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盛唐种牡丹+番外(63)

作者:又生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强强 三教九流 情有独钟 甜文 关键字:主角:苏安(叶奴),顾越(十八)┃配角:太乐署诸君,文坛诸君,朝堂诸君,民间诸高人┃国宝级宫廷乐师的盛世之旅 立意:国宝级宫廷乐师的盛世之旅点击展开

听闻此话,顾越顿住,忽觉得酒气扑回胸肺,忙是醒了醒神,答道:“年年新诗换旧词,我一介寒门,除了块荫庇什么也不求,不过是,万死不辞家国事。”

二人就此别过,顾越长舒口气,叹自己,就这么又完成了此生的一件壮举。

他知道,得先置办好宋州的土地,才能让韦文馗暂时放松警惕,为之后的动作争取时机,他也知道,这样做根本称不上为家为国,只能算卖主求荣。

但他就是这么做了,不为任何,只为那在象背之上一颦一笑皆是戏的小乐官。

玉漏一点一滴地报着时辰,一堵朱墙外,李归雁三兄弟的唱腔此起彼伏,圣人李隆基与诸王论赏过诸伶,起驾回宫,百官恭送,花萼相辉楼的夜宴宣告结束。

彼时,顾越从正西出,乘马车驶至兴庆宫的侧门,门里是叽叽喳喳的梨园人,门前还堵着各式各样轩昂的马车。李归雁等另与岐王府有约,李暮和许合子在夹道里幽会,雷海青拿着串樱桃,登上梅妃娘娘的辇。吉昭仪被召幸,只托人来谢。

谢的这个名字,亦是京官们四处打听的名字——供奉苏莫谙。上下百家争相贺喜,谁又不新鲜御赐的文散官?苏安哎呀呀呀,摘下羽毛冠,把那翎子颤巍巍悬在空中,逗着大家伸手去抓,偏偏又是不让任何人摸着,引来笑骂声成片。

顾越一声不响,回味着方才的戏,却在看见寿王府马车的那刹,中邪了般,抢过顾九的马鞭子,喊道:“阿苏,我在这里!”语罢,“哗”地打开人群,急急道:“让一让,让一让了,顾员外这厢恭候于此,特来送苏供奉回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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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廷宴饮酒杯二三个

1.马待封造“酒山扑满欹器”,如“行酒船”:“酒船每到坐客之处即停住,擎酒木人于船头伸手,遇酒,客取酒饮讫,还杯,木人受杯,回身向酒钵之人取构斟酒满杯,船依式自行,每到坐客处,例皆如前法。”

2.“神童盏”:时宴饮频繁,妃嫔诸官不胜酒力,于是贿赂匠人造神童金盏。此金盏可藏酒而不易觉察,“造金盏,以金莲荷叶菱芡为块束盘,其实中空,盏满则潜引入盘中,人初不知也,遂有‘神童盏’之名。”

3.唐太宗伐辽东时,吐蕃派遣使臣禄东赞来贺,贡品是形为鹅的酒器,“其鹅黄金铸成,其高七尺,中可实酒三斛。”值得一提的是,此时西域进贡的酒杯中,已有玻璃制品。

王昌龄的这首诗,名字是《夏月花萼楼酺宴应制》,被我活生生拖到了秋冬季,实在对不住,但是年份不会错,颜真卿也确实是这年的进士,只可惜状元李琚没有什么后续事迹可考据了。

感谢颜疏、MakoHaru浇灌的营养液,谢谢,一枝红杏出墙来~

第56章 面具

“来!”苏安眸中一亮,咯吱咯吱笑起来,“员外大人,接好本官的翎子!”

寿王府的诸位属官撞见这幕,自觉名花有主,哭笑不得,只好放下帘子,回而避之,毕竟是文臣和乐官相逢,总有谁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谊。

顾越安然接到了苏安的长翎。

却是刚钻到顾越的身边,苏安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比乾和更加醇厚,比烧春更加灼烫,是经过古窖池发酵,陶坛储藏十余年之后的御酒的那股子劲头。他也没问,知道顾越辛苦。

回到太乐署,秋院,窗户里映出伶人卸妆的影子。陈伯和三伯蹲在栏杆边唠嗑,看见苏安和顾越,立即起身迎接,笑得憨甜,如乡亲见乡亲一般。

顾越笑回道:“还是老地方,一会我再去瞧瞧张郎。”苏安指了指那棵埋着自己秘密的树:“十八,之前我埋了好多刻记号的小竹片在那里,许愿说,希望有天也能排出一支流传天下的大曲,现在总算实现一半,我很高兴。”

顾越执过他的手:“好了,这甲胄披了一日,怪辛苦的。”苏安笑笑:“我真的很高兴,你可夸夸我!”语罢,拉顾越进自己的小院,关上窗,点起香料。

一张口,便再也停不下来了:“你猜如何?在洛阳,洛河的南北两岸,各有一个乐派,一个擅长歌唱,一个擅长乐器,一到时节,南北争鸣,想想就有趣。”

“方才归雁兄已经约我同去岐王爷在洛阳的宅邸,我说,等熬过今年这灾荒,我就把牡丹坊开过去,南北雨露均沾,诶,各开一家!反正明堂是不宿乐工的。”

“再有一件事,宴上李侍郎总是和我吃酒,话里话外的,想让我来劝劝你,说他们也很欣赏你……诶,诶诶,你听没听我说话?多喜庆的日子!”

房中香烟缭绕,很私密,苏安始终未见顾越回答,暗自有些气恼,也自觉一身甲胄太过花哨,故而喊来仆从,张平双臂,闭着眼道:“替本公子卸甲。”

话虽如此,可他的耳朵何其敏锐?自然是听得见顾越轻轻叹息,打发仆从下去,匀起衣袖,走到自己身后的声音。如此,他又觉很满足,懒懒地等候着。

顾越缓过神,捏起胸甲的那枚银扣,碎碎道:“阿苏,梨园的是非多,一句话弄不好就得闹出一场风雨,以后稍微收敛着些,你看今天韩阁老差点就……”

苏安脱开胸前的束缚,舒服地吸口气:“难道韩阁老能把我吃了?”顿了顿,又笑道:“何况在你们心中,曲子只是曲子,而在我心中,曲子贵于性命。”

顾越默默地替面前的背影卸下重担,从上至下,肩甲、胸甲、护臂、护腕,就像在剥一枚荔枝,每每退去一块皮,便能露出一块里面最鲜嫩的果肉。

苏安只感受到顾越的呼吸渐渐急促,从平如镜面到波光粼粼,继而,变得波涛汹涌。他很困惑,又怎会知道夜宴上发生的那些变故,只侧过脸,小心问道:“十八,是不是韦……”

话没说完,束腰便被顾越扯了下来,再紧接着,整个人都被顾越打横抱起来,狠狠摔在榻上。

“放开,你干什么?”

“十八,你醉了……”

顾越压在苏安的身上,撕开他的白襦,扯松他的衣襟,扒下肩头。苏安青春体健,力量本不小,可他一看见顾越的那双含着迷离醉意的眸子,又实在推不开。

这样精致的一个人,就算死在他身下又如何,苏安轻吟一声,闭了眼,任凭顾越在他的脖颈之间吻咬,脑海中奔涌而来的是筝瑟狂响,万民欢腾的场景。

突然,腰腹一阵刺痛。

“十八,等等,疼。”

听到这句,顾越才恢复神智,抬起发丝凌乱的脸,扒开底衣,在苏安的腰际看见一片红色肿胀的擦痕。苏安唉了一声,也是刚从温柔乡里出来,扯道:“训象时跌的,不知为何一直没愈合,铠甲又摩擦好几次,疼死了,快帮我抹药。”

顾越心里一揪,把束腰丢下,把被褥整好:“小时候伤口就好得慢,别逞强。”苏安瘫着不动,两只眼睛眨巴眨巴:“药在……”说话间,顾越已经去夺时琵琶里取了钥匙,打开红木柜子:“躺好。”苏安乖巧地趴直。

顾越的手指细嫩,清洗之后,沾了药膏抹在那片伤处,非但不疼,反而是无比的清凉舒爽。苏安惬意极了,一念间又觉得,哪怕金屋银屋牡丹屋全都不如顾越身边的小榻,哪怕万千的宠爱于一身,他的根,只愿缠绕在顾越的五指之间。

苏安回过头,笑道:“十八,夜里别回府,我这里也有干净的衣衫,一起睡。”

顾越道:“也好,跟你商量件事。”苏安道:“什么?”顾越又洗了把热水,替他擦起身子:“《破阵》排完,这月里你先别去梨园,也少去太乐署。在牡丹坊准备准备,迎你的家里人进长安城。”苏安心里咯噔一下:“阿爹真答应了?”

其实这么些年来,他早就考虑过,也修书回家好几回,奈何大人不愿离开祖地,花奴又已娶下邻村的娘子,正置办田地,日日甜蜜得很,都不想挪窝。

更何况巧子回信时也附带说过,他寄回的钱资,家里嫌的是下九流,怕被乡邻说他们家靠吃当乐伎的儿子的,便从来也没有外露过,更别谈兴师动众地搬家。

所以,顾越说要替他接人,他一直是当作暖心话听听而已,并未想过能成真。

苏安喃喃道:“这么说也对,现在我在洛阳有宅子,好歹也算朝什么……”顾越道:“五品文散朝议大夫。”苏安道:“嗯,五品,诶,你是几品?我对比一下。”顾越道:“六品。”苏安道:“哈哈,比你高。”顾越:“……”苏安笑道:“我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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