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男主当皇帝(80)

作者:祝臣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虐恋情深 女强 相爱相杀 成长 关键字:主角:白锦,怀梁 ┃ 配角:怀玉,宋嗣音 ┃ 其它:文正之乱女主干掉男主当开国皇帝的故事 立意:讲述女性们如何在乱世中奋起反抗自己的命运……吗? 白锦锦此生只有一个愿望:娶到世仇北地王的小公子为王夫。他会是她最尊贵的那一个,她要找一百个“詹吉儿”伺候他,用牛奶给他洗脚。 点击展开

嗣音随在母妃的身后缓缓登上高楼,脚下的景物逐渐离她远去,子思乖巧地走在她身后。

这孩子上楼的时候偏喜欢贴着楼梯的边沿,木制的楼梯在他脚下发不出一丝的响声,他好像是一只隐秘而又灵活的小猫。嗣音觉得身后长久没有声响,她甚至忍不住去怀疑,弟弟究竟有没有跟着,于是她便回头看了一眼。

子思一手虚握着栏杆,正小心翼翼地紧跟着她,太阳很大,他白皙小巧的鼻子尖儿上晒出了一点细汗。嗣音的脚步在他面前停下的时候,他就轻声唤她,

“姐姐?”

他仰起头,眼睛稍稍眯起来,有些不解,嗣音摇了摇头,继续跟着他们的母妃拾级而上。

郑千千这日穿了一件松绿的裙子,南方的衣带薄而长,衣料纤薄,从高台上来的风吹着她,让那些鲜亮的颜色,如同一幅流动着的画,又像是脚下春水方生的江面,翠得逼人。

她不过三十几岁,岁月尚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刻痕,露在外面的一侧脖颈像是一个白瓷器的瓶颈。她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个儿女的动静,依旧专心致志的在台阶上走着,一步一步往上。

当他们最终登上顶层的时候,眼前已极开阔,除了碧蓝色的天,再没有什么东西遮挡着他们的视线。

高楼巍巍,隔岸繁花胜锦,山闲水静,江中美景一时全现。嗣音站在高台之上,凭高远望,自觉整个身体仿佛要飞出高台,一去不返。

幸而母亲的叫唤让她恍回了心神,他们已经是最晚来的——小叔宋世平和外祖父郑赦早已经在高台之上等着他们,楚庭的文武诸臣列席两侧。郑千千先见了礼,落座于宋世平左手侧。嗣音和子思亦见过楚王及左相,依次落座于郑千千下首。客席上则坐北地来使李重荣。

辰时已到,群臣纷纷献赋,诗文依旧是免不了老生常谈,为楚王歌功颂德,赞美郑后仪容端庄,贤良淑德;文武群臣同心同德,等等如此,不一而足。

然廷臣之中向来不乏文人雅士,故而即便内容毫不新鲜,辞藻音律却皆有可取之处。即便是嗣音听来,也不觉乏味。更何况,有席上桃花温酒,江边薰风吹送作为陪衬,反倒觉得此等清艳辞藻,有慵懒无力的娇弱之状,让人平白生出许多遐想。

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片轻浮奢靡的气氛。

子佩直上高楼,只点头对嗣音和子思略作招呼,也不入座,沉着脸站在一片喜气洋洋的宴会当中。

郑千千看了他一眼,轻声训斥,“越来越没规矩了,还不快向王上和左相见礼。”

子佩看了她一眼,稍一低头,算是勉勉强强地见了礼,许是花名宴上,宋世平与郑赦也不想闹得太难看,顺水推舟地赐了座,众人,连下头坐着的臣下皆愣了一小会,席上方才慢慢地恢复了觥筹交错的景象。

只是席上坐着的一家人谁也不跟谁说话,因而气氛也显得格外僵硬。

宋世平和子佩只管坐着闷头喝酒,郑千千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有些虚浮,投到极远处,不知在想什么。

子思低着头,装作专心致志的玩弄手里的一个粉瓷,那盏晶莹剔透,衬着少年白瓷一样的手指,显出一种极为好看的半透明颜色来。嗣音脸上带着极寡淡的一痕笑意,但那笑并不自然,像是什么人精细地量好之后,又给她细细地贴在脸上,那笑本身便是一个死物,没有一丝活动的迹象。

只等到宴至半酣,数十名年青仆从将新采来的各色时令鲜花拖了上来,都撂在地下。一时间从地面上涌出一阵甜甜的香气,直刺高高的闻箫台,连嗣音都闻到了空气中传来的淡淡花香。

她丢开手,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原先一直绷得紧紧的身子也放松下来。

花名宴既有文演,亦有武演,此刻仆人们在地上铺下的花毯,便是专为了武演准备的。除去花毯之外,又单派人用长竹竿,在每棵树高高的花梢枝头都置下十几个拳头大小的细毛球。

那球通体火红,那是选出生不久,尚不会飞,刚刚长出细羽的小鸟羽毛制成,极轻极细软,非有上佳的箭术,不然决计射之不中。这在楚庭称之为“取红花”。

王室的花名宴,自然是采取弓箭。民间便稍稍粗陋些,有时用一个红色纸扎的小鸟,或取一片叶子用绛草花汁染红亦可,用弹弓者,用石块投掷,种种手段,不一而足。

席间稍有武艺的廷臣,此刻都离座下楼,从侍立的仆人手中取了弓箭,相互依礼之后,便开始射取“红花”。其中不乏有弓马娴熟者,一连射中□□个。自然也不乏水平稍差,一个不中者。但这毕竟只是节日游戏,因此博人一笑便了。

不过自始至终,竟无一人能将一棵树上的红花全部射下。

喧闹声中,子佩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发阴沉。终于撩衣直下闻箫台,一旁坐得最近的郑千千拦之不住。

他径直下到闻箫台下,冷脸向一边的侍从讨要弓箭在手,依序行礼等等常例尽皆免了,诸位在场的廷臣,因他王子身份,也纷纷退避三舍。嗣音在此时转头四下打量身边众人的神色,郑千千一手紧紧抓着裙角,贝齿咬住下唇,眼睛在眼眶里惊惶失措地打转。

外公的脸色平静,眉头却深深锁着,眼神阴沉得像是暴风雨,坐在主位上的叔父,却意外没有显出特别生气的样子,他一手握着酒樽,仿佛在思索些什么。

子佩来到一棵大树下站定,倨傲目光打量过在场众人,他开弓放箭,速度极快,箭尾的翎羽如同白鸽尾上的羽毛,离弦的速度极快,每一只都稳定地奔向自己的目标。

他箭无虚发,凡是锐利的箭头到处,必然是红雨和花瓣漫天纷飞,令人目不暇接,美不胜收。嗣音分明看见,叔父脸上竟出现了极淡的一抹笑容,他专注的看着子佩身影,就连手里的酒杯都捏得更紧了些。

叔父总是这样关注子佩,在他所有的侄子侄女中,这一位向来是他最爱的,或许是因为他们都崇尚武道,又精通此艺。嗣音想着。

树上已经连一个红花球都剩不下了。子佩利落地收弓,修长的身体如箭一样站得笔直,只留给嗣音一个冷峻的侧脸。

“可惜如今尽是些滥竽充数之辈,不若先王在时也。”

他冷冰冰地丢下这样一句话。

这话一出,席上坐着的长辈,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了。而子佩并未顾及他们的颜面,甚至没有看这些人一眼。

“这鱼目混珠,鸠占鹊巢的宴席,不吃也罢。”

他说完径直走开,楼下站着的没有一个人敢拦他。

走之前他唯独回望了一眼,目光正好与嗣音的相碰。郑千千一手已经撑在了桌子边上,似乎要站起身追下楼去。而嗣音转头,轻声道,

“母妃稍安勿躁,哥哥想是车马劳顿,心情不好。我和弟弟去劝他两句,也就罢了,这里有客,您不好动身。”

母亲听了她的话,心里终于似乎安定了些,深深的看着她,眼神有些无助,

“你去吧。”

嗣音点了点头,伸手抚上母亲搁在桌面的手,起身向叔父和外公告了罪,又给子思使了个眼色,便携着弟弟一同下楼。更额外嘱咐几个酒侍捧美酒佳肴跟在身后。

离开闻箫台,向慧日楼走不多时,已在后院临江水亭找到了那一抹熟悉的挺拔身影。

“不管是谁,此刻最好都别来惹我。”

一行人还未接近,冷硬的话语便从背对着他们的人口中硬邦邦地甩在地上。嗣音和子思还没做何表示,身后的仆从却是面面相觑。

“是我,哥哥。”嗣音张口唤了一声,回头小声吩咐仆人们将酒菜治下,便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去了。

仆人们对子佩都怕得很,故而只待这一声吩咐,便都忙不迭地鱼贯而去。嗣音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微笑了一笑,提起裙摆走入亭中,和子思一并在子佩身边坐下。

她一双明眸看着子佩,机敏而清透。另一手却从袖中摸出早准备好的药粉,抖落进酒壶菜碟之中,又看着它们缓缓融入,不见踪影。

子佩就坐在一边,静静观察她做完了这一切,忽然开口。

“其实他们最应该怕的不是我,而是你才对,妹妹。”

“不。”嗣音轻笑着回应,脸上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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