚强、果断,又比同龄人勇敢。她始终相信,这世上没谁都能活,就是不能没有女儿,幺妹就是她的命根子。

崔老太嘴唇蠕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妈也别劝我另找的话,我黄柔这辈子就是死也要死在崔家,我会守着幺妹……她长大,我也就熬出头了。”这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她性格内敛,不爱说大话,这一番罕见的赌咒发誓,让崔老太红了眼圈。“傻孩子,我是把你当闺女才说这种话,得得得,你不爱听,以后娘也不说了,啊。”

婆媳俩亲亲热热,又扯了几句别的,各忙各的。谁也没注意,炕上的幺妹悄悄睁开眼睛,看着《石兰晚报》四个大字发呆。

她做梦了。梦里是一条很大很长的河,水流很快,一个穿马甲的年轻男人像睡着了一样飘在水上,她很想走近看看是不是她认识的人,可浑浊的泥浆水很快淹没他的头顶。

男人越漂越远。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难过。

她一定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脑海里时不时会闪现打雷闪电,心里也有声音告诉她,她不是真的崔绿真。

可她就叫崔绿真啊,妈妈取的名字,很好听呢。

妈妈那么那么爱她,她怎么可能不是崔绿真呢?

忽然,大门被人“砰”一声推开,一阵细碎的压抑着兴奋的脚步声来到门口。

“奶!奶!”

“咋啦,鬼撵呢?”崔老太捋捋头发重新戴上头巾。

“奶,我姐捉了鱼!好大一条鱼!”这是春月的声音,手舞足蹈,高兴疯了都。

黄柔嗅了嗅鼻子,怪不得打老远就闻见腥味儿。

崔老太以为孩子夸张呢。这年代只要是能吃的,甭管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还是土里埋的,都被人刨得一干二净,“大鱼”能有多大?顶多一指长。

老大倒是会捯饬,但地里工分要紧,也没时间天天蹲点,家里已经很久没开荤了。

谁知走到门口一看,哎哟!差点被门槛绊个狗啃泥。

“娘怎么了?”黄柔生怕老太太出个意外,忙追出来,谁知也被吓一跳。

黄色的泥土地上,一条青黑色的草鱼正翻着白眼打滚,滚得一身黄泥浆,两腮被一根小指粗的蒿草贯穿,显然是一路提回来的……至少有两斤。

“哪儿来的?”

春月龇出一口小白牙:“我姐捉的呀,她蹲在水边儿看见,一个猛子扎下去逮到的,可厉害了!”

每天放学以后,孩子们都会出去挖野菜找猪草,男娃们在河边转悠,总想捯饬个吃的。小鱼儿小虾泥鳅螃蟹啥的,河里偶尔也能碰到,但真心不多,又瘦又小塞牙缝都不够。

“你扎猛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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