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翥(73)

作者:流花烟雨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关键字:主角:德琳,元成 ┃ 配角:容琳,瑶筝,谭玉君,徐若媛,木槿、骆清远 ┃ 其它:皇帝,皇后,宁王,安王 太子的心有多高 凤翥(zhù),意为凤凰高飞。尚书小姐杜德琳从未想过要入宫,就像她从未想过要与王爷、太子为敌!只是当初既得罪了人,多年后当某个星眸朗目的人说“你若是进了宫”时,她又能、又该、又会如何呢?点击展开

嘉德帝这是拿“名落孙山”的典故来嘲弄太子在皇族子弟中排名最末,众人听了多有偷笑的,元成倒不以为意,一本正经道,“儿臣觉得还好,父皇,曲高历来和寡。”

嘉德帝听了笑道,“难得太子豁达!只是湘儿,太子的知音又是何等样人?”

元湘笑望了望元成,元成也正望着她,兄妹两个交换了唯有他们自己明白的意味深长,元湘对嘉德帝笑着摇头,“父皇,那个我还真未留意——我只叫人把上榜的那几幅字都是谁投的记下来了,母后的伯乐奖是要据此发放的。余下的光记了各人所得金花的总数,并未细分都是谁投的,信王兄这个不过是沁儿她们投的时候我正好在场才知道的。要不我叫人去重查了再来禀告父皇如何?”

“那倒不必了,”嘉德帝摆手,“兴师动众一查,谁都知道我们的太子殿下收获惨淡,不光是他、连投他的人都面上无光了。要公平说,我们太子殿下的字还是极有风骨的,投他的人也算得上独具慧眼,可惜得不着伯乐奖,太子,你这是误人匪浅啊!”

“父皇,儿臣不会误人,”嘉德帝是在打趣,太子元成亦只是似真似假地回应,“儿臣对知音人的首肯铭记在心,过后必有所报答……”

“哦?”嘉德帝称奇,“太子要如何报答?”

“这个不能说,父皇,”元成笑,“否则倒像是在贿选了,往后人人都为了儿臣的报答而想法来投儿臣,那对旁人哪还有公平公正可言?”

众人听了他这话都觉有理,元沁则被他提了醒,追着安王元信也要他的报答,把金花投给别的皇子的公主们也都照着样儿来,彤辉宫中一时热闹无两了。

第65章 良辰(下)

当夜席散后,乐平公主元湘伴驾回了仁慧皇后的寝宫,皇后问起了太子的金花是谁人所投——宫里差不多的人其实都知道太子元成参加“赛墨”之类的事不过是个与民同乐的意思,并不真正参与比评,否则以他的太子身份,评判的人是让他赢好还是输好?不如只参赛不参评,落个各自随意、皆大欢喜。元成早两年提出这个法子时帝、后便赞同了,虽未公开说,架不住总有有心人愿意琢磨,品出这一层意思后就都不在太子参与的事上动格外的脑筋了,像“赛墨”,即便有人认出太子的字也不会把金花投给他:投也是白投,谁还做那无用功?正因为此,今岁太子竟得了两朵金花才令皇后意外。

元湘实则也疑惑一晚上了,这时候据实告诉皇后,“一个写着‘徐若媛’,一个光坠了个‘杜’字——不过今日能进仪和殿的人里姓‘杜’的也只有那么一位。”

皇后张了张眼,未说话,元湘看着皇后的脸儿道,“两个最超群的教习竟然选了同一幅字——我过后问过宫娥,宫娥说她们还是各选各的、并未在一块儿商量过。母后您不觉着这也太巧了?她们俩的眼光怎么就那么一致?”

“湘儿,你怀疑什么?”皇后微微凝眉。

“我觉着王兄在这里脱不了干系,”元湘自个儿试探不出元成,转而在皇后这儿寻求支持,“今儿刚一计数的时候,王兄那儿的李总管就急急忙忙地来了,要把王兄的箱子拿走,说太子反正是不参评的、拿回去做个纪念也就罢了。我当时还取笑,说空空如也的箱子有什么好纪念的,正好有剩的金花在一旁,我就叫人把箱子打开、预备把那些金花全装去给王兄好嘲笑他一番,谁知?”谁知一打开箱子才发现别有洞天,再一想就觉着元成是事先知情的,否则何用那么急且是让李申来跑这一趟?再看今夜她旁敲侧击时他的反应,他分明是不想让人知道谁投了他,那他为了什么要瞒着人?

“那你父皇问起时你怎么推说不知?”

“王兄不想人知道,我自然得帮他。”元湘理直气壮——父母为尊,手足为亲,亲是亲近,尊是尊崇,帮着亲近的去糊弄尊崇的,这是不用想就会做的事,至于“亲”之间过后再怎么理论掰扯那是另一回事,“我只是想不出王兄这么做到底是想要帮谁。还能是……”

“还能是什么?”

元湘话说到一半就开始沉吟,皇后这么一问才回神,自个儿先摇开了头,“理当不会。我刚刚儿在想还能是徐教习?毕竟这一阵子她时时出入东宫,可又一想,王兄不是那样的人,这么些年,他什么时候跟女官们有过牵扯?既不是徐教习,那还能是杜教习?可就更不像了:他们两个要真有些什么,王兄该巴不得借我的话把字赐给杜教习才是,干什么他先一口给否了?况且看杜教习的样子,和王兄生疏得很……再不然是韩教习?我说到赐字的时候,她确像是欢喜的……可她的花并未投给王兄啊……哎,也是,韩教习和燕教习的金花投给谁了?”

元湘冥思苦想,浑不知自个儿已偏题了,皇后先还细听着她说的话,至此忍不住好笑,“湘儿,你倒是在猜疑你王兄呢还是在猜疑哪位教习呢?”

元湘想了想,自个儿也笑了,“母后,猜疑王兄和猜疑教习还有什么分别吗?”看皇后笑而不言,更来了精神,往皇后跟前坐得近了些,“母后,您和姑姑们费了那么大心力选了这六个人进来,实则不光是做我们几人的教习那么简单,是吗?”

“你说呢?”仁慧皇后笑笑地望着自己的女儿。

元湘露出和皇后相似的笑意,却刚要说话就被皇后拦下了,“湘儿,话到这儿就够了。”仁慧皇后的笑隐含了告诫之意,怕元湘不能明白,又对她道,“你记不记得桂姑姑那只虎皮狸猫的幼仔?”元湘点头:桂尚服养的狸猫曾育出一窝幼仔,毛茸茸的极是可爱,众人争相去看、逗弄,狸猫不知是害怕还是不堪其扰,整日叼着猫仔东躲西藏,最后一只也没活下来。“凡事先顺其自然,即便要关照也得等事情有了眉目再说,不然时机不到,好心反而成了揠苗助长。”

皇后的话说得含糊,意思却分明,元湘敏慧,听到这些话就不再深问,只点头说“知道了”。仁慧皇后便又嘱咐了她些事,元湘一一答应了。

不提皇后母女如何促膝而谈,其乐融融,此时在宫中的某一段路上,也正有人边行边谈,只是与皇后母女间的情形迥然不同。

“德琳,那幅字我不给你是因为……”一个男子的柔声。

“殿下,德琳并未想过要要。”女子的声音极是清冷。

“嗯?”德琳的口气太过生硬,元成唇边的笑意不由一僵,瞥向她时眼神儿带了一点点锐利,“为何不想要?”

德琳不语——从彤辉宫散出来时是一群人,她也不知怎么三弯两绕的旁人就都不见影儿了,反而是不愿见的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看样子还要一直跟她同行。

“我在问你话,德琳。”元成的声音又柔和下来,像在哄,又像在逼。

你问我我就一定要答吗?德琳在心中发狠,口中却不能不出声,“我无话可说,殿下。”

“你无话可说?”元成显然又被她气着了,声音拔了个高。但仅此而已,他随即就又声音带笑,“你无话可说正好,我有话说。那么我说,你听,你别打岔。”她的别扭功力他早有领教,他断不能再被她左右了。

“我今日很开心。”他说。

德琳不语。

“若是能把那幅字给你、让你收着,我会更开心。”他又说。

德琳还是不语。

“可你不想让人知道你投了我的字,那我就顺你的心意、免得你被人猜疑……”

“殿下,”元成话刚及此就被此前宣称无话可说的人打断,德琳的声音像在力持镇定,“您想得多了。德琳并无可被人猜疑之处。”

“是么?”元成像是困惑的口吻,面上的笑意却怎么看怎么像是意味深长,“你果真没有可被人猜疑之处?”

“要不殿下以为呢?”德琳红了脸,“写好的字挂在那儿,人看了,我看了,看着好,我就投了,如此而已!至于投得不合人的心意,那是我的眼光不济,可济不济那是我自个儿的事,又没犯到国法宫规,殿下听说哪一条、哪个人告诉过什么样的字让投什么样的不让投?既没有,我投谁不投谁又有什么不当?有什么可被人猜疑的?”

她一口气像连珠儿箭似的冲口而出这么一大串,元成瞅着她,光听不说话,直等她停口了,才闲闲地道,“既如此,你又何须怕人知道你把金花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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