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好逑(27)

作者:云茵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甜文 关键字:主角:司马妍,王珩 ┃ 公主殿下撩与被撩日常 立意:以文作画,绘尽一朝风流 【关于驸马二三事】宝马雕车,脂香袭人,熏了街巷百姓一路,停在朱雀大街旁的茶肆。探身而出的面粉脸“女鬼”袅娜生姿,翩翩似蝶。点击展开

想到这,司马妍多了点信心,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厚着脸皮道:“廷尉大人莫要担忧,我没事的。”

萧翊点了下头,没什么表情,一点也看不出来担心她。

司马妍这些天热脸贴冷屁股惯了,没往心里去,绿绮却很不满,悄悄撇了下嘴,不管心里关不关心公主,场面话总是要说的罢。

约莫过了一刻钟,几个白胡须老头大步流星冲进来,给司马妍做了简单的处理,就让人扶她上肩舆,直奔太医署。

萧翊想了想,跟上去。

他知道,宣元帝了解情况后一定会找他算账。

找不到人,皇上会气疯。

“宗绍狗贼,究竟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东堂传来宣元帝的一声怒吼。

御案上的奏章被扫落,雪片般掉落在地上,随后是“砰——”地一声巨响,御案不幸中招,却因为坚固,在地上滚了几滚都毫发未损。

宣元帝更来气,冲上去又踹了好几脚。

宫人们在皇上的盛怒中齐刷刷跪下,不敢抬头,生怕一不注意就被暴躁的宣元帝结果了小命。

踹完御案,宣元帝犹不解气,开始疯狂砸东西,平日里很是宝贝的瓷瓶玉器如敝帚般摔在地上。

这样的境况,饶是随侍宣元帝多年的李公公也束手无策,对身侧的宫婢使了个眼色,让她看好皇上,自己匆匆退下去请人。

宫婢哀怨地望着李公公逃命般的背影,心道,谁去请都成,唯独不能是您,这儿需要的是您啊。

宣元帝现在这般暴躁,一是因为宗绍,二是因为张道长。

宣元帝虽说答应司马妍要戒五石散,但他这人自觉性不强,遇事爱拖,所以一直没有动作,直到张道长前些天突然跟宣元帝说,他最近机缘巧合得了一本上古丹方合集,苦苦研究了几日纸上歪歪扭扭的符号,终于明白符号代表的含义。

这本又烂又破的册子中的其中一页,写着白矾与曾青会滞涩经脉,不宜入丹。

恰好,寒石散就含白矾和曾青。

宣元帝终于明白他没日没夜诚心修炼,却难入道门的缘由。

经脉都滞涩了,灵气怎么入体?怎么运转?自然怎么修行都没用!

五石散就是祸害!

不用张道长劝说,宣元帝立刻就决定戒五石散。

过去因服食五石散,宣元帝本就脾性渐趋暴烈,又要戒药,以致于情绪无时无刻处于即将爆炸的边缘,好在这些天,王常侍在宫中随侍他,时不时奏琴安抚他的情绪。

其实即使王常侍没有抚琴,光看着王常侍,宣元帝都觉得内心平静多了。

王常侍这人就如同一副写意墨画,赏心悦目。

太极殿外,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幽幽清池,盈盈碧水,正是初夏,几朵含苞待放的荷花飘荡在池水上,坐于池边的郎君用软毫蘸着连城之价的石绿、赭石、玛瑙末等颜料,在宣纸上细细描绘,偶有微风拂过,褒衣广袖如同池里的小荷摇摇荡荡。

侍立在旁的宫人屏声静气,生怕打扰到他作画,破坏这样美如画的场景。

可惜李公公气息不稳的步伐传来,打破池边幽静的气氛。

李公公赶到后,上气不接下气道:“皇上暴怒,现在在里面砸东西,常侍大人去看看罢。”

王珩绘着粉白的花骨朵儿,没有立刻起身,淡声问:“怎么回事?”

李公公讲了前因后果。

亥水之战,北狄统帅翟冲攻下荆州北部的宜城,正欲乘胜南下,听闻豫州线全面溃败的消息,便守在城中观望,被荆州军反攻,一面支撑,一面派斥候向奉命攻打襄阳的征南将军求援。

几日后,斥候回来说征南将军已经撤军归国,另一个消息是,三皇子逼宫造反成功,皇上已被幽禁,退位做太上皇,五皇子以三皇子得位不正为由,出兵洛阳。

北狄内乱,豫州线溃败,攻打荆州的主力部队撤军,败局已定,苦守宜城已无用,想要撤军,但为时已晚,荆州刺史宗绍已率领大部队,从襄阳赶到宜城。

宜城那么点兵,如何能抵挡,翟冲非常识时务,派人跟宗绍交涉,宗绍接受投降,答应不杀其兵将,翟冲开城投降,谁知宗绍并未守信,进城就将北狄军屠戮殆尽,并砍下翟冲的头颅悬挂城头。

宜城沦陷期间,翟冲在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以宗绍此举一出,民望大增,荆州将领更惧其威。

消息呈至御前,宣元帝怒极攻心,拿着折子发抖。

宗绍都没请示朝廷意见,就屠戮降将,根本没把朝廷放在眼里,还洋洋得意,向他讨赏,用词狂妄至极!

他能忍?

宣元帝压抑的情绪一下爆发,视线内的东西都被摔了,摔累了,坐在地上靠着御案喘气。

很久没有这样激烈的情绪,以及这么大幅度的动作,缺少运动的宣元帝觉得头晕。

宫人们战战兢兢,离得远远的。

这场面宣元帝很眼熟,多年前,他跟父皇议事,总会收到父皇失望与厌烦的目光,回到宫中,就是这样发泄,宫侍一个个跪地低头,恨不得隐身。

气氛沉闷压抑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宣元帝看到一抹白色身影。

王常侍来了!

第21章

宣元帝的心情熨帖了些,他一直觉得王珩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每回看见他,不由得被他淡漠的气质影响,觉得这些烦恼不值一提,心中的燥郁消散了许多。

王珩缓缓走近,蹲在宣元帝面前,声音清淡如水。

“皇上,你看这是什么?”

宣元帝定睛一看。

是小人。

压抑的殿堂,只见白裳郎君手里抓着一个柳条扎成的小人。

宣元帝看着它,涣散的瞳孔渐渐焦距,笑了起来,果然,没人能比王常侍更能让他舒心。

接下来,宫侍们看到宣元帝叫人拿来竹签,捏着,凶狠地扎下去……一根又一根。

出于对未知的恐惧,宫里最忌讳这种邪性的玩意,宣元帝充满恨意的举动以及扭曲的表情,让宫人们背脊生寒。

王珩却仿佛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安顿好宣元帝,示意李公公去请太医。

李公公看着王珩,觉得这个人非常可怕,小人在历朝历代都是忌讳中的忌讳,王常侍却随随便便做出来给皇上,可见此人毫无敬畏之心,这样的人难以揣摩,更难对付,若皇上像他一样……李公公心一抖。

身为下人,对任何不确定,都会感到不安甚至恐惧,因为不确定意味着危险,刻入骨髓的本能,让李公公想尽快逃离这样诡异的氛围,快步离开。

只有皇上和士族这种上位者,才会被捉摸不透而显得神秘的特质吸引,从而追捧。

所以王常侍当年甫一出现,就惊艳了整个建康,皇上第一次见他,便强烈要求他做太子舍人。

想起过往种种,李公公不由得好奇一个问题。

一直以来,王常侍在他心中的形象就犹如神祇,不沾凡俗,纤尘不染。

神祇会被谁拉下凡呢?

毕竟王常侍到了弱冠之年,怎么也该议亲了。也不知道是眼光太高,谁也瞧不上,还是什么原因,王氏族里迟迟没有透露出要给王常侍物色妻子的意思。

胡乱想了一路,到太医署,看到太医们神色慌张,进进出出,交头接耳,好似遇到了什么棘手事,抓住其中一人询问,得知公主受伤了,大惊,进到里间,看到公主的伤势,什么想法都吓没了。

皇上那么宠爱公主,要知道了,好不容易压下的脾气恐怕又要爆发,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能不通报。

李公公不敢耽误,当下就带着陈太医赶往太极殿,见到宣元帝,急忙把事说了,宣元帝一听,勃然大怒。

“萧翊干什么吃的?让他教个人都教不好!废物!”

顿时,满屋宫侍吓得瞬间跪地,李公公亦是。

宣元帝一甩袖,大步流星冲出去,应该是要去太医署。

李公公急忙站起来跟上,见王常侍亦跟在皇上身后,愣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王常侍似乎……挺着急。

司马妍这头,太医包扎好,掀帘退出去,萧翊站在外面。

司马妍想了想,道:“廷尉大人,进来罢,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萧翊进屋。

司马妍斟酌了下词句,道:“廷尉大人这些日子一直悉心教导,我却三心二意,着实是辜负了廷尉大人的一片心意,以后我定会好好习箭,希望廷尉大人能够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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