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阉之女(84)

作者:瓜子和茶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爽文 关键字:主角:秦桑,朱闵青 ┃ 拼爹我就没输过 秦桑过了十五年没爹的日子,可娘临死前说,她有爹,亲爹是大太监朱缇,跺跺脚京城都要抖三抖的朱缇。这话秦桑根本不信,但面对虎视眈眈的族亲,她果断贱卖家产,独自上京,敲开了朱缇私宅的大门。门开了,一个身着锦衣的人站在她面前,饿得头昏眼花的秦桑抱着那人就喊爹。点击展开

那、那就是个麻烦。

别管她是真心想做朱闵青的妹妹,还是有别的用意,秦桑都不乐意。

所以她琢磨着怎么让宗倩娘打消这个念头,“太突然了,我们认识才两天……”

却在此时,朱闵青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宗妹……宗小姐,宗大人进京了,你快收拾一下,赶紧去见一面。”

话音甫落,宗倩娘已是大喜过望,连连叫着“好的”,一阵风似地跑了出去。

秦桑闭上嘴巴,扶额长叹一声:哥哥,你来得真是时候!

隔窗望去,朱闵青也正好看向她这边,大踏步过来,站在窗前说:“我带她直接去诏狱,督主也去,今晚我一准儿回来,等我吃饭啊。”

秦桑叫住他,低声道:“我也想去听听这案子,可以吗?”

第66章

朱闵青没有任何的犹豫, 即刻应下, “当然可以。诏狱湿气重,阴森寒凉,你穿件大衣裳再去。”

秦桑拉着他的衣角,暗指一下西耳房,悄声说:“我不想和她同车而行,也别告诉她, 我悄悄地去, 悄悄地回。”

朱闵青奇道:“为何要瞒着她?”

因方才认姐妹一事,秦桑对宗倩娘起了戒心, 遂解释道:“这人不止爱打听爹爹的事, 方才还死命夸我一通, 非要认我做妹妹。我不知她是单纯的顺杆爬,还是别有用意, 总之先远着点吧。”

“妹妹?!”朱闵青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显然没明白其中的意味, 却也没继续追问, 只点头附和道, “就按你的意思办, 待会儿我带着她走,让邱万春在署衙候着你。”

秦桑忽调皮一笑:“若这次宗大人得救,宗家会怎样谢你?”

“我没想过。”朱闵青摇头道,“就当还宗大人一个人情。”

说话间, 那边宗倩娘挎着一个小包袱走出房门,歉然笑道:“给我爹收拾了两件衣服,让大哥久等了,咱们这就走吧。”

还不忘向秦桑道谢,“这次多亏朱总管伸出援手,往后妹妹但凡有什么需求,切莫客气,一定要告诉姐姐。”

秦桑忍着不适,随便客气几句,催着他们赶紧出了门。

稍停片刻,秦桑坐着一顶青帷小轿,悄悄来到东厂署衙后门。

邱万春早早等在此处,见她下轿,忙疾趋几步上前见礼,因朱缇已经到了,便一刻也没停,引着秦桑直奔后衙。

整个东厂十分整肃,四面高墙下,守卫的兵勇钉子似地站着,个个目不斜视。衙内不见草树,也没有鸟啼虫鸣,只有寒风掠过屋檐的微啸声。。

越往里走,越是安静,静得仿佛没有人。

跟着邱万春七拐八拐,下楼梯上楼梯,足足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秦桑来到一间小屋。

屋里陈设很简单,地上铺了厚厚的地衣,西面隔了一道格栅门,挂着两层帷帐,展开就像一座严严实实的屏风,下设四张交椅,两个高几,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邱万春请她坐下,又亲自捧了茶来,低声道:“人犯会带到隔壁审问,小姐在这里坐着听便可,只记得别出声。”

须臾,只听西面一阵纷乱的脚步,隐约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声,还有男人的惊呼声,秦桑便知人来了,忙屏声静气,凝神听着隔壁的动静。

先是爹爹的声音:“宗大人,现今也没外人,你就不要再藏着掖着了,你闺女求我们救你,可你也得配合咱家是不是?”

有人重重叹息一声,却是久久不言语。

秦桑躲在帷幔后,偷偷掀开一条缝,隔壁的一切便清清楚楚映在眼里。

爹爹坐在上首,朱闵青站在他右边,左下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衣衫整洁,人略胖,看上去敦厚沉静,浓黑的眉毛向上斜飞,隐隐地透出一股威严之态。

一望便知,这是个久居上位的实权官员,想来定是宗长令了。

宗倩娘依偎他而坐,脸上泪光点点,望向他的目光充满孺慕之情。

宗长令看着女儿,略皱了皱眉头,却道:“没什么好说的,承蒙朱总管厚谊,可本官已然认罪,所有的银子都挥霍了,你且将本官交与刑部即可。”

一言既出,四座颜色各异。

朱缇先是一怔,然后连连大笑,起身就往外走,“什么狗屁案子,咱家这次真是多管闲事喽!”

宗倩娘大惊,忙道:“朱总管且等一等,我爹脾气执拗,让我劝劝他……大哥,你帮我说说情。”

朱闵青低声道:“督主再略坐坐罢,权当看我的面子。”

转脸又对宗长令说:“若宗大人执意如此,那也不用去刑部,今晚就结案画押,明天就呈递御前,能不能活命,全看皇上的心情了。”

宗倩娘“扑通”一声跪在宗长令脚下,泣声哭道:“爹爹,我和娘都不信你贪墨,求你说实话!自从你被抓走,娘就一病不起,你不好了,她也活不了了啊!”

宗长令抚着女儿的头发,垂泪道:“孩子,你还在,你娘就还有念想,总会熬过去的。”

“我活着又能怎样?还不是惨遭唾弃的犯官之女!一辈子饥寒交加,受尽白眼,还不如死了算了!”

宗长令很吃了一惊,“不可能!你是卫家未来的长媳,谁敢给你白眼看?”

哎呦?!宗倩娘许了人家。

秦桑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

宗倩娘哭声微滞,旋即悲悲戚戚道:“休要提他家,来京之前女儿求卫总兵帮忙,可他全然不顾两家多年的交情,竟一口回绝。女儿和娘气不过,就……就与卫家退亲了。”

宗长令惊愕不已,扶额叹道:“你们……唉,我说过你们不要管我。”

朱缇已是听得不耐烦,冷哼一声,讥讽道:“宗大人,是你女儿求的我们,不是我们求的你女儿!咱家的面子就这么不值钱?任凭你呼来喝去?”

“既然你认罪伏法,那咱家成全你们——抄家灭门,不用生离死别,一道儿上路岂不美哉!”朱缇斜眼瞥了下朱闵青,“让咱家干儿替你们收尸,算是还了宗大人的人情。”

霎时,宗倩娘一张俏脸变得惨无人色,用力摇着宗长令的胳膊,泣不成声道:“爹爹,到底为什么,有什么比我们母女还重要的吗?”

宗长令咬着牙,腮边的肌肉微微抽搐着,面孔都有些扭曲,只一瞬不瞬盯着朱缇,像是要从他脸上分辨出此话真假。

朱缇目光阴冷,嘴角上翘,笑容里透着不屑一顾。

而朱闵青的眼神更奇怪,很复杂,也带着不耐。

良久,宗长令脸色由红转白,继而半点血色全无。

他颓然向后一靠,喃喃道:“我、我说,只求朱总管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不要连累我的妻儿。”

朱缇眉头暗挑,“真是麻烦,早干什么去了!”

宗长令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的确拿了藩库十万两银子……”

“爹!”宗倩娘倒吸口气,不可置信地捂住嘴。

“但是这银子,一两也没落入我的口袋。朱总管或许知道,朝廷已拖延辽东卫所半年的饷银没发了!打仗要钱、犒赏军士要钱、修筑工事也要钱,桩桩件件,我数次上书催饷银,可如石沉大海,一点回音都没有。”

朱缇笑了笑,“所以呢?”

“我生恐发生兵乱,所以挪用藩库银子给卫所发饷银。”宗长令坦然道,“也不止卫所拿了钱,还有各级大大小小的官儿,总得给点好处,方能堵住他们的嘴。”

朱缇揉着下巴,迟疑道:“你给你女儿定的亲事,是镇守辽东的卫总兵卫家?他也知道此事?”

“正是,不过他家境殷实,没有拿一两银子,都是给下头人分了。”

“明细账目有没有?”

“唔……我都烧了。”

朱缇便笑道:“咱家猜到了,定是你们商量好,由你一人顶罪,旁人替你照看妻儿,对不对?”

宗长令无奈说:“反正是我想出的法子,藩库也只有巡抚的大印才能打开,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这案子更麻烦了,由一个人牵扯出一群人,更不要提拖欠军饷……辽东拖欠,别处肯定也拖欠,皇上此刻最怕的就是往外掏银子。”

朱缇沉吟片刻,越想越觉此事棘手,遂道:“委屈宗大人先在诏狱住几天,你原原本本写一份口供,法不责众,且你原意是为了防止兵变,或许皇上法外开恩也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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