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100)

作者:江予白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强强 复仇虐渣 关键字:主角:戚如珪,顾行知 ┃ 配角:一堆儿 ┃ 其它:互斗,甜虐 豺配狼,虎配豹,恶女配奸郎 权臣之女戚如珪受父兄牵连,一夜之间沦为俘虏。 点击展开

太后只道:“哀家近日缠绵病榻, 前朝诸事皆由您与各位老臣携手料理。只是不知近日,朝中可有再出什么事?不管大小, 哀家一一要听。”

“太后心思清明。”阁老双膝跪地,神色坦然:“近日朝中并无新事发生。应太后先前的意思,接应晚阳公主回京的密函已于数日前抵达瀛洲。按约定的日子算,公主不出五日,便可入京。”

“还有呢?”

“还有……”阁老不疾不徐:“怀慈帝一朝薨毙, 围城放箭,致使工部、礼部大受其挫, 所以一时无法迁陵, 先皇真身暂寄于观德殿中。至于一应殡仪礼葬……按太后的意思,底下人能免则免。”

“不错, 阁老做事很有条理。”太后目露赞许。

“只不过——臣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阁老略有些迟疑地看向太后,将众人打发走后,才道:“据说怀慈帝死前, 曾以帝玺相胁,后来臣派人寻过,那帝玺已被摔碎在地……恐怕……”

“那是假的。”太后哼哼一笑,眉头不由自主更加舒展。她拨弄着手中的金玉雕花镯,语气轻微:“李恒景这一生,活该如此破烂。他这个皇帝,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就连死前,拿着帝玺要挟百官,也是一个笑话。”

“当年怀文为防哀家争权,特意备下真假帝玺各一樽。真的,传给了宝贝儿子怀德,假的,留给了我。后来若非戚老帅设局,以北地军需之名,行胁迫之举,强逼怀德借出帝玺,并将假帝玺还了回去,要不然,哀家也不会稳坐朝堂这么多年。戚泓这手狸猫换太子,可真真儿替哀家省去不少麻烦,正因如此,当初哀家铁了心要把戚二从燕北救出来。这里头,到底还是有些恩情在的。”

“太后思虑长远,非常人所能企及。”阁老笑弯了腰,下压的身形仿佛挂满硕果的枝杈。

太后抿了口茶:“可怜李家那两个草包皇子,一个怀德帝,懦弱无能,一个怀慈帝,疯癫暴戾,他们都比不上哀家的恒云……恒云……”

太后提到她这早夭的幼子,心中便勾起无限酸楚。这么多年,李恒云的离世,仍是她难以消磨的心结。

若是恒云还在,一定会是这世上最君子的君子,他便是大辽最完美的贤王。

只是,没有“若是”了。燕去还有重逢之日,人死却不能复生。太后猛呼一口气,咳嗽了两声,仿佛恒云的尸身近在眼前。

“太后别太伤心,三皇子如果知道您为他难过,怕也会难过……”

阁老言至深处,不由得也生出些触动。他跪行上前,含泪追思道:“当年三皇子之死,皆拜李恒景所赐。是臣亲眼所见,见他心思歹毒,将三皇子推入池中!只可惜臣救晚了一步,三皇子便这样去了,臣每每想起,便觉得心痛自惭……”

阁老一边说,一边抹起涟涟泪水。他早年看着李恒云长大,那时的恒云虽年龄尚小,却也会小嘴甜甜地喊他“风叔叔”。他最爱缠着阁老为他带糖,每次他都能吃好多好多糖。

三皇子溺水的那天,风阁老见李恒景就站在三皇子身后。他一手将站在池边的皇弟推入水中,更可怕的是,他脸上还挂着笑。

那一年,李恒景只此八岁,正是周嫔去世的第二年。

他把弑母之恨以谋杀亲弟的手段还给了皇后,也是从那一年起,沈氏与二皇子李恒景,展开了长达十数年的撕咬。

这么多年以来,沈氏不曾忘却这难解的丧子之痛。她无数次想置李恒景于死地,却又一次次碍于他的李氏血脉。

怀德李恒权不计其数地袒护着他这唯一的皇帝,这么多年来,夹在二人中间扮演着和事佬的角色。沈氏只得将这恨意化作日常刁难,吃穿用度,衣食住行,无一不以最刻薄的标准待之。

即便如此,她依旧难消愤恨。如今李恒景一朝升天,恒云这恨,便也无从宣泄。

太后望着着空荡荡的大殿,想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无论是她所爱的,还是她所憎恨的,他们都只像厅堂的风,任意一吹,天地无痕。

……………………

“顾行知走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戚如珪的茶还没送到嘴边,裴云便摇着折扇,晃晃飘进门来。

“打算?”戚如珪恬淡一笑,抿了口茶:“戚家的事尚未查清,师父的遗命尚未完成,这便是我接下来的打算。”

“师父?”裴云皱眉:“你什么时候拜了师父?”

“哥哥还不知道吧,”戚如珪盯着杯沿,神色泰然:“当初我逃出十六营后,得幸被一位先生收留。好巧不巧,他居然是前朝的史文澜史太公。后来太后引我入京,是太公以命换命,成全了我,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完成他生前的叮嘱。”

“怀德帝新岁驾崩,不出一年,怀慈帝也腾云而去。死前围城混战,一通乱箭将朝中众臣射得死伤惨重。而蕃南又是战火纷飞,之前听太后说,金兵已压到了水云关前。如今的大辽,内忧外患,大隐于市的新君,也是时候登场了……”

“新君……?”裴云微微一怵,落座于此处。他凑近几分,压低声音道:“李氏王朝已无可用之人,除了一位隐居瀛洲的晚阳公主,哪里还有什么新君?”

“楚王。”戚如珪幽幽吐出二字,眉目不胜清寒。

她放下杯盏,势在必得地看着裴云的双眸,侃侃而谈道:“前朝楚王心性寡淡,不善权斗,终日只醉心抚琴,即便如此,却还是摆脱不了以谋逆之罪判死的结局。听说他死前,曾将尚在襁褓之中的独子交给了一位宦官,而那位宦官后被太后斩杀,至于那孩子……一直到他死,都没能说出那遗孤的下落。太后为此,多年来一直暗中派人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那遗孤,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有趣。”裴云跟着戚二露出淡淡笑意:“妹妹既然这么说,那么是肯定,这位遗孤如今还活着了?”

“活没活着我不知道,我且问哥哥,”戚二扬起脸,语气坚定:“当所有人都说你是谁谁谁时,你觉得,你是不是谁谁谁,对他们来说,重要吗?你是谁不是最重要的,别人以为你是谁,才是最重要的。当千千万万的人奉你为皇,那你就是皇,至于你是不是真的皇,没有人感兴趣。人,只会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妹妹所要做的,就是把他们想看的东西,一一搬上戏台子。”

“正所谓——”戚如珪举起杯,给对面人也倒上了一杯,兄妹二人“叮当”一碰,裴云听见她说:“你方唱罢我登场,料理完了新君,戚家的事,我自有办法查清。”

……………………

是夜,风清月明。

顾行知躺在朗朗星空下,身前是直通蕃南的幽长官道。休整的马儿被安置在营旁,风中满透着稻香。

“喂,喝酒吗?”风念柏取了两壶,冲月下的顾行知招了招手。

未料人家呆了半天,跟没事儿人似的,说:“阿珪不许我在外喝酒呢。”

风念柏笑道:“你如今还没娶她入门,就这么听她的话,以后娶了她,可不得事事乖巧。”

“我喜欢她,自然要听她的,她不让我喝,说喝多了容易出事,那我就不喝。”顾行知看着风念柏含笑走近,两人一起坐在草垛上发呆。

“还有多久才能到蕃南呢?”顾行知望着茫茫前路,神色复杂。

“若是以我们现在的速度,估计还得要花上个一天一夜。”风念柏闷了口酒,龇牙道:“怎么,想你爹他们了?”

“想。”顾行知托住腮,冲着风家大哥眨巴眨巴眼睛:“可我更想阿珪。”

“这才分开多久,你就这么离不开她?”风念柏将酒壶塞到顾行知怀里,他不依,风念柏也不再强人所难。

“你真不喝啊?”风念柏又灌了口:“没想到你现在变得这么温驯,我看都不像从前的你了。”

“我从前不温驯吗?”顾行知没心思理会风念柏的话,他忽而想起一事,羞懑一笑,道:“风大哥,我问你个事儿呀?”

“你说。”

“你和温嫂嫂,行夫妻之事……大概多久一次……”顾行知涨红了脸。

“……”

“我不懂嘛。”顾行知把头压得更低了,只埋头“咕噜咕噜”冒着鼻涕:“她总说我不够温柔,总是弄疼她,让她下不了床,我除了她之外,又没有别的经验,这事儿是不是跟舞刀弄枪一样,多练几回就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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