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后我嫁给了权宦(41)
魏濂边吻边笑,身体顺着下沉,听的她呜出来,他更开怀了,“咱们迟点去,斋菜跑不掉。”
夏夜挡不过春,情人低语才是紧要,谁也不能辜负好时光。
隔天到底没去成,傅晚凝睡到下午才醒,她身上疼的厉害,别说起来,动一动都像要被拆分了一般。
香阁扶她起床时,她倒吸着气,直说道,“我想躺躺,不起了吧。”
香阁漏不住笑,“那您躺着,老爷出门去了,估计晚一些才回来。”
傅晚凝乏着眼侧躺在枕头边,瞧她捧水来给自己擦拭,道,“榻上收拾了?”
“您睡着就好,老爷早起给收掉了,”香阁随口道,给她擦完脸又端了杯浓茶来给她漱口。
傅晚凝吐掉茶水,羞涩着脸抓住她的手道,“我还是起来吧。”
“您身子不爽,别起了,”香阁撒开她的手捧来一锅汤,盛了一碗喂给她喝,“这乌鸡汤是老爷临走时特意让小灶房熬的,说您什么时候醒再端来给您喝。”
傅晚凝心里生了甜蜜,“他什么时候走的?”
“晌午出的藩司,叮嘱了奴婢不要进来打搅您,”香阁冲着她挤一下眉毛,“老爷宠您毫不避讳,奴婢们瞧着都羡慕了。”
“羡慕什么?”魏濂提着一包油纸进来,面上露着笑,喜意上了眉梢,往那儿一站就是玉树临风。
香阁朝傅晚凝鼓一下腮,站起身朝外退去。
傅晚凝拉着被褥遮一半脸,眸子瞥一下他快速的闭上。
魏濂将油纸放到桌上,在水盆里洗了手,褪掉蟒袍后坐在床头,伸手去摸她的眼睑,“刚刚跟香阁有说有笑,我一来就不吭声了。”
傅晚凝眯出一条缝,嗫喏着道,“你昨晚……”
魏濂歪下来,斜躺在她身旁,望着她颈边的红印道,“心急了些,彻底吃到嘴里又吃不够。”
傅晚凝水泠泠的瞪着他,细声细气道,“你跟人不学好了。”
魏濂挪一下身,就手搂着她的腰,与她脸对着脸道,“原来在你心里我是好人。”
傅晚凝用手撑着他的肩,脸移一点到床里,“我没说。”
魏濂抱她入怀,扶着她的头放到胳膊上,让她完全被自己笼罩,“疼吗?”
傅晚凝颔一下首,“你说轻些的。”
“下次不会了,”魏濂捏着她的后腰,笑得无奈,男人上了床那话哪里能信,她不懂罢了。
傅晚凝红着脸看他。
魏濂在她的眼睛上吻过,“我是你男人,这种事水到渠成,你在闺阁里你娘没教过你吗?”
傅晚凝的心跳不安分的起快了,她辩诉着,“跟她说的不一样。”
魏濂呼着气笑起,“那她怎么说的?”
傅晚凝拿手打一下他,闭着唇不答他,只一味往他身上埋。
魏濂掬着她的发放到手臂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我买了腌鲜鳜鱼,要吃吗?”
“嗯,你去看矿山了吗?”傅晚凝问道。
魏濂下床去剥了油纸,将里面的腌鲜鳜鱼倒进小锅中,端出去热了,没会子他再进来,托起她靠在垫子上,又把小炕案架好,才放了锅上去让她吃。
“他们这些人精我不盯着点,五日都弄不出个结果。”
鳜鱼肥美,吃一口那肉香就能吸引人,傅晚凝连吃了好几口才得闲回他,“他们不怕上头发现了治罪吗?”
“一层套一层的,有的时候高官难做,他们这些小吏更缠人,不和他们周旋事儿都难办成。”
魏濂瞧她吃的香,加一句话道,“南边儿有一点邺都比不了,美食遍地,想吃随处能买到。”
“……那不回了?”傅晚凝傻问道。
魏濂禁不住笑,“咱们耗在这儿,过个把月没什么事,等久了,邺都定有人动作,那我就鞭长莫及了,好歹等隐患除掉,才能安定下来。”
傅晚凝喝掉鱼汤,撇撇嘴。
魏濂剥着核桃吃,“你养两天,过后再去香山寺吧。”
“香山寺远吗?”傅晚凝打了个饱嗝,放下筷子不吃了。
魏濂撤了案,看她躺倒,也脱靴上床,“咱们做马车去,一个时辰就到了。”
“你不出去了吗?”傅晚凝往后挪,给他腾地方。
魏濂张嘴打哈欠,眸子水润,“累一天了,昨夜也没怎么睡。”
傅晚凝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张一下唇话没好意思出口。
魏濂闭上眼,叹息出气,环着她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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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一过,傅晚凝能下地了,魏濂便带着她上香山寺看庙会。
香山寺朝东,他们去的早,朝阳的辉光洒在庙宇上,如神光临世。
魏濂和傅晚凝入寺庙时,那庙中的香火气扑面而来,正中央有一棵巨大的菩提树,如伞般遮了小半边天,树上缀着朱红的丝带,风拂过就沙沙作响,带着那丝带飘扬,散发着佛性。
那树下聚集了不少人,正有一个老和尚在念诵佛经,他们走过去已不能往里钻了,人围了一圈,只能听见那繁沉的念诵声。
傅晚凝眼含着些微兴奋。
“能听懂他在说什么吗?”魏濂笑问道。
傅晚凝摇首,诚实道,“只觉静心。”
魏濂指了指那棵菩提树,“这座香山寺身价最高的就是这棵树了。”
“为何如此说?”傅晚凝望了望那树,枝桠蔓展,仿佛能将苦难的人们悉数庇佑在底下。
魏濂搀住她绕过树,进神殿内去看佛像,“那棵树是先帝遣人从南洋运回来的,原本应该生长在邺都,只是可惜邺都气候不适合它生长,不得不将它移植在这里,没想到现时已这般大了。”
傅晚凝抖一下睫,自觉不应话。
有和尚在门边摆了案台,瞧他们过来,便叫道,“公子,夫人,要不要算一卦?”
魏濂按她坐在板凳上,“你想算什么?”
傅晚凝踌躇着,“我好像没什么可算的。”
“当真?”魏濂抬脚坐到她身侧,一手按在台子上,“我倒有一算。”
“公子是想算姻缘还是运势?”那和尚取出卦签来对着他道。
魏濂微笑,“老师傅,你帮我算算我近日会不会遇上仇杀?”
“请公子抽一签,”那和尚敛眉一笑。
魏濂伸手挑了根签出来,目光落到那签文上,“残月未还光,何必非语伤,户内防人厄,祈福保青阳①。”
“公子这个是下下签了,”和尚抚一把胡须,皱眼给他解释,“公子早先因口舌与人结恶,此后恐遭其压制,除此,公子近日亦有杀身之祸,小人所为,公子须小心。”
魏濂心内一晃,脸色转为平常,他自袖里摸出一吊钱递给了他身后的小和尚,向和尚拜了拜,道,“多谢老师傅指点迷津。”
那和尚望向傅晚凝,“公子的夫人好福相。”
魏濂瞧一眼傅晚凝,她被夸了第一反应是看他,他便牵住她的手跟和尚道,“老师傅谬赞了。”
那和尚点点头,未在多话。
须臾过来个僧人,引着两人进了东边厢房,进门就看到满桌子的斋菜,香的津液沁出。
落座后,傅晚凝新奇的望着面前的几样菜,“闻着肉香,真不是肉做的?”
“你吃吃看,”魏濂夹一筷子什锦罗汉斋放她碗里,顺手拉过来一只小碗倒了点米汤给她喝,“香山寺的斋菜是一绝,往前我曾有幸吃过一回,现如今也是托了你的福才过来吃一次。”
傅晚凝饮着米汤,香糯入鼻,她再吃那斋菜,着实滑口绵密,“那师傅的卦准吗?”
魏濂夹起一块素排骨沾了点醋,“进香山寺的人多来找他求卦,我虽不信神佛,但对他有几分信服。”
傅晚凝不免起忧,“他说你犯小人了,小人难防,你记得和谁有过节吗?”
魏濂把素排骨放她碗里,拿帕子揩去她嘴边的汁水,道,“跟我有过节的人多了去,哪里能记得住,不过我来江南,必定有人不想我回去,派些人来杀我也正常。”
“……我总感觉你不尽心,”傅晚凝埋怨道,她心里怕的很,可他一点不在意。
魏濂温笑,“他们想杀也得杀的了,这一路还不见杀手出现,左不过这一两日,矿山一定我就走,宫里那位可不想我这么快回,怎么着也得拖死了我才顺心。”
傅晚凝犹豫着道,“太后娘娘真会对你下杀手?她瞧着很,很把你当心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