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男主当皇帝(122)

作者:祝臣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虐恋情深 女强 相爱相杀 成长 关键字:主角:白锦,怀梁 ┃ 配角:怀玉,宋嗣音 ┃ 其它:文正之乱女主干掉男主当开国皇帝的故事 立意:讲述女性们如何在乱世中奋起反抗自己的命运……吗? 白锦锦此生只有一个愿望:娶到世仇北地王的小公子为王夫。他会是她最尊贵的那一个,她要找一百个“詹吉儿”伺候他,用牛奶给他洗脚。 点击展开

何冲越过城头望去,初升日光让他不得不稍微眯上眼睛,然而就在眼皮的细缝之中,他所窥见的景象仍然让人浑身颤栗,冷汗顿出,在地上几乎站不稳脚跟。

四颗人头高高挑在旗杆,被铁旗杆尖头贯穿,一对大的一对小的,随风轻轻飘摇旋转,看起来几乎不像血肉做的东西。

风将他们的脸转了过来,死人的眼睛狠狠往下盯着他,那一滩模糊的血肉,将五官挤得扭曲,因而辨认不出面目,令他心下少慰。

——他知道这城墙上的脑袋是谁,探子已于前几夜便传来了战报。何冲少时养在宫廷之中,常于秦王近侧见到这位受人尊重,风度翩翩的廷臣,还向他讨教过茶道花艺。

他头次被派出守城,便落得这样凄凉的下场,何冲心里不禁为他难过,又觉得秦王不当把他派到这样的地方来——被饥寒的乌鸦啃食下巴和耳朵,实在不配这位风雅人士的终局。

这样的想法让何冲在原地长久驻留着,脚不肯向前挪动。他身体的这一部分已率先知晓他的心意,并将其身体力行表现出来。

走进这扇城门后,被斩下头颅,挑在北方人的鹰头旗上任怪鸟啄食,是否也会是他最终的下场?

一想到这,他双脚便情不自禁向后退去,一个身材矮小的士兵在身后粗暴地扭住他的手臂,向反方向折去。用力压着他的肩窝,催他往前走。

“进去!”他在他身后重重推搡了一把,何冲禁不住往前踉跄——他双手此时均被反剪背后,因而无法维持平衡。

何冲只能别无选择地往插着人头的旗杆之下走去。

一个清瘦的男人迎他们的方向而来,身边沉默寡言,强板着脸的少年将军,

见了,恭敬地低下头去,唤道,

“东府。”

被叫的人只瞄了何冲一眼,大步跨过他,以反常的热情迎向走在他身边的这个孩子。

“子思公子果然重信守诺!”他面色欣喜,脸色苍白,脸颊却微微发红,接着又说了许多的话,表达感激之情。

名为子思的孩子好像头次听到如此多的赞誉,显得很是局促。“东府”将他的手挽起,一路带入城中,越过重叠繁复的城楼,他们的身影渐渐变小,消失在城墙深处。

过了会儿,“东府”又回到他身边,和颜悦色地吩咐两边士兵退去,在旁等待。

他虽态度和善,可何冲始终惦记着城楼上那四个死不瞑目的脑袋,因此他的态度越是温和可亲,他心中便愈忐忑不安。

“我听说你是何英元帅的独生儿子。”他领着他也往前走去,两侧士兵列队看护,最里一层均是腰佩长剑,身披赤甲的北方亲卫。

既然已被看破,何冲也知此刻不该再隐瞒自己的身份,他不卑不亢地点了头,

“正是。”

对方似乎看破他镇静之下无法掩饰的恐惧,对他笑了起来,带他直上高高层楼——离地面更远,离脑袋更近,何冲甚至怀疑这北方人是否会在转瞬间将自己推下城楼,并在他粉身碎骨,流血殆尽之后,将自己的头颅也取下,一同挂在高高的鹰旗上。

这个想法使他不寒而栗,重又细细打量眼前的男人:他面目温和而没有丝毫戾气,无迹象要做出他想象中的可怕之事,令何冲心下少安。

“在下名为怀瑾,暂居北方东府一职。”男人口气温文地说。

何冲只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又唯恐说话触怒了他,并未真正答话。

手上的绳子仍旧紧紧绑缚,让他很不自在地扭着头,对方无声打量他局促无措之状,神色有些玩味,却没动手将他松开。在城楼至高处他们停下脚步,怀瑾忽然问道,

“少帅可识得容落?”

这是什么话,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效忠的主上?

他满腹猜疑地看向这个男人,他的琥珀眼睛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还有自己身后高高的鹰头旗杆上挂着聂洵一家的首级。

他该小心点说话。

“小时我养在宫中,曾有几面之缘。”

怀瑾专心致志地低头盯着城砖,苍白的手指缓缓抚过去,

“那么少帅以为,其人若何?”

何冲的喉结滚动一下——他实在看不透这男人,觉他心思莫测,更甚自己以往见过听过的所有人,扣在城砖上的手指停住,怀瑾侧头等着他的答案。

何冲只得拼凑起自己的记忆,勉强答道,“秦王性情冲淡,喜爱求道……”

“求的什么道,弑君之道吗?”怀瑾琥珀色的眼睛反着苍白日光,何冲喉头立时一紧,先前上下滚动的东西不见了,好像有双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低下头去,尽量在拉紧的喉头也维持着声音平静,“不知东府此言何意?”

“容落以毒酒弑君,嫁祸长公子,又逼死公主,此事您可有耳闻?”

这定是北方人的诡计,何冲背着手,心想。他在说话的时候感到手腕上的灼痛,不自在地动了动,可无论怎样调整姿势,那如同灼烧般的疼痛都如影随形,不肯离他而去。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如今即便是诡计,他也不能违逆了眼前这位东府的意思,哪怕他说容落不是王后亲生,而是个不知何处而来的杂种,他也只能点头应和,而非怒目而起,接着被盛怒中的北方人一巴掌推下高高的城楼。

在性命面前,口舌之利显得不是那么要紧。

他往前一步,离那城墙远些,“我自十二岁便同父亲镇守北疆,此后的事情都不曾闻知。”

“如我所言,秦王有弑父大罪,此等恶人,不值得元帅与少帅为其效劳。”怀瑾做如此审判,而其审判的对象甚至还未到场,便已被判有罪。何冲在心里默不作声地冷笑了一下,仍然谨慎、沉默地低着头,做出一副恭敬迷茫的样子,

“那您如今有何打算?”

“您和您父亲的威名,我已听王上提起多次,容落这等暴君,不值得您父子二人这样的英雄人物为他丢掉性命。”

“如此说来,东府已有必胜的把握?”何冲问道,他听起来全无挑衅之意,怀瑾听见他问,也平静地回复,

“少帅可知今日出现在玄水关江边的船只,是何方军士?”

“请东府赐教。”

“他们是楚人。”

何冲的眼睛睁大,惊讶的话语禁不住溜出他的嘴边,“不可能……”他小声惊呼道,“他们曾向秦王宣誓,永不叛反。”

“那是先代楚王活着时的事情了。”他的反应似在怀瑾意料之内,后者微笑道,“楚庭已改换新主,子衿公子与北地歃血为盟,允诺共诛无道暴君。”

“很快,您所效忠之人便将要众叛亲离,一败千里,唯剩孤家寡人,为他自己造下的一切罪孽清账。”

“您看着是个聪明人,我不愿见那时,您和元帅仍站在那暴君身边。我希望二位向北地投降。”

这个说话藏头露尾的北方人终于吐露出真实想法,何冲心头顿松。

怀瑾忽然抽出身边佩剑,在他心下还未来得及因剑光而感到惊恐之时,一直捆着他手的绳子已被斩断,干脆利落,短绳如蛇般萎顿脚下,沾着点点血迹。

他揉着自己重获自由的手,

“您想让我去说服我父亲?”

怀瑾将佩剑入鞘,被他的想法似乎逗笑了,“就这么把您放回去?兵不厌诈,少帅,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

“我好歹也是一军副帅,不会做去而不返这样下流的事。”

北方人用不信任的眼神打量着他,摇头道,“总之我不会放您回去,您还是断了这个念头。”

何冲将双手放在身体两侧,让血重新流回指尖,

“那您觉得怎样才好?”

北方人狭长的一双凤眼眯起来,思索了一会儿,

“明天我们战场上相见,到那时,您会在北地军中,说服您的父亲投降。”

他做此番断言,对囚犯发号施令后,又故作谦虚之态,问道,“您可愿担此任么?”

“乐意效劳。”何冲若无其事地接受了他的“礼贤下士”。

“甚好。”怀瑾笑道,在那些北方亲卫的护送之下,他们又往城楼下走去,地面离他们越来越近,天空越来越遥远,四个悬在空中的人头也变成拳头大小,融入了天空的背景中去。

第 105 章

申时初刻有侍童从内宫来,请岳方成入宫议事,他不敢怠慢,即时去了,此时申酉正交,却仍不见容落身影。宰相心头疑惑,但未知他所在,贸然前去找寻又嫌不妥,没奈何,岳方成只得在侍从围拥之下,登上翠影殿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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