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男主当皇帝(26)

作者:祝臣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虐恋情深 女强 相爱相杀 成长 关键字:主角:白锦,怀梁 ┃ 配角:怀玉,宋嗣音 ┃ 其它:文正之乱女主干掉男主当开国皇帝的故事 立意:讲述女性们如何在乱世中奋起反抗自己的命运……吗? 白锦锦此生只有一个愿望:娶到世仇北地王的小公子为王夫。他会是她最尊贵的那一个,她要找一百个“詹吉儿”伺候他,用牛奶给他洗脚。 点击展开

“迎什么?”

“我记不得了。”孩子鼓了鼓小嘴,“他们现今都在外头,你要找人,得等他们回来再说。他们没回来,你就在这儿,哪儿也不要走动。”

怀梁愣神,点了点头,忽听身后一个声音响起,音色清冷淡澈,

“小樟,不得无礼。”

怀梁来不及反应,被称作“小樟”的女孩儿早就欢呼一声,从台阶上跌跌撞撞地飞跑下来,一头撞到了进门的青年脚下,来人无奈地轻笑一声,双手穿过她的腋下,用力将她托起来放在臂弯里坐着。

女孩儿双手抱着他的脖子,雀跃地往他怀里依偎嬉闹,一声声叫着“阿答”,向左右人显示出这对父女的关系。

青年修眉凤目,削薄颧骨,面貌观之绝不可亲,可即便如此,仍然让怀梁感到莫名有些熟悉。他安抚着怀中小女,唇边染上一痕淡淡微笑。

青年忙着安抚怀里的女孩儿,仍旧不忘向怀梁屈膝行礼,“庶子怀瑾,见过怀梁公子。”

怀梁心下错愕的同时又一片恍然,原来是这样,这样就足以解释一切了:为何此人的眉宇会让他感到那样莫名的熟悉,为何他戒备冷淡地看人的样子像极了镜中自己,稍显柔和的眉眼又与长兄仿佛。

以及,为何父亲的卧室总是挂着那一副红玉镶边的织锦,为何兄长在走之前对父亲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把他接回来。”

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怀梁看着自己的庶弟,点头道,“这些日子以来多蒙你照顾父王,应承北地了。”

仿佛他从小就是跟怀梁怀璧一处长大,而非素未谋面。怀梁是有分寸的人,不管他心中此刻泛起任何波澜,都断然不会说任何话来使他难堪。

相反,他极其自然地走了上去,“是你女儿?”

“正是。”提到女孩儿,怀瑾的神色顿时就软和下来,他掂了掂臂弯上的小姑娘,“小樟,叫阿端。”

小姑娘却没传来他那个冷淡的个性,一听父亲发话,立时就脆生生开了口,“阿端!”

怀梁应了一声,错过他肩头看,又有两个身影背着阳光行来,其中一人开口唤道,

“……不移。”

父亲背对着日色,看不清脸上神情,只感到身形清瘦,声音苍老,仿佛在他身上,时间流逝的不是几个月,而是沧海桑田。昔日同他和长兄一道在雪山间游猎的父亲似乎不曾存在过。

怀梁几步走上去看清他的面容,也看清了那另一人,正是东府李明堂。

“父亲,不移回来了。”他轻声道。

“还走吗?”带着些希望地,怀镇紧紧盯着自己的次子。

但怀梁只是摇了摇头,怀镇就明白了,他长叹了一口气,

“进屋说吧。”

一行人穿过大厅往屋里进的时候,那容貌肖似怀玉的小姑娘和被她抱着大腿的男人却仍站在原地。

“修瑜?”怀镇特地回头叫了一声。

男人反倒往后退了半步,眉眼低着,礼数恭敬,“回王上,在下身份低微,前去不妥。”

怀镇摇头,“跟你说多少次了,这里不需这许多礼数。”

怀梁心下多少能猜出父亲和次父考量:

质子在彼,实在是将未来的北地主君送到了敌人的剑下,没有谁就能保证进京的质子一定万无一失,父亲身体有恙,一旦质子有失,北地立成无主之地。

与其孤悬一脉放在京城,如果能有一名子嗣留在燕方主持大局,即便是庶子,多少也能安抚人心,不至于让万秦掣肘。

“跟着罢,父亲应当有话要对我们俩说。”怀梁也开了口。

“是,公子。”男人没再推辞,也没有叫他“王兄”,只是恭谨地低下头跟在了后面。

一连串雪花在他们身后挤进尚未闭合的门扉,青铜门扉关闭缓慢又极其沉重,刮擦过地面的时候发出一串令人心里发慌的钝声。

几个小随侍急步先走进去,将屋里的羊油灯都点起来。

刚一坐定,怀镇干涩的嘴唇便动了动,似乎想问什么,又怕知道答案。怀梁看一眼他的脸,猜测着他的心思答道,

“妹妹很好,您不必挂念。”怀镇长长舒了口气,又禁不住追问,

“王长子对她还好?有没有为难她?”

怀梁摇了摇头,“并不曾。”他脑海中倏忽又浮现怀玉出嫁时的表情,强行压下心中隐痛,他依旧从容地答,“王长子同湾儿之前不曾相识,但也算相敬如宾。”

那双已见苍老的眼睛闪了闪,极力压抑着喷薄而出的情绪,接着又沉入到暂时性的混沌里,良久,北地王才从那混沌之中回过神来,轻轻拍了拍怀梁搁在桌几上的手背,叹息道,“也好。”

这一声也好,包含多少无奈深情。

怀梁知父亲心里终究是最疼妹妹的,与其看到她嫁给一位素不相识的王长子,哪怕王长子今后变成储君,储君又继位为王,他也必然还愿意看见他的小女儿纵马在茫茫雪原上飞奔,红衣逶迤青丝如瀑,也不愿看见怀玉的下半辈子,变成一只于富丽堂皇的笼子里拼图观花的金丝雀。

生是云端雁,何堪赏羽毛。

他的次父,北地的东府李明堂轻咳了两声,怀梁本以为他也是要将话题从这问题上引开。不想他一咳再停不下来。父亲将目光转向这位老友,怀梁也侧头担忧道,

“次父无恙?”

李明堂一边咳一边摆手,小随侍奉茶上来,他饮尽了平静些,笑道,

“不碍事。想是前几天吹了风。”

“那也要好生将养,少劳动自己。”怀梁劝道,这话把李明堂说笑了,他伸手指了指陪坐在一边,一直也没说话的怀瑾。

“这些日子东府里不少事都交给修瑜,实在是省我好些事。”

怀瑾突然被点到名字,有些错愕地抬起头来,怀梁对他扯扯嘴角,聊表善意。

他低下头,“在下不敢居功,不过是一些微末小事。”

李明堂一把拍在他肩上,“修瑜不必过谦,要有一天我想歇着了,东府可准备交给你的。”

他声音很大,怀瑾起先被吓了一跳,随即有了个让人措手不及的反应:那张白净的脸,渐渐染上了一点红色。

怀镇和李明堂这两位长辈同时大笑起来,怀梁也觉得他这个沉默恭敬的异母弟弟,另有几分可爱之处。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几乎忘记了旬日之后,他就将再次向自己的故园作别,他也难得笑起来,笑时,好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第 22 章

但很快,告别的日子果真来了。他登车辞去,看父亲和怀瑾的身影渐渐没了,城头的旗帜也逐渐成了一个小黑点,渐渐地看不见了。

他是喜怒极不形于色的人,此刻收敛了心里不舍之情,照样面色如常。凤儿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乍一看倒像是他跟怀梁倒了个个。马车逐渐远去,男孩儿异色的一双眸子却始终锁在那灰蒙蒙的一条地平线上。

“你心里想些什么?”怀梁看见凤儿发呆,开口问道。

凤儿慌里慌张回过头,却是答非所问,“公子冷了?”他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在马车里找那只怀梁喜欢把玩的手炉,怀梁就抱着胳膊看着,心里有些好笑。

良久,他轻轻地说,“手炉没生,你忘了。”

凤儿双肩一抖红着一张脸低下头去,不敢正视他,“是、是……小人忘了,小人不该。”

“无妨,我不冷。”怀梁刻意垂下眼睛,给他眼神游移的空间,语气也尽量放轻松,不愿吓着他,

“你要是冷了,你点起来。”

凤儿声音压得更低,怀梁分辨了好半天才从他双唇中间捉着那个用气音发出来的“是”字。怀梁转过头去,顺着他眼光往窗外望,只有一边卷起的珠帘露出来的,也不过是一半单调的,青铅灰色的天,另一半则被厚重的飞凤织锦挡的严严实实。

“我方才问你想什么呢?”他问凤儿。

这一回凤儿听清楚了,一双异色的眼睛却仍然对着他躲躲闪闪,欲语还休。

怀梁冷声道,“你只管说,不必拘着秦安下人主子的礼,我是北人,不兴这个。”

少年抬起眼睛,怯生生地道,“小人替公子惋惜。”

“这是怎么讲?”怀梁问道。

少年答,“北地这样的好风物,公子原是该在这里长住的,可月末,您竟就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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