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男主当皇帝(12)

作者:祝臣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虐恋情深 女强 相爱相杀 成长 关键字:主角:白锦,怀梁 ┃ 配角:怀玉,宋嗣音 ┃ 其它:文正之乱女主干掉男主当开国皇帝的故事 立意:讲述女性们如何在乱世中奋起反抗自己的命运……吗? 白锦锦此生只有一个愿望:娶到世仇北地王的小公子为王夫。他会是她最尊贵的那一个,她要找一百个“詹吉儿”伺候他,用牛奶给他洗脚。 点击展开

“这是臣一个人的决定,与臣两位哥哥都无关系。”

“你不怕如我一样,从此再难回北地?”

而怀玉的答案与那一日怀梁质问她时,并无差别,若有,只能是更坚定,这一回再不掺杂丝毫迟疑,

“能嫁入王家,是怀玉之福;能止燕方与万秦战端,是怀玉之责。”

王后看着她愣怔了一会儿,叹道,

“你年纪小,却有这样的见识,也不愧是怀镇的女儿了。”她又端端看了她一会儿,转开了话题,

“不说这个,按万秦的俗礼,婚前女儿要跟婆家同住一段时间,这些日子,你也只能留在我这里了。”

“臣明白。”怀玉自忖初来乍到,合该事事小心,只低头答这一句便罢。

“你带进宫里来的人,自己依然留用就是。我这里的侍候的女使,也仍挑几个手脚伶俐模样大方的给你带进去。凤煜宫西厢那玉篁院一向空着,也衬你的名儿,你就住下。想见你哥哥了,跟我说一声,也尽管去。”

“谢娘娘。”

王后微微一笑,“我也不多话,省得把你吓着。天色不早,我遣人送你出去便了。”

想了一回,又叮嘱道,

“今晚到明晚,是万秦的慎声节,没事也别出去乱走,外头盯着的人少,灯又不给点,看在哪处跌了脚,就不好了。”一时又有人进来回报,说外头连雪带雨地又下起来,添香便着人拿了油浆的琥珀衫儿,来给怀玉穿戴着,一路送出门去。

玉篁院离正宫不远,只是天上下雪,地又湿滑。侍女添香、奉锦在前引路,怀玉在后慢行,身后跟着两个侍卫,一个年长的宫婆,一行人走了一会儿才到门口。进门便是满地北方雪竹,竹杆晶莹剔透,宛如白玉,竹叶也如霜雪般洁白,故名“玉篁”。怀玉屋里坐了,宫婆如约在外屋生火烧热水,奉锦点灯,捧热水出来洗脸,给怀玉换下进宫时候的礼服,添香站在她身后,给她卸去头面珠花。

怀玉一个人愣愣地坐在那里任她摆布,屋外的雪竹被雨沥湿,沙沙作响,如泣如诉。

“公主?”添香一边给她梳理头发,忽然轻轻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怀玉僵着脖子,也没回头。只听添香略带疑惑地问道,

“您原先带来的头面上有一只金珠子,如今不见了,可是丢了哪里去了?”

怀玉稳了稳话音,叫添香道,“你把头面都拆下来我看。”

添香依言给她把头发上珠钗步摇一只只拔下来,奉锦捧上一只银盘,都搁在一处,叫她检看。

怀玉翻看再三,终于确定,是少了那只金菡萏无疑了。她心里登时便是一沉——她一向很少戴金饰,唯有一只这些天里常常带着,便是长兄给她的那金菡萏。是她如今在这深宫里唯一的念想了。

她想到这里,一天所受的委屈都涌上来,头发也顾不上挽,两串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她袖子去捂着,须臾袖子也沾湿了一大半。

添香从旁劝道,“这大冷天的,公主小心哭坏了身子……您来的时候那件钗还在,想是丢在宫里哪处了。您如今先歇息,等平明了差人报给大殿下,问问他从行有没有见着的。”

怀玉坐着掉了会儿眼泪,便站起来。添香忙问道,“天黑了,又是慎声节里,您这是往哪儿去?”

“那金钗是我长兄所赠,万不敢丢。虽天晚了,也只得往大殿下那里走一趟。”

添香奉锦两女又劝了一回,终于也没有劝住。只得换了油绢轻轿儿,唤进两个年轻有力的轿夫抬着,一步一滑地往东宫明德殿而去了。

这正是秦安除夕之前的最后一个节令,持续两天,号为“慎声”。慎声节中,上至秦王,下至庶人,全民都要“慎声”而藏,绝烟火,断水食。

此时已经入夜,宫殿内外都未掌灯,只零星有些俗名为“锁扣”,预先浇铸成各式怪兽的小烛灯,蹲踞在各个避风的角落里,闪烁着幽绿色的火苗。怀玉掀起轿帘往外看去,只觉得这些样式新奇取巧的小烛灯格外玲珑,在黑夜中,又有说不出的诡异可怖。

她赶忙放下帘子,心里突突地跳个不停。

怀玉在明德殿下了轿,添香奉锦两旁侍候,展雪走上来接着,却跟他们说容落锁了正殿,一概不许人进。怀玉只道自己来寻失物,白衣剑客踌躇一阵,

“既然是公主着急要找东西,我们也不敢拦着。只是怕要劳您一人进去了。”

展雪又解释道,“大殿下一向御下严谨,他的命令,我们绝不敢不遵,说是不要人进去侍候,就一个人都不敢进去的。”

添香、奉锦二人也紧紧闭了嘴,避猫儿鼠似地不出声,怀玉不好难为她们,只能在心中无声地叹着气,独自一人走了进去。满室灯火摇曳。整个大殿里几乎没一个人,空空荡荡让人心慌。怀玉一路走过去,也只听见自己的脚步在寂静的大殿中回响。她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终于看见影影绰绰的光亮。没多想,推开门便走进内殿。

第 10 章

几支“锁扣”小灯点在容落的房间一角,满室的陈设都半新不旧,一张小几上摆着大堆前朝经典,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尽都是一些策士论,还有几部先人著录的医书和药方子。一壶倒出来的酽茶已凉得没有一丝热气。

敞开的窗前落着一副云灰的绫纱帘子,屋子里没有一件多余的玩物摆设——几乎比北方两位公子的房间还要朴素。

唯独床脚小茶几上银瓶里摆着一支梅花,屋里冷得像是雪窖一般,却并未关窗,随着窗口透进来细碎的雪,纷纷落在桌上。

容落就坐在那幅帘子下读书,屋子里极阴冷,昏暗的光线便衬得他身形愈发清瘦。怀玉在刚刚进门的地方站了许久,她欲举步前行,那副薄如蝉翼的纱帘之下突然传来一连串的呛咳声。

怀玉吓得抖了一抖。

容落一手按住胸口,努力压抑着气喘,同时努力弯下腰去捡他落在地上的那一卷书。

灯火在地上映出了怀玉的影子,容落一怔,扬手重重地将手里刚捡起来的那卷书砸在地上,

“人都死了吗?!我告诉过你们都在外头候着!”

紧接着,那尾音又无力地低垂下去,被淹进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中。

怀玉站在原地迟疑了一会儿,只听得容落的咳嗽声突然停了下来,纱帘掩映中那个清瘦的身影歪倒在软塌上不再动弹。

怀玉心里一跳,她连忙走上去,看见他闭着眼睛微微发喘,一张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唯有脸颊有一抹病态的殷红。

她大着胆子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却在他面前不到一寸的距离被一把握住了手腕,力道之大,让怀玉禁不住吃痛叫了一声。

听见她的声音,容落才稍稍睁了眼,他的眉头蹙起来,过了一阵却又了然地松开,他伸手想要去够小几旁边的暗屉,却有好几次连手都没抬起来就无力地摔下去。容落沉默地收回手,闭着眼睛歇了一会儿,缓缓道,“你是来找你那只发钗么?”

怀玉并没起身,“我去给你叫人过来?”

容落却摇了摇头,苍白的脸色软化了原本冷漠的表情,阴鸷的眼神也埋藏在睫毛下看不见了,他声音因为虚弱放得极低,怀玉要尽力凑上去才能听见他在说什么。

“不用了,常有的事,别去惊扰父王。”

他又歇过一口气,摇摇晃晃地撑起身体,扶着软塌站起来。怀玉伸手要掺他却被推开,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容落刚直起腰来就无力地摔回垫子里去,怀玉终于还是伸手拦了一把,这才让他不致摔倒。

看着这位一向强硬的王长子如此无措,她心中颇有几分不忍,便开口道,“你要什么东西,我去给你拿。”

容落缓慢地眨着眼睛,努力分辨着她话中的善意,良久,他才缓缓垂下头去,给她指了个方向,“那里是我平日吃的药,还烦劳你替我取过来。”

怀玉依言去了,取回来交在他手里,桌上的茶早已凉透,她四下望望,一时却也找不到人来添热水,更不用说容落一直紧紧盯着她,脸上透出拒绝神色。

她只好为他倒了一杯冷茶,看着他把药吃下去,脸上虽然不改痛苦之色,紧皱的眉头却渐渐松开。

喝了药,她便扶他一把。容落重新回到那方软榻上躺着歇息,闭着眼睛对她轻声道,“你是来找那枚金菡萏……?那个我捡着了,就在小几上的暗格里,你若还要的话,就拿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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