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男主当皇帝(126)

作者:祝臣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虐恋情深 女强 相爱相杀 成长 关键字:主角:白锦,怀梁 ┃ 配角:怀玉,宋嗣音 ┃ 其它:文正之乱女主干掉男主当开国皇帝的故事 立意:讲述女性们如何在乱世中奋起反抗自己的命运……吗? 白锦锦此生只有一个愿望:娶到世仇北地王的小公子为王夫。他会是她最尊贵的那一个,她要找一百个“詹吉儿”伺候他,用牛奶给他洗脚。 点击展开

“此非我所愿,但总要有人去佯攻,打仗就是这样的,即使不愿,总要有人牺牲性命。”

“所以只轮到附佘人?”白锦锦刻意强调了那个“只”字,向盟友点明他们的背叛行径,女主上的手在刀把上方握紧,“燕方人的命比附佘人的命要贵重些,你是这么想的?”

怀梁不置可否。

他的沉默立时激怒了附佘的女主上,后者身边弯刀出鞘,电光火石间用刀柄顶上了情人的胸膛。怀瑾见状立即起身,清音随声也出鞘三寸,却被白锦锦持另一把弯刀“当”地一声挡了回去,刀尖弯如新月,正对着怀瑾胸膛,再往前一寸,就能剜出他的心脏。

“既然这么喜欢你这条命,劝你还是好好留着它。”

白锦锦金色的眸子凛冽如蛇,锐光凌厉,怀瑾看向自己的王兄,后者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那么,你想要怎么办?”怀梁问道,有些哄她的意思,沉着地打量着胸前刀柄。

白锦锦冷声道,“她们是为了我和我姐姐才来这里的,不单是为了你报复私仇,只要我一句话,她们也会离开。”

怀梁长久地看着她,将声音放软,问她,“这回我欠考虑了,那下不为例,好吗?”

“我不听说话,只看做事。”白锦锦缓缓将刀入鞘,扬起下巴盯着他,“别让我看见这事有第二回,如果有,我立即带人回去,姐姐的仇我们自己报。”

她不再等怀梁回复,挎上身边弯刀,大步走了出去。怀梁眉头轻皱,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转向姬卿尺,若无其事地问他别来无恙。怀瑾却站在原地,即便将剑回鞘,还是愣了好一会儿神。

第 108 章

一直到当天晚上都在下雨。

岳方成踩在营帐边泥泞之中,靴子沉重地陷在泥地里,恼人的湿意从袜子一直透到脚趾,让他的骨头缝跟着隐隐作痛。他便将手扶在一截烧焦的木头上,调整一下站着的姿势,将全身的力移到那条好腿上,疼痛稍减,他的眉头也终于松开些许,一手扶着焦木,将目光遥遥投入远处墨黑的山。

——此情此景多么熟悉,十几年前他也曾追随老友,兵出岳田,以银华城城墙为屏障,趁夜向守江侵攻,他们当夜将主力分为三股,于夜色最为浓郁之时发起进攻。仓促之间,乌涂衡的次子,那位号称常胜将军的柳青云也溃不成军,他的军队宛如狂风中的细沙,一触即散。

是日天将破晓之时,他们已高奏凯歌,一路追击敌军,直入深山,在风洞中寻到和十几名亲卫躲藏在一起的柳青云,取下他的头颅,得胜而还。

天边猛然打了个闪,那位高贵雍容的圣母皇太后,因深居闺中不曾踏出朱门一步,脸色常如闪电般惨白。她所宠爱,悉心教导的侍女们,裙摆散入朝臣厅堂和秦宫外廷贵族官宦的腹地之间。

她娇爱知书识礼的长子,却鄙弃英勇善战的四子,即便听到大胜的消息,脸色也不见晴霁半分,仍盯着杯中酒盏,似笑非笑地作出评价。

“不可傲慢。”她谆谆教诲,“胜败之事,上循天道,今日败者,来日可反戈一击;今日胜者,来日或也会一败涂地。”

皇太后葬入地下,岳方成也早已不是风华正茂的少年,他禁不住想,这位皇太后在墓穴之中是否仍冷笑地盯着这一切,凿凿而言自己的先见之明,并以腐烂成枯骨的唇角,嘲笑他们如今败绩?

岳方成退回营帐之间,温暖的篝火将他投在地上的阴影迅速缩短,他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走进大帐,看见容落全身着盔贯甲,其父盔甲压在他身上,分外沉重,宛如重担千钧,压得他脸色如纸惨白。岳方成看着他在灯影下毫无血色的脸,没来由对他觉得失望——

于行军作战之上,他全无其父明智英慧,只有些果断的胆色,多少才能看见昔日好友的影子,中了北方人声东击西之计后,他未能止住全军溃散,仓皇溃逃之中又见北军趁着沉沉夜色从左侧袭来,无声无息的包围了他们,被夹击的数万秦军如待宰羔羊般在夜幕中颤抖。

岳方成曾建议立即稳住阵脚,向银华进军,但年轻的君主不肯听从他的谏言,军队的溃散使他怒不可遏,在仓皇几乎不成体统的反击中,他们丢掉了秦安防守线上最后一个巨城。

而今,他们仅剩不到一万残军驻留重月,很快,他们的都城便将面临侵攻,北方人将毫无保留地劫掠他们的土地。

……而在那之前。

“王上。”岳方成恳切地看着年轻人苍白的脸,“为今之计,只有尽速与北地王谈和了。”

容落抬起眼睛看了看他,随即断然拒绝,“不可能。”

岳方成觉得他的固执毫无来源,但他仍不愿放弃最后的希望,“不试一试我们怎么知道,无论他们想要什么……”

“怀梁决不会与我谈和。”容落笃定地又重复了一遍,“绝不。”

思及北地此番起兵所秉之名,岳方成忽觉一阵难以形容的恐惧,如此刻帐外的夜雨和阴影般涌上他的心头,他嘴唇颤抖,双眼也僵死在眼眶里,脖颈如同木头,转也转不动,他尽力想显出愤怒,可话一出口,他自己也觉得声音干涩,毫无威严。

“王上如此肯定北地王不会谈和,莫非因为北方人所说的……果然是真相吗?”

于灯影之下,眼前人面色枯槁,黑发垂落在额前,整个前额全被阴影挡住,宛如死人般令人不寒而栗,他的眼睛紧紧盯在岳方成身上,沉默许久,突然浮出一丝冷笑,

“现在追究此事还有意义吗?”他嘴角扬起一个刻薄的弧度,仿佛是某种刻意挑衅,“怀璧公子,白瑟夫人,当年住在京中的乌涂父子,随便哪个北方人或是楚庭出身的京城首卫,甚至是我……”

“这天底下想杀父君的人何其之多。今天将这盆脏水扣在我头上,明天又扣在他头上,又有什么要紧?”容落把眼珠慢慢地转了回去,“当务之急是保住秦安,不然的话,父君留在这世上最后一点念想,可也就毁的一干二净了。”

岳方成看着他死人般的脸,但觉彻骨深寒,他再也维持不住身形,跌坐在身旁的椅子上。容落为他惊慌失态的举动挑了下眉头。

“那么你如今又要怎么办?”岳方成眼前黑色稍减,他睁大了眼睛,仓皇地盯着屋内跳动的烛火,无力地问道。

“我早知岳相舍不下我。”容落看上去很是自得,脸上的恶意因苍白格外鲜明,他像个等待恶作剧起效的孩子似地,慢慢说道,“毕竟如今只有我才是父王真正血脉,萧木太小,岂能力挽狂澜?”

“如果不跟怀梁谈和,你也做不到。”岳方成咬牙将手握在椅子木方上,硬木搁着他手心疼痛又使他分外清醒。

“岳相忘了我们在哪里?”

容落慢条斯理地折起手上一封信,放在蜡烛头上烧了,冉冉的火焰很快吞噬了卷曲的信纸,化为纸灰落在桌上,容落盯着那点烧剩的纸灰,缓缓说道,

“姬卿尺大军已到,今夜三更天,便会与我们夹击北地军队。”

他伸手扶起岳方成,后者嫌恶地捏住那只瘦可见骨的手,却冷不防容落猛地抽出怀中匕首送入他的心脏,鲜血很快染红了后者的长袍和他的手,容落将扶持着老人的手松开,白皙清秀如同女孩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站在当地看着他死去的,仿佛是个僵尸。

“既然岳相猜出来了,那就只能送您去陪父君了。”

他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又用衣摆擦亮匕首,重新带回腰间,轻声叫道,“展雪。”

一直势力在外观察风声,不准旁人进来的年轻侍卫立即如阴影般出现在帐下,“王上。”

容落满身血迹地出现在展雪面前,看了眼地上尚未完全死去,胸口和嘴边仍在止不住冒出鲜血的老人,“过会儿拔营的时候拖出去,尽量做的像是敌袭所致。”

展雪看着地上那张熟悉的脸,仍因死前最后的惊愕而扭曲,胸口没禁住剧烈地起伏一下。

“怎么了?”容落皱起眉头反问。

展雪已从他所受的教导中得知,不要追问真相,此乃侍从天职,他便恭敬地点头应承。

天空中飘来一朵黑色的云彩,挡住了原本便在天幕中若隐若现的月亮,天色彻底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帐外静静地燃着篝火,伤兵在营帐里哀哀叫唤,弓箭手在突出的石头上磨尖箭头,战车兵在泥泞里走来走去,抱怨大雨使得车轮运转不灵,马儿也分外懒惰。他们用鞭子狠狠抽着马背,催促她们拖着泥水快走,将这些畜牲抽得拖长声音惨叫,叫声十分凄凉,趁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月色,使人心下骇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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