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翥(124)

作者:流花烟雨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关键字:主角:德琳,元成 ┃ 配角:容琳,瑶筝,谭玉君,徐若媛,木槿、骆清远 ┃ 其它:皇帝,皇后,宁王,安王 太子的心有多高 凤翥(zhù),意为凤凰高飞。尚书小姐杜德琳从未想过要入宫,就像她从未想过要与王爷、太子为敌!只是当初既得罪了人,多年后当某个星眸朗目的人说“你若是进了宫”时,她又能、又该、又会如何呢?点击展开

徐若媛真心觉得自个儿算到了每一步,眼看着燕云秋一点点儿远了杜德琳——天地良心,她可从未在燕云秋面前说过杜德琳什么不好,相反还赞过“杜教习的气度果真令人敬服,遇到这样的烦心事也不见丝毫失措慌乱”,见燕云秋露出黯然,才懊悔失言,转圜了句“不过她家根基深厚,原不需忌惮永安王府的”,她这是为了宽慰燕云秋,若燕云秋因此自怜自艾进而更加对杜德琳生出隔阂,那却与她有何干系?——徐若媛深信凭她的眼色和手段,早晚会令燕云秋对她从迫于情势的依附变成真正的接纳,谁料节骨眼儿上永安王府那边却出了岔子,“怎么听说顾世子被罚去守陵了?”要没了、即便是暂时没了对他的顾忌,燕云秋得以稳住神,可就不那么容易被蒙蔽,那就需她花更多的心思了……

“我哪知道那么些?”徐兴祖搞不懂他妹子整天都在操些什么心。

“那爹呢?爹对此事说什么了?”她听到永安王妃的事就让丫头兰慧传信回去了,爹该知道杜德琳是她的劲敌,怎么就由得这事儿不了了之?就算此事不是他所能左右,有消息及时知会她一声也好……

“爹哪有闲心管这些事?”徐兴祖嗤了一声,“光赋税新法就够他忙的了。”原来此前元成和萧隐樵所议的赋税变革的折子正是徐侍郎所呈,“爹的动议深得太子殿下之心,禀到陛下那儿了,陛下诏爹当朝上表,谁知丁侍中、杜尚书等几个重臣提出这样、那样的异议,陛下觉得他们说得也有理,此事便要再议。”

“怎么又是杜家?!”徐若媛拧眉。内宫杜德琳,前朝杜尚书,他们怎么处处都要堵他们徐家的路?

“也不光是杜家……不过这事也不需你管。过后太子殿下找过咱们爹,要他再把方策做得细致些,把那些人提出的异议之处另行整改——看样子殿下是势在必行,爹得他器重,这些日子也是废寝忘食。”一看天色,不再多说,从袖中抽出徐侍郎的手书,“爹给你的信。时候不早了,要无事我就先回了。”起身负手要走。

“急什么?”徐若媛展信,不快地瞥着她哥哥,“不过是个商贾之人的生日,你肯去已是给他脸面,怕什么早晚?”见徐兴祖似有些不以为然,索性把话说明白,“我听说他家的女儿是个标致的,可出身与我们家……哥哥切莫糊涂才好。”

徐兴祖一听她这是什么都知道,不由瞪了一旁伺候的兰慧一眼,这功夫徐若媛却变了脸色,扬着手里的信札对徐兴祖道,“爹是何意?”何谓“骄矜莽撞,自负聪明”?!她行事还不够小心周到吗?!

“爹只是那么告诫你……”一看徐若媛面目不善,徐兴祖也不由得恼火:教训她的是他们的爹,她却冲他甩什么脸子?“你对宁王殿下不敬的事,外头已有不少人传,爹是怕你再不知轻重!”

徐若媛哑然,片刻后才悻然哼了一声,“不就是占了个皇长子的名号?还当真尊贵到哪里去了怎么?!”整日病恹恹、清冷冷的人,还能有什么作为不成?

“话可不能那么说,”徐兴祖也有他推崇的人,“皇家子弟里,他的才学首屈一指,又谦逊温和,在官绅士族中的声望仅次于太子殿下,你不知这些倒是情有可原,女流之辈嘛,总是把出身之类的看在第一位,”刺了徐若媛一句,接着道,“也别说我这当哥哥的未提醒你,皇家的事别的不敢说,有两个人,你可千万不能小瞧,一个是宁王,一个是安国公主,他们两个的母妃地位都不高,且都已不在世,但是宁王我已跟你说了,虽非皇后亲生,却是皇后抚养长大,陛下也极为看重他 ,至于安国公主,她出生之日恰是平卢李守忠勘定回纥之乱的捷报传来之时,陛下当即为她赐号,这份殊荣至今无人能及,而且‘安’字为号的公主,从她之后,再无第二人。”

徐若媛听罢这番话,凝目无言,直待徐兴祖走了好一阵子,才对兰慧蹙眉叹了口气,“我怎么觉着我要周旋的人越来越多了呢?”

第100章 雨燕

都说“春日天,孩儿面”,晌午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过了晌儿天忽然就暗下来了,史姑姑站在寿昌宫正殿廊下,望着满院子晾晒的毛皮被褥裘皮褂袄什么的犯开了愁:换季了,这些东西都得晒透了好收起来,这忽然一变天……

“绿菱,你看这天上是过路云彩还是真要下雨?”忽看到绿菱从西殿出来,史姑姑忙唤——她实在是不想一大早叫人把东西晒出来,这时候急急忙忙地收,一会儿一旦晴了,不还得劳师动众地往外搬?可要不收,万一真下了雨,麻烦就更大——她一时拿不定主意,就想听听旁人是怎么以为的,也好帮着自个儿下个决心。

绿菱也是觉着天色不对才出来的,自然明白史姑姑的意思,笑道,“姑姑,你问我还不如问那两只燕子!”

史姑姑叹道,“我可不就是没望见它们回来才问你的。”前日寿昌宫忽飞进两只燕子,叽叽喳喳盘旋了一阵后,正经在西殿檐下筑开了巢,每日里翩跹往来,倒是给众人不少乐趣。偏偏这时候不知哪去了,不然看看它们高飞还是低飞也能大体猜猜有没有雨。

绿菱好好望了阵天,委实拿不准,只说没起风,看样子下也不能大,不妨再等一阵子看,倒是公主和郡主那儿,还是及早叫人把雨具送过去的好。

史姑姑道,“这个我倒是想到了,已打发人去了。反而是杜教习,出去的时候拿伞了么?”

绿菱摇头,说教习出去的时候天还好好的,哪想得到这个?不过她只是要醒醒困劲儿,料不能走远,再说墨莲跟着她,看天不好自然会提醒儿。正说着,听到殿门外的空心青石砖路上传来脚步声,因笑道,“看,这不是说曹操就曹……”往门口一转头,半截话咽回去了,麻溜蹲身行礼。

史姑姑也看清了来人,赶紧下阶行礼相迎,“太子殿下!”

元成挥手叫二人起身,边往正殿去边随口道“说什么说得那么热闹?沁儿呢?”

史姑姑和绿菱悄悄对了个眼色,赶紧随上去道,“回殿下,公主和郡主去骅骝台了。”被瑶筝鼓动的,元沁和木槿这几日迷上了骑马,天天宫学里是不得不去、骅骝台则是不能不去。德琳原不赞同,怕瑶筝顾不过来会有个闪失,谁知安王元信跟着来赌咒发誓地作保,说还有他和骆少师呢,断不会有事的,德琳便不好再加阻拦,只私下里再三叮嘱瑶筝仔细也就罢了。

“杜教习也去了?”元成闻言在台阶上回身。

史姑姑忙道杜教习未去,不过做针线累了,出去歇歇眼,估摸也快回来了。说罢不由往殿门外看,元成也随着她往外看了看,却是挑眉,“你们的东西不用收吗?”不用说,自然是看到了院子里的景况。

史姑姑已示意绿菱去找人收拾了,故不担心这个,只请元成先进正厅稍坐一坐,她这就打发人去请公主回来。元成却摆手,说不必了,他不过是路过,想问问元沁前两日送来的新茶喝着如何?要喝得惯就再送些来。

史姑姑听了赶紧先替元沁道谢,继而说公主和郡主都嫌味重,反而是杜教习觉着好,故而那些茶都给了杜教习。这大半年,她看得出太子殿下对元沁公主比别个姊妹愈发不同,料不会为她如此行事生气,故敢实话实说。果然元成听了只是摇头,说“她倒是会送人情”,又道她既不爱这样的,那过后再送别的来。史姑姑忙再次行礼谢过了。见元成整了整袍袖,又望了望天,似乎是要走了,忙半躬了身,预备行礼恭送,却听元成似是欣然地道“下雨了。”

史姑姑往院中一看,果不然地皮儿正一点一滴地湿润开——好在绿菱领人收得及时,衣物是避开了这一难。再看绿菱,见她站在西廊下直劲儿往殿外张望,心知德琳主仆未归——

偷眼看看元成,正想怎么跟他告退,元成却挥手,“忙你的吧,我自在这儿看看雨景。”

史姑姑闻言忙道遵命,绕下西廊跟绿菱略一商议,叫了两个侍女来跟绿菱一块儿出去、分头去迎一迎德琳和墨莲。回过神见细细的雨丝已经成了帘,那两只燕子却不知什么时候飞回来了,在雨帘中穿梭往复,太子殿下凭栏而立,看得饶有兴致,便也不去打扰,自回偏殿检视刚收回来的衣物有无差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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