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东宫+番外(50)

作者:深碧色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破镜重圆 关键字:主角:沈琼(阿娇) ┃ 配角:裴明彻,方清渠,恒伯宁,裴朝 阿娇跟她的前任们 梨花巷搬来了个孀居的美人,娇里娇气的。新科状元、禁军统领乃至陈王世子流水似的从她门前过,流言蜚语传得漫天皆是,左邻右舍暗地里议论纷纷:“一个寡妇而已,谁会娶她当正经夫人?”点击展开

“七八成把握。”华老爷子也没什么讲究,直接在廊下坐了,同华清年道,“这病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倒也不怪你。就算是我,如果不是这些年出门游历了一番,怕是也同你一样毫无眉目。”

华清年好奇道:“愿闻其详。”

“前年,我跟随着商队,沿着丝路到西域去转了一圈,长了不少见闻,有真有假。”华老爷子倚在廊柱旁,仰头看着阴沉的天色,“途经已经灭国的滦迭城旧址时,我偶然听人提起,说此地圣湖边曾经有过一种毒草,看起来与寻常野草无异,误食之后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可过些时日便会犯病。”

“像沈姑娘这样的眼疾吗?”华清年问道。

华老爷子摇了摇头,说了个华清年听不懂的词,随即又解释道:“在咱们中原话里,这名字可理解为‘无常’。意思是,没人能猜得到会出现什么病症,因人而异……”

“世上竟有这样的毒?”华清年奇道,“我竟从来没听过。”

“天地造化,稀奇古怪的事物多了去了,你自小生在京中,自然不知道西域那样的偏远之地的事情。更何况,这都是十年前的旧事。”华老爷子顿了顿,这才又道,“十年前滦迭城被屠,圣湖旁的草木被人一把火烧去,那毒草也早就没了。”

华清年愈发惊奇:“既是如此,那沈姑娘这毒又从何而来?”

“这也是我尚未想明白的事,”华老爷子分析道,“除非当年那场大火之前,有人保留下来一些毒草。”

“滦迭,滦迭……”华清年反复念着着名字,总觉着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片刻后忽而想起些旧事来,迟疑道,“若我没记错的话,滦迭可是被韦将军带兵灭城的?”

当年贤妃被打入冷宫,韦项连带着被人翻出旧事,控告他手段过于凶狠毒辣,其中一个佐证便是滦迭城被屠之事。

华老爷子这些年来一心钻研医术,对朝局政事不闻不问,莫名其妙地看着华清年一眼:“这我从何得知?”

华清年想起先前从裴明彻那里听来的旧事,一时间也顾不得细问老爷子是以什么手段辨别出这毒来的,只说道:“此事您先别令沈姑娘知晓,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他顶着这阴沉的天色,急匆匆地出门去了。

第41章

在赶往秦|王府的路上,华清年心中乱作一团,甚至很难平静地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给捋顺了。

华清年一早就知道,当初是韦将军亲自到锦城去,将裴明彻给带回了京中。韦项的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裴明彻当时会假死欺骗沈琼,便是不想将她给牵扯到这些事情中来。

可如今,沈琼身中无常草的毒,偏偏当年又是韦项带兵屠了滦迭城,这会是巧合吗?

虽说眼下还是无凭无据,可华清年心中已经有所偏倚,他压根不敢想,如果裴明彻知晓了这件事情会作何感受?

沈琼因着失明吃了许多苦头,到头来,很有可能还是因着他带来的……这让人情何以堪?

等到了王府大门前,华清年站定了脚步,抬头看了眼天色。

远处天际已有黑云压来,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骤雨。华清年抹了把汗,长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进了门。

自打昨日华老爷子到沈家去诊治后,裴明彻便始终记挂着,想要尽快得知沈琼的眼疾究竟能不能治。听闻华清年上门来,他甚至亲自迎了出去:“她的病……”

华清年这个人,心中想什么都尽数写在脸上,裴明彻同他打了个照面之后,心中霎时一沉,原本的话也没能说完,改口道:“怎么,你家老爷子也束手无策吗?”

“不是这个,”华清年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将好消息同他讲了,“老爷子已经弄清沈姑娘这病的来由,假以时日,想必是能治好的。”

裴明彻怔了下,又是惊喜又是疑惑:“那你为何是这么个神情?”

华清年捧着茶盏,来回摩挲着杯壁,吞吞吐吐地将自己同老爷子的交谈转述给了裴明彻。眼见着裴明彻的眼神从震惊到狠戾,他又连忙补了句:“这也不过是我的凭空揣测,今日过来,是同你提个醒。”

毕竟若韦项当真对沈琼下此毒手,那就算医好了眼疾,保不准还有旁的手段。

裴明彻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毕竟华清年都能想清楚的关节,他又怎会不明白?

“这毒草并非常人能有,阿娇在锦城并没什么深仇大恨的人,谁会对她下此毒手?”裴明彻在屋中来回踱着步子,“来到京城之后旧病复发,还是在我到花想容见过她之后,那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华清年喝了口茶缓了缓:“若真是他在背地里下的手,你当如何?”

不管怎么说,韦项可都是裴明彻的亲舅舅,华清年只一想,就替他觉着为难。

“我当年同他说得清清楚楚,”裴明彻低声道,“我随他回京城,他绝不对阿娇做任何不利的事情。若他当真背约在先,我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说完,他便转身出了门。

华清年手忙脚乱地将茶盏放到了一旁,追了出去:“你要去哪儿?”

“韦府。”

天际传来惊雷声,夏日的雨总是来得很快,顷刻之间落了下来,不多时,便成了倾盆大雨。

青石忙不迭地追着给裴明彻撑伞,可他走得很快,对这大雨熟视无睹,等到上了马车后,下摆与衣袖都已经沾湿。

车上倒是备有可以换的衣裳,但青石觑着裴明彻这脸色,愣是没敢开口。

秦|王府离韦府算不得远,不多时便到了,裴明彻压根没让人通传,直接去了正院。

其实抛却前几年的争执,裴明彻与他这位舅舅的关系并不算差,虽然他在一些事情上并不认同韦项待人处事的态度,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有本事的人。

此番能够扳倒元家,韦项在背后也帮了不少忙。

若非韦项违背承诺,背地里对沈琼下手,裴明彻是断然不会同他撕破脸的。

“下这样大的雨,你怎么有功夫来我这里?”韦项放下手中擦拭的利剑,抬眼看向裴明彻,随即觉察出不对劲来。

两人不言不语地对视着,侍从见此,都知情识趣地退了下去,片刻后,韦项忽而笑了声:“怎么,你这是同我算账来了?”

韦项这个人,从来不屑于掩饰自己做过的事情。裴明彻深知这一点,所以压根没有想过迂回试探,而是选择了直接上门来问。

“舅舅是忘了当年的承诺吗?”裴明彻冷声道,“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杀她?”

韦项信手丢下绢布,面对裴明彻的质问竟没有半分心虚,而是平静地回道:“你如今这模样,就是她非死不可的原因。”

裴明彻眼中带着掩不去的戾色,冷笑道:“好。”

他并没有就此同韦项争辩,语焉不详地说了这么一个字后,便拂袖而去。

见此,韦项总算是没了方才的游刃有余,拍案道:“你站住!怎么?为了那么个女人,你就要同我反目成仇?”

裴明彻回过头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裴明彻并不爱摆架子,尤其是在亲人面前,就像是寻常晚辈一样。

这么些年来,韦项都已经习惯他是个明事理又听话的外甥,如今才陡然意识到,眼前站着的还是位皇子。他如今的言行,已经算得上是犯上了。

“你应当明白,我是为你好。”韦项难得将态度放软了些,“若留着她,只会是牵制你的软肋。天下美人何其多,你将来要什么有什么,何必为她牵肠挂肚?成大事者……”

“你不是为我好,”裴明彻没等他说完,便直截了当地戳点明,“你是欺我心软。”

韦项脸色微变,正欲开口解释,却又被裴明彻给拦了下来。

“你口口声声说着想让我成大事,那我倒是想问问,若是有人阳奉阴违,在背后动手脚,这成大事者该如何料理?”裴明彻凤眼微眯,冷笑道,“归根结底,你不过是有恃无恐,觉着就算我发觉了此事,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以往两人相处之时,大都是韦项主导,如今他的气势却被裴明彻压了下去,一时间竟没想决出该如何是好。

韦项是曾刀口舔血的人,在这种事情上的直觉向来敏锐得很,所以能十分明了地觉察到裴明彻身上那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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