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男主当皇帝(40)

作者:祝臣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虐恋情深 女强 相爱相杀 成长 关键字:主角:白锦,怀梁 ┃ 配角:怀玉,宋嗣音 ┃ 其它:文正之乱女主干掉男主当开国皇帝的故事 立意:讲述女性们如何在乱世中奋起反抗自己的命运……吗? 白锦锦此生只有一个愿望:娶到世仇北地王的小公子为王夫。他会是她最尊贵的那一个,她要找一百个“詹吉儿”伺候他,用牛奶给他洗脚。 点击展开

“那就有劳大殿下费心了。”

几人步入后殿,所有侍女仆妇等都留在门外,唯有容落,怀玉和怀璧进得门去。

内宫的桌边也只坐着寥寥几人,当今秦王依旧是一身大赤金的便服,不过换了六头收边卍字花样,他身边坐着白瑟,精致面容在灯火衬映之下显得越发冶艳,头上一只飞凤流珠的金钗,一身大红的裙裾,显出双眸如金般凛冽。

右手边坐的是当朝宰辅岳方成,他跟秦王差不多的年纪,可是看着却分明更年轻一些,眉宇十分严肃,不怒自威。

“儿臣未能早来,竟让父王等着了,罪该万死。”

容落虽然这么说,语气却很淡漠。

“无妨,你们小辈住得远,更何况也并没有晚到,只不过是我和宰辅两个老人家等不及,故而先坐在这里了。”

众人依次坐下,由侍从将温过的两杯酒斟在所有人面前,用一个小银碟乘着,轮番敬给主座上的秦王。

“陛下万寿无疆。”这是白瑟,她说着,将酒盏置于秦王面前,自己先悬腕饮进了杯中酒。

容鉴眯着眼睛微笑。

接着是容落,父子两人维持着表面上的体面,但明眼人都看得出其间疏离的情态。

岳方成敬酒之时,容鉴一手抱着儿子,向他斜过身子说,

“……这却是我最喜欢的几杯酒了。剩下的东西,无一不是下人尝过才送到我面前来的。唯有每年寿诞上小辈们敬的这几杯酒,竟然是我这老头子能尝到的最新鲜的东西。”

丞相起先由于这个动作,有些惊诧,但也笑了,同坐在主位上的秦王对望多时。

妹妹文静地上前敬酒,很快回到容落身旁坐下,低垂的衣袖轻轻扫过红木桌镶嵌的金边,即便是有些不起眼的灰痕,仍未稍减北地公主的清丽优雅。

怀璧与这位秦王则更陌生,但他也走上去,说过几句祝贺的话。秦王与他寒暄几句,饮尽杯中酒。

但是在酒盏放下的瞬间,他似乎呛了一下,抬袖轻咳了两声,面色如常。他开口,声音尚有些沙哑,伴着“开宴”的手势。

但紧接着是更多的咳嗽,然后是鲜血。

大团鲜血从他的指缝之间漫出,染了那副大赤金的袖子,染成不详的金红色,如同罂粟一般的颜色,带着奢靡的腐烂气息,容落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那坐在主位上的帝王抬手紧紧扣着自己的喉咙,酒盏也滚落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响声。

怀璧眼前只剩下一片白芒,白瑟凛冽的眸子直直向他射过来,然后是妹妹惊慌失措的眼睛,容落猝然站起身一手将她带进怀里,然后是岳方成怒不可遏的吼声,

“还不快拿下?!”

他只听见“咚”的一声,人撞击地面的闷响,那副大赤金的袖子上鲜血如罂粟蔓延开来。

“容落……”怀玉六神无主地叫。

在那一刻灵魂和理智突然一并离她而去,站在地上的只是一个空空荡荡的躯壳。

一袭赤金在地上抽搐着,鲜血不断从他身体的各处涌流出来,像是一股股瀑布一样耀眼:起先是从嘴里,然后他的眼睛和耳朵里也流出鲜血,随着那些温热火红的液体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生命的温度和色彩都在他身上慢慢流逝,色彩明艳的衣服之下的躯体逐渐变得发紫僵硬。

他往前爬了几步,到离怀玉很近的地方,有些鲜血沾在了她的鞋子上。

怀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但是她的魂灵却仍然游荡在此刻的正殿顶端——那副躯体失去了灵魂的支撑,这一退之下,顷刻之间便要倒在地上。

但是她没有,她的后背重重撞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她的手也被另一只手握住,冰凉的,没有丝毫温度的手。

她惊慌失措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他的脸似乎变得更加苍白,那种苍白同地上的死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但是镇静地,他把她按在怀里,眼神威严地扫视过所有在场者,最后停留在怀璧身上。

她听见岳方成的怒斥,

她将头转向了怀璧,她温柔的长兄也正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拿下!”

他说,在听到岳方成怒不可遏的声音的那一刻,怀玉的身体不自觉颤抖了一下。但与此同时,她的神智却开始缓慢地回到她的身体中去,她开始清醒得无以复加。

容落扶稳了她,把她带离那摊殷红的血迹。

她开始重新听到声音,嘈杂的声音。在此之前,血染的正殿对她而言万籁俱寂。

她一开始只听见一些凌乱的声音:奴仆,医者,侍女慌张的脚步声,像是一柄柄重锤击打着地毯和砖石,然后她听见自己开口说话,那样镇静的声音。

她以前从未想过这样的声音也能出自自己之口,并且,是在这样的境况之下。

她轻轻扯了扯容落的袖子,“不会是我哥哥。”

她说,“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敬上一杯毒酒,天底下哪有这样愚蠢的刺杀。”

容落对着怀玉点了点头,眼神中的镇定加倍安抚了她纷乱如麻的心绪。他径直走过岳方成身边,原本清瘦的身形在此时显得分外高大起来,他吩咐那些聚集在岳方成身边,只待他一声令下,便几乎要一拥而上的侍卫,

“先请怀公子到侧殿休息,别怠慢了他。”

她听见他清冷的声音传开来,如一道冰凌在地上摔得粉碎。

接着他对着岳方成稍稍抬高了声音,仿佛这样可以压过他的怒火,

“王子妃的话不无道理,这件事还需要谨慎调查。”

但是与他镇静的表象不同,怀玉分明看见他每走一步都在微微摇晃。她紧走两步想要赶上他,但是容落已经转瞬间分开了聚集在一起的宫人和医者,就那么直直走上前去。

他看向那个唯一守在他父王身边的,但是那个黑衣人微垂着眸子冲他摇了摇头。

“回大殿下……是猛毒。”

怀玉只看见容落的身形晃了一晃,她几步赶上去,他靠在自己身上才勉强稳住,怀玉感到那清瘦的身子在宽大的衣服里微微打着颤,衣底下握着她的手没有一丝温度。

——何等倔强的一个男人。

怀玉听见他的声音,虚浮如游丝, “知道了。”

她甚至不知道她是怎样跟着他浑浑噩噩回到内宫。

但她唯一记得清楚一件事,她眼睁睁看着那通明血红的烛火亮了一整晚。容落送走了岳方成,斥退了宫人侍女,空荡荡的明德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怀玉。然后他伸出手,叫了一声她的小名,

“湾儿。”

怀玉紧走几步到他身边,只听见一声微不可闻的呢喃,

“你别跟旁人说。”

他薄唇抿得没有一毫血色,接着,不等怀玉做出任何形式的反应,便无声无息地一头栽进她怀里。

第 33 章

院子里吵得过分,怀梁坐在庭后,能听到前院传来的嘈杂人声。

自打白锦锦来了,他再没过一天安生日子。

今日她心血来潮要扯护城河畔的松柳,明日又从外宫墙根下捡来一只刚断奶的小猫,怀梁记得有一日她甚至跑到东兴楼要了整整一副羊脊骨,自己拿篓子搬回来,又在院子里生火烤着吃。庭下刚打包儿的花枝子熏黑烧焦了一多半,怀梁回来看见她的时候,她正拿镇声兴高采烈地割肉,白皙的小脸上一半是灰,一半是油。

他有早起练武的习惯,白锦锦见了,也吵着闹着日日跟他一块儿起来。怀梁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剑,摇摇头:

他总得去看看,免得那小冤家闹起来,真把他这一亩三分地拆个干净。

怀梁身子还没好利索,他拄着剑出了门。

但是她站在中庭看着他,身边站着一圈的人,她环视他们,如临大敌,眼神里还有点不知所措,但是脸上恶狠狠不服输的样子,像一只对狮子挥舞爪子的幼猫。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到这里来?”

没人回答他,所有人的脸都绷着,僵硬如一尊尊偶人。白锦锦声音拔高了几分,

“你们都聋了吗?也不看看是谁住在这里,这是你们能随随便便闯进来的地方?”

怀梁知道或许这样的情况下他的想法一点不合时宜,但是他几乎忍不住,想要摸一摸她的头发。他看见白锦锦乌黑长发末尾结着的那两段火绒球,随着她左右摆头的动作晃来晃去,像是两团小小的火苗贴在她的发尾上,炽烈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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