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神[快穿]+番外(73)

作者:秋声去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快穿 爽文 系统终于找到了一个美貌绝伦的宿主:[你是祸世的妖魅,是人心底最深的欲念,是罪孽的根源,是神明求而不得的痴妄。][你是爱欲的化身,是虚妄、是执念、是迷障。][你将以美色迷惑众生,使诸神为之倾倒……]谢相知站于众生之巅,身负大气运的天命之子败于他一剑之下,诸天神魔尽皆俯首,他微笑着拭去剑锋上血痕——点击展开

是时,谢相知和裴渊正在谈论前人一本经义释注,这书在谢相知眼中写得狗屁不通,但不妨碍他颇有兴致的和裴渊讨论其中内容。

——谢相知早年拿着这本书试了不少前来投奔的谋士儒生,凡是极力夸赞过这本书的都被谢相知打发走了。只有一个叫淳于敦的人被留了下来,掌管邦交事宜。

原因无他,只是这位嘴皮子格外利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看谢相知表情露出些许不对立刻改自己的说辞,偏偏还能和前面的溢美之词衔接上。最有趣的一点,他根本没有读过这本书。

谢相知便安排他去做了大鸿胪,掌管礼仪祭祀与各国邦交,发挥他的嘴皮子功夫。

裴渊不好经义,但也能接着谢相知抛出的话题聊上不少。若叫他自己所言,那就是:“这些酸腐儒生讲的几百年都是那么几个意思,有什么可讨?”

“从未有听说哪个国家以“仁”治国,而非法制。法度不立,何以治家国?难道叫那些儒生用他们的“仁道”感化盗、贼、无义之辈?”

裴渊少年在家学中学过儒道,当时便不以为然。

法制,才是一个国家治理的标准尺度。

天下虽然也有如徐渭那样不拘泥于陈词滥调的大儒,但还是只知纸上谈苍生的酸儒当道。

谢相知淡笑:“这些儒生遍布诸国,渊学历经数百年,影响力可比南州这些世家强多了。”

“不好全杀了啊。”谢相知微微叹气,屈指在榻上的方形黄梨木矮几上轻叩。

裴渊听得出他敲的是一首在南州流传甚广的民间小调。

林玺从殿外进来,她披一件绣金线大红羽缎斗篷,行过礼后不废话直接阐明自己的来意——求一道楚王亲笔的退婚手谕。

她将自己的顾虑和盘托出,谢相知微微沉吟,敲在桌面上的动作缓缓慢下来。

“退婚这事倒也没什么,不喜欢便不要勉强自己委曲求全。只是你同林氏之谊可不是同你那未婚夫婿一样说断便断得了的。那毕竟是你血脉亲人。”

宫人给林玺搬了把椅子,林玺谢过恩才坐下。

“王上说得不错,我同林氏之谊确实不是一刀可斩断的轻薄缘分。但……”她微微苦笑,“王上,从我站到楚都的土地上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我想要女子走出闺阁,我想要女子不再被视为男子附属,我想要女子命运如何不该由男子来制定。”

“我不是不知道一己之力难以对抗千百年来的规则。但——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她话音到末尾时稍低,但仍旧坚定得不容动摇。

谢相知淡淡笑了一下:“御史大人,活得比一个时代清醒是很危险的事情。”

他没有再如往日那样唤她林姑娘。

林玺微微睁大了漆黑的眼睛,光芒从眼睛里迸裂。

“就算是清醒地痛苦着,也远胜于浑浑噩噩地活着。”

裴渊倏然开口:“既然林御史大人有意退婚,不如考虑一番燕地儿郎。我燕地儿郎可比南州这些高门养出来的草包孬种要出色的多。林御史气度高华,在我燕地,必是诸家儿郎倾慕的奇女子。”

谢相知支颌微微偏头望了他一眼,轻笑不语。

纵然是林玺再淡然,也被燕王这神来一笔刺激得怔愣了一下。半晌才犹犹豫豫的拱手微笑:“多谢燕王美意,林玺暂无婚配之意。”

“说说吧,你那位前未婚夫婿叫什么名字?本王替你写退婚书。”谢相知起身。

“陈行昀。”

“孤的王印没带在身边,但私印还是带来了。林御史是否介意退婚书上多加一道孤的私印?”

裴渊又道。

“这是是微臣福分。”林玺屈了屈膝,行礼,声音温和柔美。

……

半柱香之后谢相知搁笔,裴渊凑近他身侧看,道:“阿谢到底还是心软,这陈家子无耻之行径怎可轻易揭过?不若再由孤来添两句?”

林玺露出有点犹豫的神色,她其实倒没有多怪陈行昀,毕竟连她母亲都是这个态度,何况自订婚盟起就未见过一面的未婚夫婿?她只是想借这道旨意守住她的底线。

她如今不仅仅是她自己。

不仅不能后退一步,必要时候还得得寸进尺。

裴渊一眼看透她的心思,道:“孤对他也不是欲加之罪。你并未做错任何事情,他却无端背弃婚盟在先,本就是他不仁不义,多骂两句又如何?陈氏百年根基,你这位未婚夫婿乃长房嫡子,骂两句也损不了什么,无非损些名声。最多不过气上两日。若他心胸狭窄些,便要气上三年五载罢了。”

裴渊没有提,这些最注重名声的世家公子若是没了名声,又该当如何。

“为官忌心慈手软。”

裴渊又淡淡提点她,“你若不早些斩草除根,日后跳梁小丑卷土重来,遭难的还是你自己。”

林玺沉默片刻,衣袖下双手微微握紧成拳。

“一切但听王上做主。”

“听我的做什么?”谢相知望过来,“你是天下女官之首,一切该听你自己的才是。”

“我和燕王,无论从哪个方面瞧可都不像女子。”

谢相知说着从袖袋中取出楚王私印,盖在这一纸退婚上。做完这一切又挑挑眉看向裴渊。裴渊会意,将私印印章整整齐齐盖在谢相知红印的旁边。

两个鲜红的名字并列在一起。

他满意地收了私印。

系统猝然开口:【宿主,您觉不觉得这个像结婚证。】

其实倒也不像结婚证,反而是像某种特别的契约。但这玩意吧,确确实实仅仅是林玺的一张退婚书而已。

谢相知没理它的傻气,将退婚书递给林玺,“去议政殿找司事官盖上王印就成。”

“是。”

林玺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提起裙裾小步跑出殿门。

她跑出一小段路后忽然回头看了一眼,燕王在楚国的王上身侧含笑轻声耳语了什么,风姿浓华的青年懒洋洋挑了挑唇角,露出个漫不经心的微笑来。

他对着燕王说了句什么,林玺看不见燕王听后的神情,只隐隐见到燕王的手臂搂在了谢相知腰间。

亲密无间。

她心下微跳,步伐不由得又加快了些许。

待她彻底走远,裴渊用噙着三分并不明朗笑意的嗓音低声道:“孤既然帮了楚王忙,楚王是不是该礼尚往来一番才是?”

“难道不是燕王非要在我楚国朝堂上做好人吗?”

谢相知冷淡反问。

“是啊,想让楚国的朝臣为我在楚王面前多美言几句。”

笑意逐渐低靡,殿内笼罩上一层暧昧不清的模糊气氛。

……

*

纳兰溪自南州边境快马加鞭疾行数日才在除夕夜之前赶回。徐丞相的灵柩还停在丞相府内,纳兰溪亲自拜祭过后才赶往楚王宫秘密会见楚王。

他花了数个月从雍京带回来的成果——一封密信。来自明王殿下。

只所以称这位明王为殿下是因为他乃是前朝末帝同母异父的兄弟,并非百里氏所出,但在太后的强势逼迫之下,这位竟也上了宗室名册,一同享亲王待遇。前朝覆灭之时,是他带兵夺回帝都,此后三十年间,一直在各国夹缝中艰难生存,困守帝都。

纳兰溪赶到雍京时,城门外荒草深数尺,淹没墙根。

昔年熙熙攘攘,人群络绎不绝的物华天宝之都几乎成为一座孤城。

朝代兴衰更迭,莫不是如此。

再说回这封信件,纳兰溪费了不少心思才混入雍京城内,再找人引进入明王府,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接近明王殿下,取得信任后方才透露自己的身份,并按照谢相知给出的让利条件一点点蛊惑这位明王殿下。

其实这位明王殿下已经要撑不下去了。帝都之内,饿殍遍地,驻守王都的士兵们吃不饱穿不暖,根本没有精力作战。

——越是如此,越不能让人进出都城,看见城中种种情况。越是不让进出都城,便没有商贸往来,越是贫困。

恶性循环。

故而这位前朝皇室留下的最后一位亲王思虑再三,答应了纳兰溪的劝降。

条件有三桩,一是善待城中百姓,他们当初只是在城破之时没来得及像贵族一样迅速逃离这座城池;二是允许他手下的将士解甲归田,并且不对他们进行任何追责;三则是雍京帝宫之内,摆满历代帝王牌位与画像的清和宫不许变动分毫,且需要派人照顾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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