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男主当皇帝(47)

作者:祝臣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虐恋情深 女强 相爱相杀 成长 关键字:主角:白锦,怀梁 ┃ 配角:怀玉,宋嗣音 ┃ 其它:文正之乱女主干掉男主当开国皇帝的故事 立意:讲述女性们如何在乱世中奋起反抗自己的命运……吗? 白锦锦此生只有一个愿望:娶到世仇北地王的小公子为王夫。他会是她最尊贵的那一个,她要找一百个“詹吉儿”伺候他,用牛奶给他洗脚。 点击展开

怀梁故意耽搁了几步,落在他之后,下山后直奔他所说的那条道上去。

雨屏山离京中不远,但毕竟耽搁了上山下山的功夫,等他到了内城,天已擦黑了。

秦王宫室之外的城郭,被城墙所隔,分为内外两城。外城住贫民,未经许可入城经营的商旅,内城住官宦和王室仆从。

城中小巷盘根错节,商户人家星罗棋布,怀梁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找见容落所形容的那个地方。

这时天已经全黑,只有一钩清淡的月亮跃出梢头,用冷光在往下照耀。

怀梁敲了敲门,屋里没人应声。

他心下奇怪,就扒着窗户缝往里看看。

屋子里漆黑一片,虽然外头已经全黑了,可这户人家只点了一盏小油灯在屋中间,从糊窗的纱里,幽微地泄出一点昏暗的光亮。

这可稀奇:其一者,秦安是物产丰盛之地,油价蜡价都不贵。因此哪怕是平民百姓,通常晚上也会点起两三盏灯来照亮。再一者,宫廷侍从俸禄不低,绝没有为了省下灯钱,全家摸黑坐着的道理。

他伸手摸了摸窗缝,糊的很严实,且是细纱,寻常人家要用来做过年衣裳,绝不舍得糊窗的东西。但正如容落所说,拖得越久,怀璧便越危险。

他做了个绝不符合公子身份的举动——他抽出自己的佩剑,利落地斩断了门上的锁,推门而入。

怀梁立即就知道了,即使他在门外敲再久的门,也不可能有人来应。

满地里横七竖八倒着的都是死人,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姑娘倒在水盆边上,手里攥着一个苹果,她脚下躺着刚刚会爬的弟弟。姐弟们的妈则倒在厨房里,灶里的火熄灭了,灶上一锅汤微微还有些热气。

每人脸上都相当平静,似乎并非被杀死,只是有人神异地停下了此处的时间,待时间重新流动起来,死者也会重新站起来,继续他们平静无波的生活。

自然,这不过是荒谬的错觉。怀梁从那母亲的心窝里拔出一只小飞刀,对着昏暗的灯看着。

有人抢先一步杀死了这些人,以某种极为巧妙的手法。此等杀人手法,且不分老幼妇孺,一并残害。

普通的灭口者决做不到这一点,必须得是以取人性命为生计,将杀人视为技艺之人,才能做得出来。

凤儿,一直以来如冤魂般缠绕着他的这个名字又一次笼上心头。他站起身来。

——是时候再次拜访曲解意了。

第 40 章

“我未想到还能在这里看见小公子。”

曲解意一双眸子依旧慵懒缱绻,半睁半闭着,杯中清冽的液体在他脸上摇成一片幻影,他看着怀梁,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甚至还将杯子里的酒端给他,

“新酿的剪春风,公子要喝么?”

怀梁迷惑地注视着他,他不知道眼前的男人,这份镇定究竟来源于何处。

就好像在他面前发生的一切事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即便,即便现在镇声就压在他的动脉上,即便只要怀梁稍一用力就能割破他的脖子,但是他嘴角的笑容依然不改。曲解意轻轻拨过他的剑锋,并且柔和地用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冲他笑,那一刻,他不像是欢场掌柜,倒像是个世外高人。

当日,怀梁不愿如此。但曲解意听说是他来了,索性关门不见,见他不走,竟然动手赶人。

事关他兄长的性命,怀梁不得不冒险无礼行事,于是就有了这样令人不快的结果。

凉薄的夜色里,他单薄的中衣贴在身上,墨黑长发一半落在胸口,另一半披散在脸上和肩头。

他坐姿随意地仰靠在床头,脚踩在床边一只脚凳上,温柔万端。

怀梁一时竟有些迷惑。直到他再次开口,

“小公子既然趁夜前来,打破了我的门也要见我一面,想必是要紧的事?”

看见怀梁不说话,他自顾自地啜了一口杯中酒,

“不必紧张,慢慢说。”

那一瞬间怀梁忽而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人。还是说曲解意见惯了大风大浪,如今他看怀梁的时候,好像是看着一个孩子。

在他面前或许怀梁也就是个孩子,但是这个孩子狠了狠心,单手拿稳了自己的剑,

“我曾经到你这里来找过一个人,同守江的姬卿尺一起。”

“是的,我记得,那个叫凤儿的男孩儿。”

曲解意的记性很好。怀梁看着他八风不动的脸,咬住了嘴唇,

“但是你没有告诉我他去了哪儿。”

他注视着曲解意那双平淡的眼睛,一字一句将自己的话重复一遍,

“你知道他在哪儿,但是你没有告诉我。”

曲解意愣了愣,刚想开口分辩什么的时候,怀梁说了下一句话,

“如果我现在再问你一次,你会告诉我吗?”

“会。”再一次地,曲解意的答案让他惊讶,那双眼睛看着他,明亮锐利。

一片夜色中曲解意忽然收敛了这样的眼光,并且微微笑了,

“放心,曲解意还是很喜欢自己这条命的。”

“好。”怀梁阴下脸,“那么,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必定知无不言。”曲解意笑如春风。

“那么,你实告诉我。那天他究竟去了哪儿?”怀梁稍微松下手中力道。

剑锋那一侧,曲解意看着他轻轻吁了口气,那眼神看得他收剑的手禁不住一抖,下一秒锋利的剑侧已将他的颈侧划破。

还好,几乎只划破了表皮,细细一道血口。曲解意“嘶”地从牙关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拿手帕捂着,瞪了一眼怀梁。

“平凉口方向。”

只有四个字,但是已经足够。毕竟是他把人家的脖子给划破,自然不能期待曲解意还会对他和颜悦色。

“楚王遇刺失踪的那个平凉口?”

“不错。”

凤儿到过平凉口,楚王在平凉口遇刺。

这其间显然有着不可忽视的逻辑联系。怀梁看着曲解意,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像是对自己所说的话一无所知。

“凤儿究竟是什么人?”怀梁继续逼问。

“我不认识他,不过我想……”那双眼睛慢慢眨了眨,

“‘凤’,这个字倒是让我想起一个地方。”

“哪里?”怀梁觉得自己已经逼近了事件的中心,但是姬卿尺口中吐出的那个全然陌生的名字又让他的心沉回水底。

“楚庭凤凰台。”

“凤凰台是做什么的?”

曲解意摊开手,“刺客。”

与怀梁初次和凤儿交手之时的判断别无二致。但他是曲解意,理应知道更多。

“就这样?”怀梁狐疑地问道。

“多的我就说不好了,楚庭离此地太远,我的耳目也只能大致给我这些东西。”

楚庭……

怀梁不期然地想起来姬卿尺提到的,那对楚庭来的兄弟,他手中的剑垂落于地,镇声在地上映着明晃晃的月亮拖过一道雪白的光柱。

“小公子知道接下来要去找谁了?”

曲解意放下沾了血的手帕,气定神闲地重新端起那一盏青幽幽的剪春风。

“这不关你事。”

“好的,那我不问就是。”

貌不惊人的老板微闭上眼睛一副禅定模样,妩媚的眸子隐在眼睑后头,于是最后一丝神华也从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消失,只是他睫毛的影子在眼下轻微地颤抖着,双肩也压抑着抖动,好像在强自忍笑。

怀梁皱起眉头,但是下一秒,曲解意又睁开眼睛正襟危坐,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怀梁踏出结海楼的时候刚交平旦,外头梆子响了三声。他在外廷门口拉个侍从问了一回——按照宫里规矩,外王入宫,并其公子家眷,总是要在外宫居住的,只要找去,想来没错

——他最后得知容落将楚王的两位公子安排在西边翠影殿。

那翠影殿正是在外宫最西头,依山势托水而建,着实是个好去处,只废了怀梁无数的功夫去走。等他将将走到,看见翠影殿修的极高的挑檐时,便已经是日出时刻了。

他也只来得及走到那一处雕着牡丹的挑檐之下了。

“留步。”一把剑毫不客气地横在他的颈项之上,一个高大的身影越门而出。眉目锐利的男人一手负在身后,另一只手持一把长剑,就在殿外将他生生截住。

怀梁可没想过会碰上这个,他本来期望的,虽然不是以礼相待,但至少也不应该充满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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