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出道的职业赛车手+番外(153)
越是紧张越是容易出错,费边全程紧盯,简行原本也想去查看情况,却被费边拒绝。
费边认为简行此刻出现,会增加团队人员的压力。
纵使心中掀起了海啸,简行也只能将翻滚的喧嚣压下。
但迷茫、慌张、不安依旧会存在,他害怕车队无法做到,也同样害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会新生差错。
这种来自外界的失误最让人无法接受,因为这不是他自己可以控制的。他能够做到的就是尽自己所能驾驶赛车,但意外总是会发生。
越是恶劣的条件下,越是要保持冷静。
冷静、冷静,只有绝对的冷静,才能维持绝对的专注。
简行在酒店外的树下石墩上坐着,这里灯光不强,又是角落,很少会有人经过。也正是这样昏暗不明的环境,最适合调解情绪。
简行的手机连着酒店WiFi,他无聊地刷着外网社交平台,又看到某不知名小号给他发了条私信。
这条私信倒是普通,只是一个新闻转发页面。百无聊赖地打开,简行就看到了卡梅伦那张放大的特写照片。
内容随意扫一眼,简行就没有继续往下的欲望。
熟练地将此人拉黑、举报,再度刷着别的消息。
周遭逐渐安静下来,正是万籁俱寂的情况下,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鬼怪之说。不知怎么的,这些不愿回想、恐惧的事物突然争先恐后地涌现在脑海之中。
简行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喉间一咽。夜风有些凉,在特定的环境下如同阴风阵阵。
简行突然后悔了,他就不该出来乱跑,他应该把自己锁死在酒店房间才是。
现在的他怕得有些腿软,却不敢站起来回去,好像只要一站起身就会撞见灵异事件一般。
心中无声念着佛经,手指不断刷着手机页面,试图搜索到一些比较正能量的事物刷新眼球。
偏偏天不遂人愿,简行恰好刷到了某恐怖电影的宣传海报!
简行立刻把手机反扣在腿上,寒噤顺着脊背一路爬上后脑勺,最后直冲天灵盖。有那么多个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处在冰窟。
直到身上被披上了一件暖洋洋的外套,这股寒意才骤然消散。他惊犹未定,被突如其来的暖意吓得神经一跳。
“冷吗?”
简行愣了愣,半迷茫地抬起头,在暗黑的光线下看不清对方的人脸。可他却能感受到足够融化所有恐惧的热意,好像只要在这个人身边,就会获得庇护所。
石墩并不大,无法容纳两个人坐下。
兰珩保持站立的姿势,身上只有一件黑线毛衣。简行之所以感到温暖,是因为这件羽绒服上带有属于兰珩的温度。
简行心脏依旧绷紧,却以缓慢的速度松开。他指尖微动,僵硬地摇头道:“不冷,你穿吧。”
说着简行想脱下羽绒服,可兰珩的动作先他一步,将羽绒服的领口拉紧。继而屈膝落地,将拉链缓缓拉上。
这双手一向是很温暖的,不论炎热夏日,又或是寒冷冬夜。哪怕不是亲密触碰,只是微微靠近都具有一种强大的磁场。
简行像是个没有双手的人偶,他的手臂都被困在温暖的羽绒服里。他只能低头看着这张脸,即便看不真切。
很香的味道,从见到兰珩那天开始,他就没有换过沐浴露。这也导致简行一闻到类似这样的味道,就会不由自主联想起兰珩的存在。
简行突然道:“你好聪明。”
兰珩迷茫地“嗯?”了一声。
在夜幕的笼罩中、削弱的视线里,味觉与听觉尤其发达。
这声应答婉转上扬,若有若无的哼声,更像是无意中的诱引。
简行感慨:“不愧是学霸。”
兰珩像是更迷惑了,拉完拉链的手顺着往下,擦过简行的大腿外侧。
简行只穿了牛仔裤,按理来说这样的触碰不会让他有感觉才是,可偏偏的,他觉得有些热。
简行将屁股往一边挪了挪,让出了半个石墩儿,顺势抖了抖手臂,将两只手钻出了羽绒服下摆。他拍了拍另一半石墩,大方道:“坐吧。”
兰珩比谁都能明白简行的心情,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他也是同样期待冬测的。他并非没有幻想过这一天,但他认为过于遥不可及,像是无法企及的幻想。
当幻想成为现实,又给了他当头一棒,他被迫砸得头晕目眩。
事情发生了就应该面对,想要不被困境打败,就只能直面困境。
兰珩嘴巴笨,哪怕试着与人聊天也无趣得很。
体能教练加强对兰珩的体能训练,制定合理配方,争取让兰珩拥有一个“钢铁”身躯。
在训练期间,兰珩经常和对方没话找话来训练自己的口头表达。每次都把教练整的十分无语,只能被迫进行尬聊。
“不会再有意外了。”
兰珩说这句话时下意识侧了点身,这让本就狭小的石墩儿陷入一种窘境,差点把简行挤出去。
幸好兰珩及时捞过简行,虽然隔了厚重的羽绒服,却也侥幸地触摸到简行微凉的手背。
一瞬而过的触感,却有着让人失去魂智的魔力。
兰珩微微坐直了身体,指尖往下移了移。他的手指比寻常人的都要长,因此很轻松地碰到对方露在羽绒服外的手背。
轻轻一点,像是烟花在简行的头皮炸开。他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可兰珩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
直到兰珩的指尖又细微地挪了挪,简行像是鬼迷心窍般喃喃开口:“车规不是说禁止牵手行为吗?”
话一出口简行就后悔了。
好不容易有些暧昧的气氛骤然被破坏,简行有些懊悔。
兰珩果然将手收了回去,简行心中如翻倒了的瓶瓶罐罐复杂。突然,一阵微哑的嗓音悄然钻进耳膜——
“那接吻呢?”
第71章 分期
突然从牵小手跨越为接吻, 像是直接高考保送,简行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他反应过来,兰珩已凑得很近,却又没那么近。
所有的清晰感知在混乱情绪以及漫漫黑暗中逐渐迷失, 简行几乎只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加上面颊传来灼烫的鼻息。
喉间微微一动,是紧张使然。五指握作拳状, 因过于用力指节泛起了青白。
紧张的同时, 简行又唾骂自己没有出息。多大点事,他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唾骂完毕后, 又不发控制的紧张。
他像是陷入一个情绪死循环,不论如何奔跑都无法逃出迷雾。
气息滚烫徘徊在脸颊附近,因为看不清, 导致感官更加敏感。
太热了,简行的右手从羽绒服底下慌张探出, 想将羽绒服的拉链拉下。但他整个上本身都被包在羽绒服里,加上紧张的颤抖,指尖没办法触及到下颚下方的拉链。
却有另一人替他拉下拉链, 他们似乎靠的更近了,他们此刻的距离、神情、情感如同一张白纸, 任由他们纵情想象、勾勒。
鼻息落于下颚附近, 挺巧的鼻尖抵着面颊。又能感到气流在移动,时而落于下颚、时而位于面颊, 又在他的鼻侧停下。
“可以接吻吗?”
兰珩又重复问着。
一如以往的冷静平淡, 却嘶哑得不成样。搅着紊乱的呼吸节奏, 丢弃岁月沉淀下的自持。
车队规则表明, 所有人员不能进行牵手等过分亲密行为。只有牵手是白纸黑字写下的, 其他的所有,都以一笔带过。
接吻当然是过分亲密行为中的一种,兰珩是在明知故问,是在引他入套,是在装傻充愣。
所有隐晦的心机,简行了然于心,若是从前的他必然会嗤之以鼻。可当下,他似乎自己也沉迷在这场荷尔蒙弥漫的处境之中。
没有得到确定的回答,兰珩并不接吻,只是缓慢地、逐渐地摩着简行的面颊。他刻意避开自己与对方的唇瓣,总是若有若无地擦过嘴角,像是迂回的游击战,又似是刻意引诱。
简行怕痒,突然感到了几分痒意,往后躲了躲。但兰珩立刻将手臂伸进搭在简行身上的羽绒服内,绕过简行的后背,不给对方逃离的空间。
“简,”薄削却炽烈的唇距离肌肤不到一毫米的距离,简行感到很热,不仅是因为对方谈吐间的热流,这热意更像是从身体内部散发的。他沉浸在这声唤声没有多久,又听到对方在说,“我可以和你接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