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今天也要女扮男装(53)
“得到的信息不多,不过要是真有用,兴许我们就不用夜探三四家宅子,也能早点找到线索回城。”
她捏着一杯水,转过身对着楚珩在的方向,翘起二郎腿勾着唇角道:“先去钱府看看吧。听小二说他家里种了好多樱花,小爷我还没试过在夜间赏花呢。”
她叽里咕噜说了一会,楚珩却没有回她话,屏风那边只有轻微的悉索声传来。沈知非等了一会,坐不住端着茶杯起身边走边道:“那位‘贵人’眼下极可能也在钱府内,夜间去探路的话可得好好注意……三公子,你在听我说话吗?”
楚珩终于回话:“在听。”
很是好奇他在那边悉悉索索磨叽半天在干什么的沈知非顿了一下扯开屏风,送进去的半口水一滴未进的喷了出来。
好好好……这男人的上半身可真光溜啊!
她猛地一抹下巴的水,眨巴着眼睛道:“你这是在耍流氓吗?”
这么半天的时间就连她这个假男人也能穿戴整齐,谁能告诉她为什么眼前这个男的只穿了薄薄一层的亵裤站在这里?!
还塔玛是赤脚的!
沈知非的目光从他的脚趾头开始,一寸一寸上移,从下往上将他看了个遍。等看到下巴感觉有点意犹未尽,眼帘一垂准备再看一遍腹肌,抬眸的时候冷不丁碰上楚珩戏谑的眼神。
他薄唇轻启,好奇一般的问:“好看吗?”
沈知非受不了他这样赤/裸/裸的调戏,作为女性本能的拿手遮住了眼睛,然后五指一分,露了个缝隙扫了眼对面弯腰拿衣服的楚珩,心里却想: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没见过。不仅见过我还摸过搂过呢。
她把手放下来,见他还在原地踌躇,忍不住道:“我说公子,您穿衣服也太慢了吧?需要小的伺候您穿衣吗?”
楚珩扭头看她,好一会儿才动动身子,不发一言的迎面朝她走过来,身子都贴上她的也不见退。沈知非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身子下意识跟着后退,直到她腿弯碰到了凳椅,整个人靠在桌子边上才忍不住问:“你、你究竟要干嘛?”能不能给点痛快的!
“你觉得…我要做什么?”楚珩沉默着看她一会,突然俯下身子朝她压过去,沈知非猝不及防,猛地闭上了眼睛。她感觉自己都像要噘起嘴了,可身上的压力却突然减了,掀眼一看,楚珩并没有要亲她,不过是拿走了桌上的包袱,取了里面的衣服往身上穿。
回忆先前看他站在那里找衣服的样子,沈知非忽然想到,收拾行李的时候他两人用的包裹颜色一样,进屋子的时候全被她随便往桌上一丢。小二进来放好水后,她急着出来跟他“唠嗑”,没注意看,拎了桌上一个包裹就给他递了过去。
所以是她拿错了?浴桶旁边的包裹才是她的??
沈知非扯了扯嘴角,表情麻木的喝完剩下的水,然后把水杯放回桌上,抬头去看那边已经穿戴好的楚珩。
穿是穿了。不过是夜行衣。
她皱眉问:“不是说夜深了再出去吗,你现在就准备好是不是太早了点?”
“我出去见一眼三时和寅卯。”整理好衣袖,他把蒙面巾展开,遮住脸前看着她道:“你乖乖留在客栈,洗好等我回来。”说罢,便扭过头去,身子一闪消失在屋中。
沈知非左思右想都觉得“洗好等我回来”的话没这么简单,可她这会儿也不可能追上去问这个。把打开的窗户关上后,她简单收拾了下衣服,依言换水沐浴更衣。
大概等到戌时三刻,等的她趴在桌上看着忽闪的微弱烛光都快睡着的时候,窗边传来一阵很轻的扣响声。
沈知非一下清醒过来,看了眼窗外的黑影后吹灭烛光,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前一开窗户,一道黑影恰好从眼前落地。
楚珩带着另外两个黑衣人正在她窗户位置底下。她借着月色扫了眼那两人的身形,确认是三时和寅卯后跨出窗栏,关好窗页后纵身往下一跳。本来她是想自己落地的,不过触地前楚珩对她张开了手臂,她也就没客气,直接掉进了他怀里。
楚珩把她放下来,隔着面巾问:“还顺利吗?”
“我办事,你放心。绝对没有人发现!”她拍拍胸脯,和楚珩对视一眼走出几步,侧身一看那两人没跟上来。再一回头,却见三时和寅卯冻住了似的怔在原地,即便是看不见他们的表情,沈知非也能感受到两人看着他们时眼神中的震惊。
唉。还以为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才哪到哪,抱一下就被吓成这样了?
她挥了挥胳膊:“发什么呆?还不跟上来?!”
四人去的地方,正是钱府。
可能是先前有三时和寅卯探过路,他们到钱府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沈知非虽然不比他二人特意训练过,但从小为躲避沈亦清和沈慕教诲也练就一身东躲西藏的本领,钱府再怎么着也比不过通天楼那种守卫森严的地方,于他四人来说遁进去并不是什么难事。
要说这钱府的确占地不小,也如小二所言,无论里外都种了不少的樱花。为节省时间提高效率,尽量找到些有用的线索,四个人入了府后便默契的的分头行动。
沈知非在岔路口和楚珩分开的时候,冷不防的被他拉住手腕。她刚想着以她的能力楚珩不至于不相信她才是,然后就见他从衣襟摸了把手/铳给她。
楚珩没说别的,只说了四个字“留着傍身”便转身离开。
沈知非抓着手/铳左看右看,轻笑一声别到腰间,往后院飞去。
钱府的宅院和平常院子很不相同,全是屋子小,院子大,且门窗尽是抽拉式的设计,屋内部玩物摆件也很异域,这种调调的格局,倒让沈知非想起了东瀛,再配上院子里这些樱花……
她正在一间屋子里摸索有没有什么机关暗道,忽觉后背一阵凉风袭来,沈知非以为是自己房门没有关紧,走到门前时屋外恰有一男一女经过院子,小声低语着。
两人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丫头和家仆。沈知非细细瞧了这些下人的身姿体态,怎么着都觉得不是普通人,不说个个武功盖世,花拳绣腿定是得有。
这都不是主要的。
目光紧盯着走路姿势怪异的下人,沈知非紧抓着门边,猛地蹙起了眉头。
看来…是这里,没找错!
安静的等待这一行人过了这间房子,她吐出憋在胸腔的气,收手的时候余力带动了门轴,“啪”的一声合上了先前的缝隙。
走在最前的一男一女听到声响立刻停下身子,其中提着灯笼,穿着和服的东瀛女人踩着木屐一步步往回走,准确无误的停在了她所在的屋门前。
这女人虽然穿的不是汉服,汉语却是说的如同汉人一般流利。灯笼的光映在门窗上,来回晃悠了几圈,沈知非听见她用没有温度的嗓音问:“谁在那里?”
无人应答。只有风声在静夜中愈加清晰。
沈知非靠在门后,看着门上越来越近的黑影,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不动声色的掏出腰间的手/铳,枪口抵上门边,食指压在扳/机上。
东瀛女人走路步伐缓慢,木屐踩上木板的声音又十分清晰。沈知非估摸着距离,猜测自己离暴露的时间还有多久,早已准备好的食指缓缓扣下去的当刻,一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野猫从屋顶掉了下来,跳到女人脚边去蹭她的脚踝。
“怎么是你,多丸?”
东瀛女子瞬时松下身来,把灯笼递到身后的丫鬟手里,弯腰把猫咪抱了起来。
她走到墨衣男子身边道:“对不起少爷,是妾身的猫惊扰到您了。”
墨衣男子低头看了眼在她怀里舔爪子的猫,无甚关心道:“无事。”
说话间,两人走到一间屋子前,有婢女上前拉开房门,男子先进,女人把猫放下后也跟了进去。
沈知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下的状况。这两人谈话的房间好巧不巧的在她隔壁,院子里的下人们都走了,若她这时候离开绝对能脱身,可真走了又心有不甘。
这两个人,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有问题。
沈知非收好手/铳,扒开窗户准备跳出去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隔壁有人道:“人有在好好照顾着吧。”
回答的是女声:“少爷的吩咐,千鹤自然不敢怠慢。不过……”
“怎么?你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