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男主当皇帝(85)

作者:祝臣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虐恋情深 女强 相爱相杀 成长 关键字:主角:白锦,怀梁 ┃ 配角:怀玉,宋嗣音 ┃ 其它:文正之乱女主干掉男主当开国皇帝的故事 立意:讲述女性们如何在乱世中奋起反抗自己的命运……吗? 白锦锦此生只有一个愿望:娶到世仇北地王的小公子为王夫。他会是她最尊贵的那一个,她要找一百个“詹吉儿”伺候他,用牛奶给他洗脚。 点击展开

该说容落不愧是藏锋十数年,毒杀生身父亲取而代之的狠角色,这三道令,道道扣住北地和怀梁的命门。怀瑾坐在他身边,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身为谋士,怀瑾自然清楚何为此刻最合理的抉择,可若将自己放在怀梁的位置上,他说不出一句解劝之言:这三桩事如同三把刀子,每一桩都剜在他的心上。怀梁自他坐下,便静静盯着他,不置一词,竟好像是出了神一般,怀瑾等了半晌,却不见他说话,便开口问道,

“王上心里是什么打算?”

怀梁面色已经平静下来,依旧冷得可怕,手在桌沿攥的发白,他反问的时候,声音微微打着抖,“依你看……这信最好怎么回?”

怀瑾迟疑了一下,“我的答案,王上可能不会太喜欢。”

“但说无妨。”怀梁回答了,但是那声音很轻,像是晃动的烛火,不用人吹,只要风稍大一点,就要熄灭了。

怀瑾缓缓开口,仿佛也怕自己的气息吹散这声音。

“抽调北方工匠,为的是削弱北方兵防,工匠一撤,攻城战具,兵器等,就全无所出;不再调查长公子的案子,为的是要北方承认长公子便是弑君凶手,从此将这个案子按死,不仅绝了北方的心,也让以岳方成为首的那一派前朝老臣再不猜疑。只是……”

只是容落恐怕不会想到,怀玉正是因为知道了那日家宴血案的真凶,故而拼死也要逃回北方,只为将真相告知怀梁,给自己死去的长兄一个交代。

“只是容落不知,他那点苟且,我们早知道得一干二净。”怀梁将这句话说破了,提醒怀瑾,

“你接着说,我听着呢。”

“是。”怀瑾应声,“若依臣下所见,这第一条……可以应承。”

不出他所料,怀梁脸色顿时又阴沉下来。怀瑾未受影响,平复心绪,接着又说下去,“虽说我们手头没有果真物证,不能当即翻案,但是这第二条若是应了,等以后真有了证据,再行改口,难免让天下人犹疑不定。”

怀梁点头。

怀瑾又道,“第三条却是要紧的,能工巧匠何其难得,如果全部抽调给万秦,谁知道路上要折损多少,又有多少贪恋那秦安都城繁华,不愿回归?若从北方抽出如此大的数量,只恐折损战力,延误战机。”

他说完了,有些忐忑地等着怀梁做决定,他不知怀梁心里究竟作何打算,北方的少主面上阴晴不定,眼睛里平静得可怕,像是初秋暴雪即将袭来的天空,浓云翻卷,黑涛滚滚,然而却平静无风。

怀瑾的心也跟着悬停,仿佛过了百年,又似乎只不过是一瞬息,后来,怀梁开口说话了,声音愈轻,几不可闻。

“北方不会承认哥哥是弑君凶手,工匠,也至多拨出一百名。这两件事做不到,想必容落必然大怒。此际不能让他有借口打压北地,所以,我欲亲自上京,将湾儿灵柩送回秦安王陵,也向容落求情,请他宽限,你意若何?”

他说完了,怀瑾才发现自己的手紧攥在袖下,此刻沾满冷汗,已经冰凉。他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嘶哑。

他便压着声音道,“王上明断,臣下以为可行。”

怀梁习武之人,脊背本挺得很直,可怀瑾抬头看他时,看见的是他有些无力地瘫坐在桌边的样子,仿佛被突然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他的眼睛也不再有先前的神采和情绪,空荡无波,看上去很有些绝望。

“王上……不要紧么?”怀瑾知道,做下这样一个决定,要的是怎样顽强的决心和深远的思绪。

正是此刻他意识到,怀梁的心性,已在悄无声息之间被生生磨出巨大的改变:两年之前的怀梁,宁愿带伤与展雪拼死一战,也不愿逃亡;一年前的怀梁为洗清兄长冤屈,孤身直入杀机重重的凤凰台,敢于陈兵在北地和容落相抗。

今日的怀梁,可为大计,忍常人不能忍之辱,做常人不会做之事。怀瑾本该觉欣慰,但他心中却又分明很清醒:一切终究都已非从前。

怀梁听见他问,好像猛醒过神来,他摇摇头,“我无妨。”

他站起身来看了看天色,此时虽然已是夏令,可北方苦寒,四季飘雪,不但天色已晚,窗外也淅淅沥沥,连冰带雨地下起来。怀瑾看时候不早,叫下人进来拿一大一小两件蓑衣。

怀樟这些日子是养在伯父宫里,这时候父亲和伯父议事已毕,把她放了进来,怀瑾要拿皮毛蓑衣去裹她,她哪里肯就范,满地乱跑,正堂里一时鸡飞狗跳。

怀瑾头疼地按着额角,亲自下地去抓她,却被怀梁拦住了。

“算了,外头风硬,雨下的也大。我这里平常并没什么人住,你就留一晚。上京见容落这事,我心里也正好有些计较,咱们俩索性就今晚商议。”

怀瑾有些错愕,看着他半晌,嘴角终于浮起一丝笑意,“也好。”

第 72 章

卯时一过,天就大亮了。怀梁有清晨练武的习惯,故而天边刚刚泛白,他就一骨碌爬起来,扯过衣裳刚披着,却听窗外淅淅索索,不知有什么东西敲着窗棂窗纸。他侧耳细听,方知道昨夜的冰雨下了一宿,今早还未住。怀梁便将已经披上的外袍从肩头掸掉,回头一看,怀瑾也动了,只是半睁着眼,似乎不很清醒。

怀梁轻手轻脚地回床上躺下,悄声道,“没事了,天还早,你只管睡。”

却见怀瑾眼睛半闭,皱着眉头,脸色有些不好看,躺得也并不安稳。怀梁推推他肩膀,“身上不好?”

“没有。”怀瑾含糊道,“就晕得很……”

“原叫你晚上吃了饭再睡,只不肯听。”怀梁抱怨。耳边听怀瑾轻轻笑了一声,“昨儿中午吃得多些,想着就晚上缺这一顿也无妨。”说话间,他也早爬了起来,虽仍然是半闭着眼睛,可怀梁听他说话,知道他已然是醒透了。

他告诉怀瑾,“那我叫他们早做了饭端上来。”

“那倒不用,有口热茶就好了。”怀瑾刚说着,准备要跨过怀梁下床,却被怀梁按住,亲自下去,将昨夜熄了的炉火点上,将茶煮滚了倒给他。怀瑾喝了,脸上见些红润的血色。屋里炭气大,怀梁将窗开了,不出意外地听见怀瑾“嘶”地吸了一口气,把身上被子裹紧了一点。

“这倒让我想起少时了。”怀梁走到床边坐下,

“我和光夜也这样同塌而眠,我小时候睡觉不安分,常抢被子,后来,他便趁夜将我捆在自己被子里。我醒了之后手脚酸麻动弹不得,便哭起来,倒把他吓了一跳……再后来,光夜也就任我抢了。”

“即便后来,我俩都长大成人,碍着谁也没娶过亲,也时不时一起睡一夜,说些闲话。”

怀瑾静静听着,不露声色。

“光夜对我,百般迁就,悉心教导。我之今日,处处都有光夜的影子。”怀梁喟叹,

“我的长兄是一个好哥哥,而我则不是,对吗,修瑜?你初到北地,我便对你心怀怨念,视若无物;你孤身犯险,将我救出秦安,我却对你刀剑相向……修瑜,你可曾怨我?”

被叫了表字的人,低下头去,语气清淡,“我娘亲曾夺先王夫人之宠,王上有怨,理所应当。我没能救出大公子,王上气恼,也是情理之中。”

“修瑜,你一定要对我这样说话?”怀梁竟觉自己是在碰什么局促的、捉摸不定的动物,不知何时就会重新戴起一枚坚硬的壳。

“没有。”怀瑾忽而抬起脸看着怀梁,过会儿,他轻声道,“我的意思只是说,您的做法,怀瑾都可以理解,我不曾,怨过……王兄。”

他本生得修眉凤目,削薄颧骨,一副冷淡之相,可他向怀梁看来之时,眼里那真诚又分明容不得人错辨。怀梁为他这性子叹口气,返身坐在床边,“你可知,出秦安的那日,我是真心气你,险些错手杀你的。”

“王兄不会,怀瑾知道。”

怀梁一时被他这份游刃有余的笃定给弄得没了脾气,可俄而,他又笑起来,

“不错。你那时跟我说,你也有个双生的弟弟在白云浮水,我便想‘你也是有着兄弟的人啊’,又想着,你孤身至此,也是独力无援,我有白锦锦、姬卿尺帮忙,也救不出长兄,又怎能怨你。这样想,心里的火,不知怎么也就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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