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咬狗(36)

作者:江予白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强强 复仇虐渣 关键字:主角:戚如珪,顾行知 ┃ 配角:一堆儿 ┃ 其它:互斗,甜虐 豺配狼,虎配豹,恶女配奸郎 权臣之女戚如珪受父兄牵连,一夜之间沦为俘虏。 点击展开

只见那监生浑身发抖,仿佛入魔一般,眼泪止不住地狂流。他从牙缝里抠出一块硬物,众监生齐目一看,竟是片人的指甲。

群臣沸然。

众监生无须多想,便反应过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忙将指头探进嘴里,扑在地上催吐。庆阳门前呕声四起,戚如珪不忍细看,将头别了过去。

她想起新岁宴上,太后发落陈铨时也是这样的血腥残暴。原以为真龙易主,一切都会发生改变。岂料残暴还是残暴,它就刻在那些人的血脉里,从未消失过。

顾行知见戚如珪有些厌意,抬起手替她挡住了血腥气。

他说:“你受惊了。”

戚如珪心有余悸道:“我只是唏嘘。”

“唏嘘什么?”顾行知哑然,目光跟着戚如珪一起,隐隐淡了两分。

戚如珪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何人人都想进蔺都,人人都怕进蔺都。这里就是一座精致华美的樊笼,你我都是任人玩弄的笼中之雀。风暴之中,没有谁能独善其身。他们如今的样子,没准就是我们以后的样子。”

“我们……?”顾行知挑了挑眉,嘴角浮出一丝微笑。他看着戚如珪的侧脸,那样的粉雕玉砌,那样的不胜幽婉。

顾行知说:“你别怕,我就站在你身边。”

戚如珪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将目光投向别处:“别忘了,你可是我的命劫。”

……………………

戚如珪回南司署不久,就罚了尉迟长恭五十大板子。起初尉迟长恭还硬得很,不曾想五十大板子挨下去,一五一十全都给招了。

原来是他怂恿赵卯,将国子监分发邸报的事告诉了李修祺。起初李修祺不以为然,可加上一重无字真诀,这就有了大不敬的嫌疑。

新帝初登,正缺一个肃风重整的好机会。李修祺二话不说,就让傅临春去抓了人,碰巧许之蘅一心想搞事,领着众监生借机闹到了庆阳门。而戚如珪赶往诏狱时,也是尉迟长恭派人知会了傅临春。这件事里,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尉迟长恭的自作聪明。

戚如珪知道他不服自己,明面上忍着,背地里却多有怨言。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内鬼就出自自己手底下的人,这若是传了出去,南司署以后在蔺都还怎么抬得起头?

她将众人驱退,堂中独留了尉迟长恭。戚如珪望着“明镜台”三字,说:“你在兵马司待的比我久,可否告诉我,这三个字,所谓何意?”

尉迟长恭汗血淋漓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先帝赐名明镜台,是为了告诉我们,做官为人,当心如明镜,以镜照己,以镜照人,世上本无菩提,明镜亦非台案,可若心有菩提与明镜,又何惧尘埃纷扰、妄念缠身……”

“说得好。”戚如珪站起身,围着尉迟长恭打起转,她步子踱得极慢,仿佛并不生气。

戚如珪说:“这五十大板,会让你记住今日的痛。你脑子这样伶俐,用在正处,又怎会只是一个副使。”

尉迟长恭闻言,向前一扑,狰狞道:“那还不是因为我出身寒门?!你是蔺都七贵,是重臣之后!像你这样的人,怎会懂我们的心酸?!为了做上这个副使,我已倾尽所有!!!所有二字意味什么,你又怎会知道?!”

“你不会知道的……”

尉迟长恭泄了口气,彻底没了底气,他匍匐在地上,蜷成一只败犬。

戚如珪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心有恻隐,“国子监一事,我只当什么也不知道。我不会告诉刑部你做了什么,你,自行请辞吧。”

尉迟长恭将头重重搁在地上,歪嘴一笑:“你不恨我?”

“恨有用的话,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戚如珪背过身去,满眼怅然若失:“你羡慕我世家出身,我却更羡慕你身自寒门。人都会羡慕自己没有的东西,可一旦自己拥有了,一切又好像都变了。”

尉迟长恭低下头去。

“我将本月俸禄,划一半给你。你拿去与那赵卯平分,以后娶妻生子也好,做点生意也罢,总归需要用钱。”

“我不是一个好女儿,好妹妹,可我现在努力在做一个好官。来蔺都不久时,我也以为恨能决意一切,我想替父兄报仇,想将燕北那些喋血往事查个水落石出,可如今看着庆阳门外那群监生,看着怀慈帝,看着太后,看着许之蘅,你,赵卯,你们所有人,我真心觉着,恨是这世上最拖累人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顾行知机密小档案——

姓名(字):顾行知,字长晖

生辰:恒德八年,四月初三

身高:188cm

籍贯:关中-蔺都

最喜欢的人:戚如珪

最讨厌的人:戚如珪

最喜欢的食物:阿珪做的饭

做讨厌的食物:阿珪做砸的饭

喜好:骂……骂老婆?(虽然一次也没骂赢过,淌泪.jpg)

印象深刻的三件事:藏私房钱被(阿珪)打,藏私房钱被(阿珪)罚跪搓衣板,藏私房钱被(阿珪)拒绝同床

平生三大愿望:家人合乐健康,武艺更加精进,阿珪……学会温柔 : )

谢谢观看~

第29章 子瑜

傅临春归府已是漏夜, 裴云房中的灯还亮着。他提着半壶酒走进房去,见裴云对着灯一针一针地缝着香囊。

裴云一看是傅临春,眉眼带笑说:“你来的正好, 我刚把它做好。”

傅临春接过香囊,不甚在意地笑了一笑, 坐在了他对面。

傅临春说:“近日公务缠身,都没机会好好与裴兄说话。”

裴云客气道:“我本就是闲人, 也就能做点小玩意儿报答大人。”

傅临春晃了晃手中香囊, 凑近一闻,还是那熟悉的样式, 还是熟悉的香味。

和他自己那个一模一样。

他说:“你喝酒吗?”

裴云点了点头。

“近日国子监的事,不知道裴兄知道多少?府中沉闷,偶尔也该多出去走走。”

“走走?”裴云眼神一暗,语气惆怅道:“我这副面孔,走出去怕也只会吓到人。”

“你胡说什么。”傅临春将倒满酒的杯子推到他面前, 面容和煦:“在我心里,裴兄的品格早已超脱了皮相。”

裴云顾影自哀道:“我哪有什么品格, 就会做些有的没的, 这香囊是料子须得定期替换,裴兄记得吩咐手下人, 心里记着,别给忘了。”

傅临春看了裴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说:“手下人记着有何用, 裴兄记着就行。”

裴云听了这话,面颊更滚烫了。傅临春见他似有躁动,嘀咕道:“好热。”

说着上手解了解衣扣,露出一片乳白色的胸膛来。

裴云看着那白里透红的肌底,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从前随爹爹在燕北,他从未见过这样细瓷般的男人。傅临春一眉一眼、一唇一鼻都像透着光一样,在昏昏烛色下散透迷人光泽。

二人一杯接着一杯喝了起来,坐得也愈发近了。近到最后,两人只差咫尺。

傅临春将衣裳彻底敞开,把头靠在裴云肩上,他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从后脖颈处向上舔舐。然而就在两人的嘴快要对上时,裴云乍然一惊,抬手将他推开身去。

“怎么了?”

傅临春也不慌,而是慢条斯理地将目光挪到逃到门边的裴云身上。

裴云扶着门说:“我感念大人对我的照顾,却不想……不想让大人觉着,我是个轻易托付的人。”

裴云转过身,露出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他颓然道,“我心中有事,在没有了却那件事之前,大人,还请不要再这样了。”

………………

尉迟长恭走人的第一天,戚如珪又在南司署门口见着了一枝桃花。她知道这是顾行知的小把戏,懒得说破他,只把花拿了进去,顾行知在里头打拳。

“呦,今儿来得早啊。”顾行知嘿嘿砸着沙袋,抡得满头是汗,“我在家里闷得慌,想着不如出门跑一跑。岂料跑着跑着就跑到了南司署,索性就进来了。”

戚如珪按头不语,默默回案前坐着。

顾行知说:“国子监一事,已经惊动了太后。她派了风家大公子全权代理刑部善后,所有涉事监生每人三十大板,许之蘅领头造次,外加二十。祭酒大人听闻此讯,已快马加鞭赶回了蔺都,听说一入城就冲到了宫里,在观德殿前跪了整整一上午,说是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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