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翥(188)

作者:流花烟雨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关键字:主角:德琳,元成 ┃ 配角:容琳,瑶筝,谭玉君,徐若媛,木槿、骆清远 ┃ 其它:皇帝,皇后,宁王,安王 太子的心有多高 凤翥(zhù),意为凤凰高飞。尚书小姐杜德琳从未想过要入宫,就像她从未想过要与王爷、太子为敌!只是当初既得罪了人,多年后当某个星眸朗目的人说“你若是进了宫”时,她又能、又该、又会如何呢?点击展开

“徐大人此言欠妥,”元成摇头,“杜尚书的案子并未审理,是否有罪……,漏题的那一桩你是知道的……,旁的朋党、营私之类的尚无定论,哪来的翻案之说?你不必怕,起来说话吧。”叫起了徐侍郎,元成却并不由他开口,“大人的意思本王听明白了,无非是怕杜尚书东山再起对你不利。这个嘛,不能为这个就始终关着他不是?”他和颜悦色地盯着徐侍郎,盯着他一张瘦脸抽的像腌黄瓜似的了,正色,“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况且大人当初就说得明白,弹劾检举杜尚书都是为了江山社稷,并非出于私心私利,既如此,大人有何担忧的?只要徐大人不曾栽赃陷害,来日杜尚书若真挟怨针对你,本王定会为你做主!何况还有一样,”元成笑笑地看着徐侍郎,言语和煦,“令郎不是一直在为杜尚书奔走吗?据说他是被杜尚书的人品折服,不惜和大人你针锋相对,那有朝一日……”

“不提那逆子也罢。”徐业心中忐忑,太子殿下真真假假、似嘲似谑的到底是何意?皇家莫非真要放过杜老儿?私下里刑部、吏部都打探过了,都无杜案的确凿消息。也怪他当初想得浅了,当日要是豁出去了让若媛和亲,安顺公主就是他们徐家的,哪还会叫杜家钻了空子?一横心,再次跪了下去,“殿下,臣无能,多少年来,只知为皇家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却对自己的儿女疏于管教,犬子与臣不合罢了,小女也不解人心世故,行事浅直,臣听闻了她到行宫的事,责她‘行为如此失当,不光得罪了杜教习,连皇后娘娘和乐平公主怕都对你不满’,她却毫不自知,以为臣危言耸听……殿下,臣膝下单薄,成年的唯他二人,即便愚笨,也总是臣的骨肉……这些年,臣因秉公行事,得罪了不少人,臣一心为了天启,并无怨言,可若连累到他们,臣的为人父母之心……”

“徐大人多虑了,”元成站了起来,俯视着徐侍郎,唇边噙着笑,“说得像要托孤了似的。罢了,本王今日就许你个愿,本王有生之年,必保令嫒的荣华富贵。”

什么?!徐业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反应过来,“咚”地一声磕头于地,“谢殿下!谢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英明,臣必当肝脑……”

元成越过他,往外走,笑着道,“不必肝脑涂地!兵部在问五千伤兵的恤金,还有不日回朝的二十万大军的粮饷,你都一并办了吧。”

“臣,遵命!”徐侍郎亢声,唯恐嗓门不够洪亮,不足以叫太子殿下听出他的忠心。过后细想了,才长长“嘶”出一声,心尖儿颤着疼:五千伤兵的恤金、二十万大军的粮饷,全都指着户部出,太子殿下是想让户部关门儿要饭去?再一想,皇家的钱财,办皇家的事,换来徐家的通达——若媛荣华富贵了,还怕徐家不飞黄腾达?哪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事?太子不就想要将士归心么,他就算把户部门口的石狮子折价卖了也能给办个囫囵!

第142章 万寿(下)

“臣,遵命!”徐侍郎亢声,唯恐嗓门不够洪亮,不足以叫太子殿下听出他的忠心。过后细想了,才长长“嘶”出一声,心尖儿颤着疼:五千伤兵的恤金、二十万大军的粮饷,全都指着户部出,太子殿下是想让户部关门儿要饭去?再一想,皇家的钱财,办皇家的事,换来徐家的通达——若媛荣华富贵了,还怕徐家不飞黄腾达?哪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事?太子不就想要将士归心么,他就算把户部门口的石狮子折价卖了也能给办个囫囵!

徐侍郎踌躇满志地去了,李申也觉浑身轻松,“这下安王殿下不用天天来磨您了,耿将军的磕巴也能不药而愈了。”伤兵回朝也有十来天了,治疗、休养、抚恤,全是要钱的地方。兵部的公文是早到户部了,户部也不说不给,一时要审核,一时钱银紧,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句话就是吏部一直在把这当要事办、只一时办不出结果。耿飚是个行伍人,哪绕得过户部那些老于世故的人精,气得光会结结巴巴骂“王八蛋”、“蛀虫”,还被吏部的人挑了理。安王去了两趟,倒未说空手而归,可要十万给八千,要八千给三百,这样子还像抽了徐业的脊梁骨,愁眉苦脸地连说今岁支出大,国库委实不宽裕,眼下总得先保了万寿的花用、余下的再慢慢筹措,安王殿下万请体谅、万勿怪罪,把个元信也堵得无话,只得日日来找元成。

户部钱银紧不紧,元成有数得很,他近些年着重盯着三件事,度支、戍防、吏治,排首位的他能不清楚么?这数月有南征和万寿的大事,国库确是不富,可这样便连恤金都发不出,这国可就被他治得即将不国了。可他不能轻易发声,否则个个在户部要不出钱就来找他,他这太子还用不用当了?改行当财神爷?那他也得有那财源不是?此外还有一样,他看出徐侍郎并非针对着兵部,而是对所有申领财物的部司衙门都是能抠则抠,私下里更曾向他禀告过,说六部二十四司都有各自的钱银渠道,唯有户部的统归国库,余者都是各自支配,需设法挤出来——户部的是不是都统归国库了他姑妄听之,然说要把各部司的挤出来却甚合他意。这些日子眼看着元信和耿飚把王晷留下的家底都垫付得差不多了,他正想着出面,顺便与徐侍郎计议下大军回朝后的粮饷、嘉奖诸项如何分摊:数字太大,他本意是户部为主,兵部、吏部甚至皇家内库都担些,不成想倒省了他的事!听李申如释重负,他也忍不住好笑,“去拿扇子来。”方才恶向胆边生,抬脚就出来了,这个天不拿扇子一会儿不就汗流浃背了?

李申应了声回去取,案上的扇子都拿在手里了,心念忽动……想了想,还是放下手里的,开扇匣另取了一把,出来追上元成,若无其事地递过去。

元成看都未看便接在手里,“唰”地抖开,手忽地滞住,极快地瞥了李申一眼,垂目看往手中的扇子,果然,猫憩蝶息……怒意不期而至,胡乱地一收,劈手撇给李申,“多事!”

李申未预料,仓促去接,扇子已然落地,“啪”地一声,扇柄裂开了纹,李申慌忙捡起来, “殿下?”元成的视线已从裂纹处移开,一派嫌恶,“撇了吧。”坏了的东西还留之何用?

他扭头自去,李申顾不上叹气,赶紧打发人另取了扇子去送,心知元成此时不愿看他,也不敢跟着去讨嫌,嘱咐跟着的人务必谨慎,惴惴地自回了文华堂。

元成急走出好一段路才平复了心绪,唯余怅然:她在他手里的东西本就不多,一张随手涂写的“相思”纸页,被他最后一次见她时,一时失控弃还回去了,再就是这把扇子,虽看了堵心,还是舍不得扔,以为收起来也就罢了,谁知……这就是天意吧,注定了他和她之间什么都不是,连一丝瓜葛都留不下……可这或许正如了她的愿:当初光收到她的扇子而无扇袋——有扇袋,不过是宫制的,他还以为是她来不及做,此时想,那分明是她有意所为:扇袋、善待,哪个有情的女子不是赠君以扇、请君善待?唯她,并不希求他的善待……

终究是他被情所迷,如此简单的事,却此时才明白……抿紧了唇,他大步踏上曜华殿的台阶,从今往后,他不会再蹈覆辙,他坚信!

步履沉稳地进了曜华殿,嘉德帝正俯首案牍,抬头看见他,面色一变,“何事?”元成莫名。嘉德帝道,“看你这神情,是做了什么破釜沉舟的决断。何事?”元成哑然。瞬而笑道,“父皇多虑了。儿臣不过是在默想着后日庆典的仪程,太入神了而已。皇姊呢?怎不见她?”

“随你母后、湘儿、木槿去谒见太后了。你来得正好,正要着人叫你去。你皇叔祖遣人密送回来的,看看吧。”递过正在看的信札。

元成先还看得慢,后来便一目十行了。看罢放下,又检视了案上堆陈的文书函件,这一回看得仔细,好一阵才慢慢原样归好,“父皇都看过了?”

嘉德帝未言,却显是看过了的。父子二人视线交汇,神情皆一言难尽:镇南王爷星夜传回的这些函件,验证了从前的推测,看似不相干的种种,至此串成完整的链条……震惊、痛心早在最初便震过、痛过了,迷雾重重、辨不出满朝文武谁可信任、谁是佞臣的那些举步维艰的日子也都过去了,面对昭然若揭的真相,没有“不出所料”的得意、庆幸、笃定等等诸如此类的情绪,唯有难以言表的沉重……“可要提前动作?”元成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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