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说,要善良(38)

作者:春秋不语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传奇 关键字:主角:谢慈,萧无忌 ┃ 配角: ┃ 其它: 师姐的大刀三米长 立意:做自己的天下第一 师姐说,“要善良。”师姐还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师姐左手拿着逍遥剑,右手拿着圣人经,她的心愿,其实并不是拯救苍生。点击展开

这话一出,谢慈的眼前霎时模糊不清,眼泪充斥着瞳孔,她再无话说,微仰着头,手边隐约真气涌动,竟是要同归于尽的征兆。

萧无忌似也察觉到了,可并没有阻止,他看到了这女孩令人心碎的眼神。

还有什么,比最爱的人向自己拔剑相向更难过的事么。

他竟然仿佛也心痛了。

谢慈闭上眼睛,那道致命的掌风还未发出,恰在这关头,一根细针穿过她的颈侧。

她毫无提防,歪身倒地。

天色完全黑了,水灯的亮光笼罩着四周,夜风更加寒凉。

萧无忌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女孩,手指动了动,似想拥住她。可惜他伤得并不轻,可惜,他什么也不能做。

随着脚步声响,红梅山庄真正的主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来人穿了一身黑银相间的长袍,可称得上俊美无俦,只见他步伐飞快地走到了桥中,弯下腰,动作小心地将昏过去的女孩抱了起来。一旁沙月夫人旁观这幕,眼中不由流露出十分复杂的神色,男人长得一点都不可怕,可无论是谁,只要知道他的身份,都会发自内心地感到畏惧。

除了谢慈,因为她已感觉不到外界的动静。

躺在桥上的另一个男人也慢慢站了起来,他的脸的确是真的,可他也的确不是萧无忌。

不过他本就和萧无忌有三分相像,作为北朝的郡王,萧月行在一双妙手的改造下,看起来就真如萧无忌一般。他凝视着那人离去的背影,眼瞳中渐渐浮出了一缕悲哀之色。

没有人知道他在为谁而悲哀。

红梅山庄第二天仍旧是那么平静,过了上巳节,湖面的水灯本要撤走,可自谢姑娘多看了一眼后,庄主便把这些灯留了下来。庄主很年轻,据说他是谢姑娘的夫君,从外表上看,他和谢姑娘的确很般配。

甚至,他们长得也有些相像。

山庄里的人知道,谢姑娘前些日子遇到了刺客,身上受了点伤,现在人虽然救了回来,可脑子好似不记事了,将以前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庄主教了她好些天,她才勉强对自己的身份表示认同。

“……谢慈。”

女孩手里拿着笔,歪头看了看这两个字,她似有些苦恼,因为这两个字都不太好写,所以她索性丢下了笔,跑到湖边划水去了。

一群侍女围在旁边,生怕她掉下去,谢慈显然感到不快,眉头刚蹙起,男人温柔的声音就在后边响了起来。

“让她一个人玩吧。”

侍女们得了吩咐,好似排队的小鸡一般慢慢退下,人走光了,就只剩她一个人坐在水榭上。

不知为何,玩耍的心情突然消失了。

谢慈垂头丧气,听见后头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她本是背对着人,现在又偏过去了一些,是个有些想避开的状态。

男人半蹲在地,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发顶,问道,“玩了一上午,还不饿吗,阿慈?”

“……”

其实她当然是有些饿的,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没胃口。

心头好似装着一件大事,想不起来,但无端的惆怅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围绕着她。或许是“失忆”带来的副作用,她觉着自己成了个空心的人。

感到身边的人在看她,谢慈也不甘示弱地望了回去,虽说对这“夫君”没记忆,可谢慈倒不怕他,内心里,她觉得他是挺熟悉的。

不过,之前他们两人的感情应该不太亲近。

所以她认归认,但也不是那么想叫他。

男人倒也不计较这些小事,两人对视着,他变戏法似的,忽然从身后掏出了一只荷叶包着的烤鸡,“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

谢慈:“……”

小时候喜欢,难不成他们是青梅竹马?

她没伸手接烤鸡,因为长廊上忽然走来了一个女人,那是个面色有些苍白的漂亮女人,眉深目重,大约三十左右的年纪,名字似乎叫沙月。

“主公……”,沙月手撑在廊柱上,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蛊虫在她身体里兴风作浪,若是再没有解药,她就要痛死了。

如若知道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沙月想,她宁可死在那片海里,也不要这么提心吊胆的活着。他救她的那一天,就从未把她当作一个人看待。

他是为了替那小丫头报仇。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她的性命掌握在面前这个人手里,对求生的渴望让她失去了所有尊严,沙月双膝一弯,竟然跪了下来,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上滑落,此时她的眼睛里只有哀求。

男人却反而摇了摇头,他只做了个手势,两个影子般的黑衣人忽然出现在沙月身边。

他微笑道,“扶她下去吧,让大夫来给她看看。”

他又转过头对着谢慈,眼中的笑意实在很温柔,就和刚刚对那个女人说话一样。谢慈晃了晃神,对他的感觉又熟悉了一些,刚拿起手边的荷叶鸡嗅了嗅,被扶起的沙月却骤然喊叫起来。

“不、我不去!”

“主公,饶了我吧!”

两个人黑衣人已经扶起了她,沙月身上似被点住了一般,整个人瘫软了下去,在即将离开长廊之时,她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了一句话。

“谢成欢,我诅咒你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用力到近乎嘶哑的声音戛然而止,似被突然截住,长廊上已看不到她的身影。

被如此骂了,男人脸上却仍是方才那番笑意,他的嘴唇勾着,眼睛盯着水面上谢慈停止晃荡的双脚,似不为所动,或是什么也没听见。

那双脚的主人捧着荷叶鸡,呆了半响,一双清亮的眼睛抬起来凝视着他,声音里透出了一股好奇的意味,“谢成欢?”

她忽然是笑了起来,“你真是我夫君吗?”

谢慈道,“你不会是在捉弄我吧?我看你像我哥一样。”

谢成欢也望着她,望得很深,他忽然轻轻笑了,话音钻进谢慈耳朵里,他笑着道,“随便,其实,我是谁都可以。”

第 35 章

他说,“我是谁都可以。”

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在谢慈受伤失忆的情况下,谢成欢并不强行对她做什么过分亲热的举动,甚至大多时候,他是彬彬有礼的。

在谢慈看来,他更像一个大家长一般,对她只有百般关照。

无论是饿了,困了,身上不舒服了还是心情不好了,他都想方设法化解她的情绪。

一开始,谢慈并不习惯哪哪都有他,可谢成欢这个人很特别,他让她觉着熟悉。渐渐的,她相信了他的话,尽管他们之前的感情可能不太好,但他们的确是一家人。

否则,何以解释他们身上的相似。

不论是饮食上的习惯,还是她的一些小动作,有时还没说出来,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阿慈,晚上早点睡。”

两人吃过了夜宵,一顿香喷喷的酒酿圆子之后,谢成欢让人给她送来热水沐浴,他则回了自己的房间。

谢慈的房间在二楼,临着湖,除了书房,堂中隔开了两间卧房,她住右首边,房内的帐帘都是新换上的,软绵的丝线里透出闪烁的亮银色,夜里若点灯,就好似一点点的星光。

许是这点光扰了睡意,她上了床后,翻来覆去地躺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拨开了帘子,赤着脚下床,谢慈踩在光滑的木地板上,静静站住了。

两只眼睛扫视着房内的场景,她瞳孔里浮出些微艰难的疑惑之色,似在搜寻什么。

走到屏风外,顿了片刻,谢慈鬼使神差般跳上了柜子,扶着一根横梁,她手里抓了个沾着灰的白玉瓶,拿出里头一枝枯萎的桃花,愣得说不出话。

大半夜睡不着,就为了找这个东西?

这难道是她自己放的么,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有意义的啊……

拍了拍手上的灰,她准备下来,想了一下,又将这花攥在手里。坐回床边,谢慈试图调动脑海里的画面,然而的确是空白的,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她不记得过去发生的事,不论是大事小事,通通没有印象。

认清这一点,谢慈烦闷地将花枝丢进了湖里,轻微的水声随即传来,她心头似燃起了一撮火苗,烧得整个人睡意全无。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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