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将军后的种田日常(67)

作者:未妆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情有独钟 种田文 甜文 关键字:主角:洛婵、迟长青 未妆 和将军一起种田的日子 立意:无论贫贱富贵,人间最珍贵的仍然是爱。 洛婵十六岁那年,家道中落,一夜之间,她从云端坠入尘泥中,原本名动京师、风华盛极的金枝贵女,如今人人都想来染指。然而谁也没想到,洛婵被按倒在天子面前时,一人站了出来:臣愿以十万兵权,换得此女为妻。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京师里最炙手可热、威风八面的少年将军,毅然放弃他的一切,带着一介罪臣之女,回老家乡下种地去了。点击展开

岂料才到村口老槐树下,旁边那条去小桥湾的岔路口里转出来一个人,银色的月光洒落下来,照亮了那人一身落落青衫,面容俊朗冷肃,道:“兰香嫂子?”

那干瘦的妇人正是兰香,她吓了一跳,有些结结巴巴地道:“长、长青?”

那青衫的年轻人正是迟长青,他一手提着剑,随口问道:“嫂子才回来么?”

“啊,”兰香喏喏道:“是、是啊。”

她说着,又竭力扯开一抹笑,保持平静地道:“你这么晚了还出门去么?”

“嗯,”迟长青淡淡道:“有点事,嫂子刚刚在做什么?”

兰香呼吸顿时一滞,还没来得及想出借口,便听他继续道:“刚刚被抓走的那个人是迟有财?”

兰香矢口否认道:“我不知道!”

迟长青却自顾自道:“迟有财欠了赌庄的债,这么久都没被抓住,今天怎么突然被带走了?”

兰香讪笑道:“这我也不清楚啊,长青,我家里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嫂子先走了啊。”

她说完,不等迟长青回答,扭身就立即往自家院子走了,连头也不回,但迟长青的目光却如两枝利箭,似乎要将她钉在原地一般,兰香进了院子反手就把门给合上了,隔绝了那道目光,这才长吁一口气。

大丫牵着二宝从里屋出来,开心道:“阿娘回来了!”

两个孩子迎过来,扑进兰香的怀中,兰香道:“吃饭了没?”

大丫摇头,又道:“阿娘,下午有财伯过来了,我没告诉他阿娘的事情。”

“嗯,乖,”兰香摸了摸她的头,大丫又忧心忡忡地道:“那他待会再过来怎么办?”

兰香笑了笑,轻飘飘地道:“没事,他以后都来不了了。”

赌庄的人来过好几次,都叫迟有财跑了,但是上一回他们来,兰香就留了意,今天她下午去的就是镇上的赌庄,把迟有财回来的消息告诉了他们,果不其然,赌庄立刻就派人来抓了。

迟有财欠了赌庄那么多钱,这次不死也要剐掉一层皮去。

想到这里,兰香的心情好了不少,拍了拍二宝的头,道:“今晚上娘给你们做鸡蛋吃。”

听了这话,两个孩子都开心起来,鸡蛋,那可是只有在过节的时候才能吃上的。

夜色之中,万籁俱寂,弦月高悬,山道上,一辆马车正在慢慢地前行着,车里几个大老爷们正在唠嗑,一人道:“可算能交差了,要不是今天下午那婆娘来告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揪住迟有财这狗东西呢!”

“嗨,可不是嘛,上回叫他跑了,咱们几个被二爷训斥了好一通,差点被扫地出门,这回可算是扬眉吐气了。”

几人说着话,车后面的迟有财跑得满身大汗,衣衫都湿透了,跌跌撞撞的,他恨不得一头栽倒在地上得了,可是这路的外边儿就是悬崖,一个不当心,他滚下去就完了,迟有财到底还是惜命,不敢有半点松懈,咬着牙拼命迈动步子,正在这时,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哒哒哒……

由远及近,让他疑心自己听错了,然而不止是他,马车里的几个人也听见了,有人疑惑道:“怎么回事?这么晚了还有人在跑马?”

“就这山沟里头也有人骑马?”

一人不信,掀了车帘探头去看,迤逦的山路如同一条细长的衣带起伏不定,银色的月光如水一般倾泻而下,那隐约的夜色之中,竟真的有一匹马疾驰而来,马背上还有人,姿势甚稳,山路颠簸,那匹马的速度极快,他的上半身却岿然不动,简直与那马融为了一体,一丝晃动也没有,双臂张开,稳如一尊雕塑,隐在暗夜中。

那竟是开弓的姿势!

那人一惊,立即道:“等等,有人在朝咱们射——”

话音未落,一枝箭矢便顺着风疾飞而来,刺破空气时发出刺耳的咻然之声,像是要撕裂人的耳膜,那人眼睁睁地看着箭矢划过月光,扑至近前,精准无比地刺入迟有财的后心,发出了噗嗤的轻响。

迟有财猝不及防地痛嚎一声,应声扑倒在地,霎时间尘土砂石飞扬,被马车拖着前行。

后面那匹马便停了下来,马背上的青衫人只遥遥朝这边看了一眼,丝毫没有再追上来的意思,而是拨转马头,轻喝一声,马蹄声再次响起,载着那青衫人很快便消失在茫茫的月光之中,再看不见了。

他像是很确信自己的箭射中了人,甚至懒得再追上来查看。

但凡吾目光所及之处,箭亦能至,虽千里之外,能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尔。

第60章 “亲就亲么,别生气。”……

迟长青回去的时候已是深夜, 他打开锁, 轻轻推开了院门, 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微风吹拂而过,带来远处不知名的植物气味,他反手悄悄合上了门, 上栓, 走了两步, 眼睛余光却瞥见了一点纤弱的影子,就在檐下的廊柱后边, 银色的月光泼洒下来, 将一切的影子拉得细细长长, 清晰可见。

迟长青脚步顿住,轻声对着那廊柱道:“婵儿, 怎么起了?”

过了好一会,那细如柳叶的影子动了动, 传来叮铃铃的银铃声音, 清脆悦耳,紧接着,一道人影转了出来,淡淡清辉洒落下来, 少女的脸颊白得恍若半透明的羊脂玉,眸光却是惶惶,她怀中抱着一柄长剑, 赤着纤白的足,站在那里望着他,像一株亭亭的幽兰。

她的眼圈看起来有些红,迟长青心里一痛,几步上前,将洛婵拥入怀中,下颔抵着她如云的青丝,道:“怎么哭了?别怕,我已经回来了。”

洛婵终于放开了那柄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像漂泊无依的小舟找到了避风的港湾,安心不已。

她一觉醒来,发觉身旁无人,把整座屋子都找遍了,也不见迟长青,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又从墙上取下他的长剑,如白天那般紧紧抱着,躲在廊柱后面藏起来,仿佛惊弓之鸟。

迟长青抱着怀中人,手轻轻抚着她单薄的脊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那般,轻声道:“不怕,我在这里。”

过了好一会,洛婵才终于略略平静下来,迟长青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只听当啷一声,长剑滑落在地,他只看了一眼,便抱着人入了卧室,走到床边,将洛婵轻轻放了下来,然而还没来得及直起身,洛婵便下意识伸手揪住他的衣襟,不许他走。

迟长青只好保持着倾身的姿势,哄她道:“我不走。”

洛婵顿了顿,这才迟疑地慢慢松开手指,暮春的天气仍旧有些寒意,她只穿着单薄的中衣,不知在院子里吹了多久的风,浑身都冷透了,迟长青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又仔细掖好被角,低声问道:“还冷么?”

洛婵摇头,迟长青便伸手入被子里试了一下,冰冰凉凉的,他便道:“小骗子。”

洛婵又只好点头,水润的眸子望着他,黑白分明,清澈干净,仿佛山林间的小鹿,迟长青心中微微一动,他轻声道:“帮你暖一暖,好不好?”

洛婵的眸中浮现几许疑惑来,但她一贯好脾气,软软点头,迟长青便掀开被子,从容躺了进来,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靠得极近了,洛婵吓了一跳,颇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这些日子他们一直是睡同一张床,但是都是分开两条被子的,同床同被,这还是头一回。

迟长青的手臂伸过来,将她裹入了怀中,紧紧抱着,霎时间,暖暖的体温就自男人身上传来过来,驱散了手足的冰冷,洛婵原就惧寒,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往他怀里靠了靠,迟长青自然是察觉到了,轻笑一声,道:“暖和了么?”

洛婵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是挺暖和的。

银白色的月光自窗外倾泻而入,屋子里亮堂堂的,风吹过庭前的桃树,树影摇晃,沙沙作响,夜里的空气静谧无比,两人轻轻说着话,迟长青道:“怎么夜里突然起来了?”

洛婵在他手心写画:做噩梦了。

迟长青薄唇微抿,在她如云的青丝间碰了碰,如同安抚一般,道:“不怕,我陪着你。”

洛婵继续写:我摇了好久的铃铛,你都没有应我,你明明说过,摇铃铛你就能听见的。

很是委屈,迟长青呼吸微微一滞,立即认错:“是我不对,我出去办事了,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洛婵却似乎来了脾气,翻个身不理他了,迟长青心中有些着慌,伸手抱住她,把人晃了晃,试探道:“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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