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男主当皇帝(108)

作者:祝臣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虐恋情深 女强 相爱相杀 成长 关键字:主角:白锦,怀梁 ┃ 配角:怀玉,宋嗣音 ┃ 其它:文正之乱女主干掉男主当开国皇帝的故事 立意:讲述女性们如何在乱世中奋起反抗自己的命运……吗? 白锦锦此生只有一个愿望:娶到世仇北地王的小公子为王夫。他会是她最尊贵的那一个,她要找一百个“詹吉儿”伺候他,用牛奶给他洗脚。 点击展开

容落是容鉴的亲生孩子,虽表面看来大相径庭,可如今一观,这对父子在这一点上,早已经是不差分毫。

耳边容落犹然正在礼貌地询问,“三公子可早做打算么?”

又有白衣剑神展雪,持名剑“薰风”侍立一侧。这是先礼后兵的意思,他眼睛里当然都看得分明。

于是姬卿尺闭上眼睛,一颗头颅沉重地点下来,“……我写便是了。”

就这样,姬卿尺签下了不属于他的罪状,其命运就此与容落深深捆绑在一起,再不得分割。

“秦王正是用毒药所害,那毒药,便是我五弟解兰生所做。”

“不可能。”怀梁打断他,“秦王是我兄长敬酒后才毒发身亡,可我哥哥身上怎么可能带着毒药?”

“毒药里掺了另一味药,是延时发作。”

“如何能计算得如此恰到好处?”

“这都是我五弟之功,他师承我义父,是当世用毒用药的圣手,他有这个本事。”

“可叹如此好人物,竟替虎作伥。”怀瑾冷笑一声。不移用眼神止住他,

“——修瑜。”

姬卿尺与这位北地首辅略有一面之缘,知道他向来脾气冷淡,嘴巴刻毒。若搁了平常,姬卿尺本身也不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可这回让他说中心事,故而不自在地将头低着不语。

怀瑾到底也聪明,“是我逞一时之快了。独首,您接着说,如今手里可有能够指认容落的证据?”

姬卿尺微微一笑,“难道我不正是为此而来?”自怀中他掏出一叠书信,

“王……太后娘娘生了小王子后,为避病气,大殿下就搬到雨屏山流云观中居住,给我下令定计等一应事项,都是遣了要紧人拿书信传递。这里是我留存了的书信,他的笔迹、印信,丝毫不差。不知这可能为证么?”

怀梁站起身来,将那些书信接到手,一贯沉稳淡漠的脸上难掩激动之色,“……足够了!”

姬卿尺将手放开,脸上露出重负释下的复杂神色,“姬卿尺整整五年,为虎作伥。如今北地王南依楚庭为依仗,北仗附佘为友盟,今次谋划起兵,讨伐弑父暴君,姬卿尺代天下人,先谢过王爷。”

“那么独首呢?可愿共北地一同举事,还天下海晏河清?”

姬卿尺沉默半晌,却摇了摇头,“如今,我不能下决定。我不能因为我私人恩怨,便将守江众将士拖入这场战局。证据,这便是我能提供给王上最大的帮助,除此之外,我不能答应更多了……王上勿怪。”

怀梁叹了口气,但姬卿尺的回答不出他所料。

“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强相逼迫了。今日独首遗书之恩,怀梁永不敢相忘。”

“北地王不必如此。”姬卿尺面色惨然,“我随容落,五年作恶多端,即使如此,又怎敢奢望赎清自己的罪孽呢?”

第 92 章

雪停了,雪后的地面上冒出星星点点的梅花来。

千里暮云在窗外叠出层层叠叠的波浪,如同雪白鱼鳞。在暮云之外则是一派纯蓝的天空。极目望去,在天的尽头,那片纯蓝色陡然坠落下去,与这雄关古道极远处苍苍茫茫的海子,小鹰山的松涛融为一体。

一只鹰,剪纸似地贴在那碧蓝的天空里,极快地滑翔过去过去。很快,它又收拢翅膀停在松涛的最顶端,凛冽地向下俯视着苍茫的燕方大地。

天涯观是燕方最南,此时已经见了春意。怀梁与怀瑾此刻站在天天涯关口之上。

在他的脚下,士兵们正在操练。北地鲜烈的战袍,曾经是燕方的旗帜,但如今满眼望去,没有一丝杂色,是纯然一片白,素白战袍在有些料峭的春风里翻飞。

怀瑾的脸上依旧同平常一样平淡,没有什么表情。但此时怀梁再也不费心思去猜度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怀瑾是一汪镜湖,是远处沉默到不泛起一丝波澜的月海。可怀梁知道他真心向着自己,这就够了。

“准备得如何了?如今有多少人了?”怀梁平静地问了他一句,

怀瑾稍微后退一步,垂下头恭敬回道,“步兵三万,其中两万带甲,骑兵五千,算上锦姑娘带来附佘五将,这就有一万战骑。战车战犬,没有雪地便是无用,故此不计。”

“姬三公子?”

“没有劝过来,已派严嘉带着几名偏将,送回守江去了。”

“算了。”怀梁脸上也没有多少可惜之色,“既然他不愿意,强留也是枉然。”

“也点过将了?”

“您亲自挂帅,锦姑娘为副帅,重荣领西府之印,天涯关守将刘浒父子为左先锋,秦然秦铭两兄弟为右先锋。无患子道长,以及锦姑娘带来帐下的十一位女将,仍归她自己掌管,如今已经点齐人马,择日就能出发。”

“好。”怀梁点头嘉许,又问道,“攻城器械,粮草补给,可都有准备停当?”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些都已运抵天涯关下,请王上勿忧。”

雪白旗帜,在他们面前的风里飘扬。这雪白的旗帜,是为了他兄长,也是为了小妹。

三年,怀梁苦苦忍耐了近三年,才等到今日这一天。他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死去的亡者,一个接一个地在他的脑海里出现,音容笑貌都在眼前。

父亲会怎么说,怎么想,会用赞许的眼光看着他吗?质子进京,妹妹嫁入深宫,一切的一切,其实都起源于四年前北方那场大败,给一场十年战争的尾声画下仓促残忍的句号,然后又在宫中掀起一场不动声色的狂澜。

如父亲泉下有知,他的长子和幼女惨遭横祸,仅剩的一位嫡子于三年之后的北地再次起兵,为兄长和小妹复仇,他可会送上祝福?

还是会长叹,天道常变易,世事总循环?

小妹呢?他最天真最可爱的一位亲人,笑如春花烂漫,不笑时,却又是骄傲高洁的北地公主,眼里不揉沙子,心里掺不进一丝杂质。

她还没有来得及爱上什么人,便死于容落的阴谋之中。北地大雪将她的骨殖掩埋。

她拼将一条性命,留给他一封血书,写道容落弑父。

“只愿次兄,一身之力,得护北方生民,肃清寰宇,无使奸邪当道,残害生灵,如此,怀玉九泉之下,也当快慰。”

这是妹妹给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紧接着,女孩儿便坐在雪中凛冽地凋零。

当然,最后还有兄长。他最敬爱,最亲密的长兄。

而自己竟然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只能想象,芳草宫繁花遍地,斜阳漫天,青青草色入帘中。他一向温和快活的长兄,即便手中拿着致命的毒药,依旧不见一丝慌乱,反而衣冠齐整,面容平静。他接过对面人地来的匕首,斩下一束长发递给面前这冒死潜入宫中的少年。

紧接着,北地的嫡长公子,欣然慷慨赴死。

怀梁只能想象这样的画面,他们无时无刻不盘桓在他的脑子里,如同亲身经历,如同万蚁噬心。让他不能忘,也不敢相忘。

这样也好,他想。这样的话,那些死去的人就好像从未死过,一直以这种形式被他铭记,伴随在他身边。

他收拢思绪,收起那些过往的故人故事,转过头问怀瑾,“可有算过吉日了?”

“十日之后,是三月十六,利行军动兵。”怀瑾算了算日子,回道。

怀梁道,“那就不再延误,十日之后,便行起兵!”

天空更加碧蓝澄澈,不掺一丝杂质,满世界都回响着他这一句话的声音。仿佛天地都在,侧耳聆听。这声音遥遥地剑指向南方,带着惊人的气势,却不能传到容落的耳中。

因为他休息的后宫里,依旧烟雾缭绕,香烟药气常年不散,更像道馆,而非帝王宫殿。

展雪按剑侍立在他身旁,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故而容落最信任他,即便是休息时,也愿意让他守卫身旁,从不离开半步。他从未向展雪吐露他所作所为的一切,也从未问过他有何想法,因为白衣剑客总像是一架极有效率的杀人机器。

——机器不会有任何的想法。

也确实如同机器一般,他从来不吐露自己心中所思所想。

他看着那个挺拔的背影,叫了展雪一声。

后者转过头来,恭敬地低下头去,“属下在。”

容落看了那俊秀的白衣剑客半晌,忽然笑了笑,“你有想过要成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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