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翥(110)

作者:流花烟雨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关键字:主角:德琳,元成 ┃ 配角:容琳,瑶筝,谭玉君,徐若媛,木槿、骆清远 ┃ 其它:皇帝,皇后,宁王,安王 太子的心有多高 凤翥(zhù),意为凤凰高飞。尚书小姐杜德琳从未想过要入宫,就像她从未想过要与王爷、太子为敌!只是当初既得罪了人,多年后当某个星眸朗目的人说“你若是进了宫”时,她又能、又该、又会如何呢?点击展开

德琳怔了怔,不太明白他说的什么,及至看到他可称作心有余悸的神情,猛然意会过来他的“分别”是指什么,难以置信,“你是……梦见我死了?”那么她探家回来那晚说生身魂魄的话时他会作色盖因如此?

元成难得地别开了脸。

德琳又寻思了一遍他的话,忽然有些明白他是怎样不安才会要她的承诺,冷硬着的心便丝丝地裂开了纹路,继而乱成了一团,可淡淡的不甘、不忿萦绕不去,她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慢慢地垂下了头。元成见她如此,心中也是感触纷扰,轻声道,“德琳,我……,你知道我的心了是么?那你别再恼了好不好?”

德琳不语。

元成见她已无先时的锐气和抗拒,料她不会再翻脸,遂再接再厉,“德琳……,你……就应了我好么?”

等了一瞬不见德琳反应,再叫,“德琳……”

他是决心在今日让事情有个定论,再不许她像从前那般对他若即若离,故她不出声,他便一直叫她,絮絮地一再地问,终逼得德琳气血上脸,大怒道,“你要我应你什么?”

元成吓了一跳——被她猛然的高声,随即眉开眼笑了,“自然是……”

“我与你都那样子了,我还能怎么样?!”

德琳气得泪花都迸出来了:都被他亲了去了,她还能再有别的心思吗?他当她是未受教化不知廉耻的?还是对他而言那算不得什么?

德琳狠瞪着元成,恨不得拿眼剜掉他一块肉,看在元成眼里却是再没有那么动人了,上前就要拥她入怀,德琳却已甩袖退后,“你尊重些!”

“好,好,”元成此时心花怒放,可不敢太逼她,笑着举手示意不会乱动,口中柔声地叫,“德琳……”后面不知又说了些什么话,只听德琳又怒了,“你!……无赖!”

第88章 春寒

“有什么话就问!”手里的名册翻了能有四、五页,元成头不抬眼不睁地发话。

萧隐樵的探究便光明正大了,“殿下的喜好似乎异于常人。”

“怎么说?”元成还在浏览名册,翻页的间隙斜斜挑眉赐给他一眼。

“被人斥骂了反而心情大好。”

“骂?”元成总算从名册上挪出精神,疑惑,“谁?”怎么骂的?

“无、赖。”萧隐樵轻轻慢慢地吐出两个字。

元成顿了顿,名册扔到案上,向外叫人,“李申……”

“别迁怒于人,殿下。”萧隐樵拦他,“若非寿昌公主等得不耐烦了,李申亲去安抚,今日隐樵还真近不得这里。”谁都知道文华堂的这间书斋不是等闲人能出入的,今日李申自个儿在前殿守着已是格外的慎重了,至于他恰在李申离开那会儿过来只能说是机缘巧合,“我只听到那一句就走了。”看看元成的神情,微哂,“要起誓吗?”

元成哼了一声——不是叫他起誓,是说他还算识趣。

萧隐樵看着他,“不过我倒是奇怪殿下说了什么让人家姑娘恼成那样?”

元成木着脸,“你觉得我能告诉你么?”恼?萧隐樵懂什么?德琳那是羞涩、好吧、是羞恼好不好?可重要的不是恼,而是羞——她在他面前含羞……元成不自知地露出笑意。

萧隐樵审视着他的神情,慢慢出声,“元夕佳人,尚书千金,京城双姝,公主教习……”一句一句地沉沉吟吟。

“想说什么?”元成回了神,淡淡瞥他。

“想知道是哪一样入了太子的心。”貌、才、出身还是声名?

“你以为呢?”

萧隐樵要想知道什么事,零星的讯息已足够他抽丝剥茧,何况元成并未防他,他要知道德琳的身份实在是易如反掌。

“我以为……”,忽醒悟了,翻眼,“这是我能以为得了的?”

元成撇唇,嘲笑他险入了套,萧隐樵只做未见,“莫非殿下自己也分不清是哪一样?”

元成不上他的当,闲闲地笑,“我要说几样都是呢?”

“那殿下就不是非她不可了。”

萧隐樵神色认真起来,认真得都可说肃然了,元成的眉目微动了动,口中却只是漫不经心,“怎么说?”

“她再美,红颜易老,早晚会有人超过她;出身再煊赫,可还谈不到是唯她家独尊,况殿下的地位亦不需靠联姻来稳固吧?说到才学声名,在她之上的应……”

“你想说她并非独一无二,我没必要知难而不退。”元成冷静地替他说出了结论。

萧隐樵愣了愣,要点头,元成却已摇头,“晚了,隐樵。”对他而言,她早已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了。

萧隐樵看了元成一阵,提醒,“那宗庙那里你想好了怎么应对?”

“那不是该由你去想的?!”

萧隐樵一句话问得元成作了色,斜目横过来,悻然,愀然,口气却是理所当然。

“你!”萧隐樵被他噎得瞠目,缓过气来亦奈何不得他,嗤哼了一声,“果真是无赖!”想了想,慢慢地道,“就是舍不下,先迎为侧妃好了……”那就不需请于宗庙卜测吉凶了。

“我要的是太子妃!”元成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那有何难?”萧隐樵顺嘴就接,“天下女子多如过江之鲫,找一个命理八字与您相……”被元成阴森森的眼神儿瞪着,到底说不下去,叹了口气,“不过是权宜之计!娶了之后再另择时机向帝后请命封她为……”

元成这下连瞪都懒得瞪了,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盯得萧隐樵也火大:他这是有求于他?怎么倒像是他欠他的?!“殿下不就是想要她这个人吗?那何必拘泥名目?只要……”

“隐樵,”元成打断了他,明白要让萧隐樵在这件事上尽心便不能什么都不说,尽管他觉得他已表示得很清楚,萧隐樵应该能懂,“我不能委屈了她。她……是个很高傲的人……”

萧隐樵鼻息微哼:那样的出身那样的人,高傲些是自然,可也要看是在什么事上吧,“高傲?她若真的看重殿下……”

“她还没看重我。”

萧隐樵默了。

默了一瞬,萧隐樵点头,“听得出来。”人家当事的都那么大方坦白了,他这个旁观的还有什么不敢挖苦的?

他的不以为然太明显,元成却不以为忤,“她现时还未看重我,往后却会——她从前可是一门心思抗拒我的。”

萧隐樵再次默了:元成的意思是他有今天已很满足?“那位姑……杜教习知道你不能娶她吗?”

他这么问是安心想让元成动怒的,谁知元成只是“啧”了一声,眉头都皱到一半儿了又舒展回原位,淡淡、却是不容置疑道,“我是一定能娶她的。”不等萧隐樵再开口,直接又加了一句,“有你在,我放心得很。”

萧隐樵想他可以当哑巴了。

“你也不用犯愁,我不急,两年、三年……我都等得起。”元成和颜悦色,“近几年皇家的喜事实在是多:今年是宁王娶亲,或许还会有木槿郡主下嫁,明年元信可该成家了,再往下馨平公主、华昌公主也都到了选婿之年,接着又是乐平公主……若我赶在这当中立妃,阖宫的人力物力必都集在我这儿,他们的人生大事可就要被轻慢敷衍了,这叫我于手足亲情上如何能忍?况且这当中还有国库开销上的考虑……”

“殿下真是高风亮节!”萧隐樵实在忍不住了:这于家于国想得那个周全!可他不急?不急从他冬至节前一回京就拿了人家姑娘的庚帖叫他卜婚?——元成已说了那是他出于“以防万一”的心才叫他先看看的,回头看也多亏他这份儿小心,不然如今可就是骑虎难下了——知道不能顺当婚娶就想出这些说辞,这是预备一旦有朝臣请命或是帝后提及时好加以推搪的吧?他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爷,竟替人费心到了事无巨细的地步,他真的好奇那位杜教习到底有何过人之处了——去岁元夕只看到一个远影儿,如今想来实在是遗憾,“殿下觉得……杜教习真的值得?”

“我未想过值不值得,”听出萧隐樵的倾向了,元成终于暗松了口气,神情真正地顺和起来,“我只知道看见她,天色都能格外的亮,和她在一起,总叫人怀疑滴漏是不是坏了——感觉中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能过去了那么久……她也惹我生气,可过后想起来,不光不觉得恼,反而还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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