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妃咸鱼了+番外(162)

作者:写离声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重生 打脸 甜文 关键字:主角:沈宜秋、尉迟越 上一世,沈宜秋战过白月光,斗过朱砂痣,过五关斩六将,从没落世家女熬成皇后,终于熬死了狗哔男人,荣升太后。 谁知脚底一滑,撞死在皇帝棺材上,回到还没出阁的十五岁沈宜秋眼一睁,发现回到了新手村,气得把眼一闭翻了个身:爱谁谁,老娘这回不伺候了尉迟越回望人间最后一眼,却看到不讨喜的皇后一头碰死在自己棺材上。尉迟越深受感动,重活一世,他决定对这个爱惨了他的女人好那么一点点……点击展开

何婉蕙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郭贤妃眉头一皱,随即松开,嘴边挂上嘲讽的微笑:“听说太子妃在西北,倒把我唬了一跳,我说别是弄错了吧,太子妃不是在甘露殿替皇后娘娘侍疾么?怎么跑去灵州了……”

沈宜秋来时便知她要拿此事做文章,佯装讶异:“怎的,皇后娘娘说过妾不在甘露殿么?”

郭贤妃一噎,这弥天大谎可是张皇后帮着扯的,便是全长安都心知肚明,只要皇后一天没出来说太子妃不在甘露殿,她便一天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说,否则就是打皇后的脸。

何婉蕙早知太子妃不是善茬,此时见她轻飘飘一句话就堵住了姨母的嘴,心头不由一凛。

先前光顾着为那道赐婚的旨意高兴,忘了东宫还有这头拦路虎。

她定了定神,恳切道:“民女听闻娘娘在灵州城中凭一己之力平息哗变,又身先士卒,亲自带领将士们抗敌,令民女自愧弗如。”

郭贤妃早就听说了儿媳在西北的事迹,对她在男人堆里抛头露脸十分不满,此时听外甥女这么说,越发不喜:“九娘不必妄自菲薄,如娘娘这般巾帼不让须眉的究竟是凤毛麟角,寻常女子如你我之辈,安于室家,贞静贤淑,别让夫君为自己罔顾安危、身涉险地,也就足够了。”

沈宜秋点点头:“娘娘所言极是,受教了。”

她语气中没有半点讽意,可姨甥两人不知为何,都觉脸上像被掴了一掌。

郭贤妃定了定神,重整旗鼓:“对了,太子妃怕是还不知道,东宫有喜事将近吧?”

何婉蕙红了脸,垂下头,讷讷道:“姨母……”

郭贤妃嗔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早晚都得叫太子妃娘娘知晓。”

沈宜秋淡淡道:“外族入侵,破我山河,灵州之殤犹在眼前,未知有何喜事。”

郭贤妃未曾想到她会冠冕堂皇地搬出家国大义来堵她,不由一愣,随即道:“逝者已矣,生者的日子却还要过下去,太子妃也不必太过伤怀了。”

沈宜秋不说话,只是冷眼望着她。

郭贤妃叫她看得有些心虚,旋即想起旨意可是圣人拟的,她怕什么!

不由挺直了腰杆:“实话同娘娘说,圣人已经拟定了旨意,要给三郎和九娘赐婚,不是今日便是明日,当有旨意下来。”

沈宜秋神色如常:“既如此,恭喜贤妃娘娘与何娘子。”

郭贤妃本以为儿媳这么厉害,要过她这一关定要费些口舌,哪知她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轻轻巧巧地答应了,不由喜出望外:“九娘,来向娘娘奉茶行礼,往后你们便是姊妹了。”

何婉蕙亦颇感意外,不过她远比姨母谨慎,不敢掉以轻心。

沈宜秋却道:“待旨意下来再奉茶不迟,不必急这一时半刻。”

顿了顿,对郭贤妃道:“东宫还有些冗务,请恕失陪。”

郭贤妃达成所愿,哪里还管她如何:“既然太子妃有要事在身,便不留你用膳了。”

……

尉迟越在宣政殿前下了辇车,正欲拾级而上,皇帝已经领着群臣迎出殿外。

太子曾设想过父亲此刻的神色,以为他或许会惭愧,或许会恼羞成怒,但万万没想到,他会是春风满面。

他不由微微蹙眉,满心狐疑地行了礼,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一场鸿门宴等着他。

不等他想通,皇帝已经将他拉起来,手掌重重地落在他肩头,得意洋洋道:“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尉迟越实在难以理解皇帝的心境,直到被群臣簇拥进殿中,仍然莫名其妙。

殿中已经摆好了筵席,皇帝拉着太子与他连榻而坐,嘉许之意溢于言表。

酒过三巡,面酣耳热之际,他甚至亲手替儿子斟了杯酒:“我儿此行非但夺回安西四镇,还重创突骑施大军,泽被苍生,功在千秋。”

群臣闻言神情各异,卢老尚书等人神色凝重,养气功夫差些的年轻人,眉宇间便流露出些许忿然之色。

而薛鹤年等一干谀臣却是顺着皇帝的心意,极尽吹捧之能事:“陛下圣明,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殿下建此奇功,河清海晏,实是天祚我大燕。”

尉迟越的脸色越来越沉,简直要滴下水来:“圣人谬赞。”

皇帝慈爱地笑道:“我儿建此不世之功,想要什么封赏?尽管开口,阿耶无有不应许的。”

尉迟越站起身,跪倒在皇帝跟前,深深拜下,行了个稽首礼。

皇帝诧异道:“我儿为何行此大礼?”

尉迟越道:“儿臣无功而有罪,不敢求赏,请圣人责罚。”

皇帝皱起眉头,旋即松开,似是对群臣解释:“太子不胜酒力,大约是醉了。”一边用目光示意儿子别胡言乱语。

尉迟越却只作没看见:“回禀圣人,儿臣神思清明,并无丝毫醉意。”

皇帝轻描淡写地一笑:“还说没醉,你此次去西北,立下的功业足可名垂青史,何罪之有?”

尉迟越朗声道:“儿臣之罪,在明知十万朔方军调离灵武,边关兵力空虚,恐有风尘之警,却听之任之,不能死谏,此其一。”

此言一出,满堂寂然,连乐人都察觉气氛不对,不由自主停止了演奏,偌大宫殿中落针可闻。

皇帝的笑容挂不住了,脸涨得通红,好在借着酒意遮面,没那么惹眼。

尉迟越接着道:“阿史那弥真在京多年,儿臣不曾识破此人包藏祸心,放虎归山,遂成大祸,此其二。”

在场众臣都知道,阿史那弥真是被皇帝放归突骑施的,那时太子才十岁不到,哪里有他什么事,太子名为请罪,实则句句在打皇帝的脸。

皇帝也不傻,哪里听不出来太子的意思,但阿史那弥真这事上确是他失察,也说不出什么来。

尉迟越接着道:“北狄犯边,儿臣明知他们意在灵州,未能及时回救,致使城破,将士与百姓死伤无算,是为其三……”

皇帝忍不住打断他:“行了,今日朕与众卿为你接风洗尘,别说这些扫兴之事。”

尉迟越虽然知道父亲为人,但仍被这一句轻描淡写的“扫兴”气得浑身颤栗。

他再次稽首:“此一礼,是儿臣替灵州之战中的亡魂向圣人赔罪。”

皇帝叫他噎得不轻,想呵斥他几句,却又无言以对。

群臣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一口。

太子监国多年,又有皇后和张太尉撑腰,可他对皇帝一向十分恭敬,甚至可称有求必应,若非如此,皇帝也不会安心在华清宫求仙问道。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太子这么不顾皇帝的颜面。

皇帝心中怒不可遏,想要发作,但转念一想,他调遣朔方军给了突骑施可乘之机,后来又调回援军,让儿子与儿媳差点折在灵州,他气成这样,倒也不全是无理取闹。

何况经过援军一事,张氏的态度越发强硬,邠州军也落到了毛仲昆的手上,若是此时与儿子明刀明枪地对上,吃亏的倒是他。

思及此,他便缓颊道:“太子忧国忧民,实乃社稷之幸,朕择日命护国寺高僧做一场大法事,超度英灵与殉难百姓,可好?”

尉迟越一时激愤,此时也已冷静下来,他不是来和皇帝吵架的,真的动起兵戈来,说到底遭殃的还是将士和百姓。

他便行了一礼道:“谢圣人体恤下情。儿臣另有几个不情之请。”

皇帝见他态度好了些,不由松了一口气:“你说。”

尉迟越道:“其一,请圣人对殉国将士与百姓家人厚加抚恤,为将士立碑并诏告天下,以彰义举。”

皇帝点点头:“准。”

尉迟越接着道:“其二,灵州遭此大祸,百姓困顿,恳请圣人加给复三年之恩。”

这次皇帝却有些犯难,灵州繁荣富庶,免除三年税赋徭役可不是小事。

他思索片刻,皱着眉头道:“此事尚需从长计议,明日三省六部众卿再议一议。”

尉迟越谢了恩,这的确不是皇帝一个人能做主的,他提出来只不过是需要皇帝当着一众臣工的面表个态。

尉迟越道:“其三,儿臣恳请择吉日,献俘皇陵,将阿史那弥真枭首,告慰列祖列宗与殉难英灵。”

这第三个请求却正合皇帝的心意,他一扫先前的不悦,捋须道:“应当的,朕准了。”

尉迟越谢了恩,起身回到席中,端起酒杯敬皇帝和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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