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驸马疯了(55)
翊安也没出声制止。
她只轻哼一声,“你这双眼睛在外乱看,自己还不清楚?”
阮静兰不是说,在齐棪看向她时,阮温兰坏的好事嘛。
想是齐棪惹的祸。
“我乱看谁了?”他完全记不起来,便俯下身去问。
一阵清雅兰郁的香味沁入鼻端,翊安忍不住深吸了口,“你怎么这么香?”
“特地沐浴,熏了衣裳才来的,唯恐我太糙,殿下瞧不上。”
他存心想哄她高兴时,极肯放低姿态。
从前年轻又蠢笨,旁人喊句驸马,就觉得被冒犯到似的。
现在他的实际年龄到底大些,心智成熟许多。
深觉只要把翊安骗到手,旁的一切皆不重要,在床上说几句软话又不会少块肉。
齐棪是个规矩了两辈子的人,做不到像氿仙阁里,那些簪花扭腰的男子一样。
可把自己收拾得让她喜欢,倒也不难。
翊安听完稍作沉默,被他牵住的那只手使了力气,坐起身来。
两人的脸几乎相贴,翊安终于看清他的五官,端正俊朗,柔情蜜意。
她忽而想起些什么,脸一热,艰难地开口道:“驸马深夜扮成这样,是来勾引本宫的?”
被子里的手滑至她的寝裤上,声音仍彬彬有礼:“嗯,可有成效?”
两个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说话间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碰到自己,偏偏不曾真挨上。
被里那只手动作轻柔,与梦里的场景很快契合。
他身上的清香不浓却幽深,让人恨不得埋进他怀里闻个够。
怎么没成效,齐美人快要了她的命了。
谁说男人不能做狐狸精。
不行,她不服输。
翊安两腿并合,作乱的手便只得停下,不敢造次。
她顿了顿,换上妩媚的笑容,“有啊。”
指尖若即若离地游曳而上,抚在他的脸侧,有意拉他一同坠落。
齐棪最受不得她这样的神情,肆意地勾唇笑着,眼角眉梢尽染风情。
双眸潋滟,朱唇轻启,娇媚得人心都乱了。
他身子微微前倾,欲碰不碰的唇,终于贴在一处。
作为前锋的手恢复了自由,将白日在右相府忍下没游历之地,沾染了遍。
翊安这回没有顾忌,软在他怀里,专心地与他吻。
“唔……”
梦醒后曾让她难堪的地方,被他寻去,耐心地奏起乐章。
她抱紧他,再无多余地力气回应,低头埋在他的肩窝处。
指腹有茧,琴弦娇弱。
弦几乎绷不住时,她一口咬在他的喉结处。
没舍得下力气,不过是寻个地方将嘴堵上,不肯出声。
额间背后出了细密的汗,仅有的衣裳成了累赘。
齐棪与她倒在榻上,撤回先锋将军,慢条斯理地将被浸湿的指头搭在她脸上。
“你想我了。”他定定地道,喑哑低沉。
翊安偏头躲了躲,有些嫌弃自己,她甚至闻到了羞人的味道。
齐棪笑,看出她对脸上手指的抗拒,将好刺激到他,一时恶趣上心头。
于是他当着翊安的面,堂而皇之地放进嘴里,品尝了番。
而后在她耳畔真挚地夸奖道:“好甜。”
无耻之徒。
翊安最后一个清醒的念头:输得一败涂地。
这比的是脸皮厚。
齐棪所有的耐心和轻声细语,似乎都为后面的狂风骤雨做铺垫,甚至变本加厉地讨回去。
翊安不长记性,只顾与他情意浓浓,差点忘了上回是怎么被折腾的。
直到通身快散架时,他才尽兴,复又言行温柔起来。
她如蒙大赦,在心里骂自己一句“引狼入室”。
第45章 猫腻
一听里面要热水净身,屋外送水的速度之快,像是一早备下,就在等着一样。
翊安不由得有些羞赧。
豫西嬷嬷走过的桥到底比她走过的路多。
见齐棪进屋许久,连灯都没点,不用想也知今夜会留下。
床榻之上,翊安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在暖黄的烛灯下,带着懒洋洋的清艳动人。
方才凌乱的青丝被她重新梳理整齐,正服帖地垂在肩前。
齐棪敛眸,悄然握住她的脚,眼中不带欲念,如痴如醉地夸,“美人连双足都精巧夺目。”
纤足白玉无瑕,脚趾洁白细嫩,白瓷般的肤色里,透着盈盈的粉。
翊安毫不吝啬地赏了个嗔媚的白眼,心里骂他就是有病,能不能让人歇歇。
这会子都偃旗息鼓了,还出言调戏她。
她双手撑在身后,往后靠了靠,将脚往齐棪怀里一塞。
不甘示弱地挑眉问:“我哪儿不美呢?”
张扬跋扈里带着挑衅。
齐棪认真思量起来,和颜悦色地回道:“是老天偏疼你,样样给你最好的。”
嗯,可惜都便宜了你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莽汉。
翊安幽怨地瞪他一眼。
齐棪的理智叛逃后被重新抓回来,心里颇觉愧疚,默默地受了这一眼。
前世最后的那段时期,他们朝夕相处,自然会行房。
到底他身上有伤,因此这档子事都是浅尝辄止,他与翊安情浓却从不过度放纵。
再加上那时两个人经历了太多事,翊安不如现在这般明媚娇俏,他心头亦压着愁闷,郁郁寡欢。
床榻上便相敬如宾,只说几句情话助兴罢了。
但重活一世,有了这两次的经验,彻底让齐棪看清楚他自己是什么人。
比之常人,他的确清心寡欲了些。
否则也不会在与翊安不和的情况下,连通房都不曾收,花酒更是不喝。
这几月来,即使对翊安有非分之想,也不曾过分强求。
他习惯忍耐,也习惯孤寂。
可一旦无需忍耐,便是想收也收不住。
确实粗鲁过头。
万幸,这回比上回温柔,许是翊安极为配合的缘故。
她忽而道:“想起一件事。”
齐棪眼睛平躺下来,阖上眼睛,语气柔和:“什么事?”
翊安伏在他耳边说:“今天碰着清河郡主,总觉得她跟平日不太一样。”
“何出此言?”他忍不住睁眼,多看她一会。
“她自小孤傲,又年长我几岁,从未与我亲近过。可今日在右相府,却总与我搭话,说话间还暗暗打量我。”
翊安没指望齐棪替她分析出什么,只是那股子怪异之感无处可说,想找他倾诉。
“我疑心她喜欢上我了!”
“我喜欢上你,她不一定喜欢。”齐棪语气淡然。
翊安额角青筋微跳,忍无可忍地磨牙道:“你一天天的能不能讲几句人话?!”
齐棪顿了顿,极力憋笑道:“清河郡主应该是喜欢男人的。”
翊安接话:“那不是更奇怪吗?她到底所为何事?”
齐棪一猜就知,清河郡主被自己撞见那事,生怕冷傲多年挣来的高岭雪花声名不保。
今日见到翊安,借试探她知不知情,来估算自己的嘴可牢靠。
齐棪自然不愿背后说旁人的隐秘事,“或许只是她今日心情好,想与人说说话。”
“是吗?”翊安觉得不像,可确实没更好的解释了。
想了想叹气道:“她那丈夫卧病几年,怎么还没……”
“死”字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毕竟跟人家无冤无仇,好像不该咒人。
清河郡主的丈夫乃世家嫡子,是爹娘亲指的婚配。
那男子是纨绔中的翘楚,眼高于顶,与清河郡主是谁也看不上谁。
关系差到曾成为一段“佳话”。
那男子先天身子孱弱,又沉迷酒色,成亲后没多久便被掏空,瘫倒在床上后,再没下过地。
全靠名药跟银子续着一口气。
这几年,清河郡主孤身住在自己的府邸,却也没提和离。
她不提,婆家更不会提。
便如此耗着了。
故而齐棪不以为然,她便是养上几个面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祁国风气开放,多少贵妇人光明正大的养着男子,早就见怪不怪。
想来清河郡治之所以隐瞒,一是性子素来不喜张扬,二是怕娘家跟婆家被议论。
他自然会守口如瓶。
“关心那些做什么,还不想睡吗?”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能力。
“哦。”翊安确实困了,见他不想多说,翻过身去。
过了片刻,齐棪心念一动,唤她名字,喊完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