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有点横(39)
转头就松了手,让晋王妃自己个抓着湿滑的山壁,又对着下来救人的护卫虚弱的喊道:“快,你们先救我三嫂,我还能坚持一会儿。”
晋王妃一张脸吓的惨白,十指死死地扣进石缝里,心里将裴青骂了个体无完肤。
裴青见护卫将晋王妃救了上去,身子一纵,轻盈的如同蝴蝶一般,脚尖在匕首柄上轻点,然后便飞了上去,只是落地的时候,不得不装出力竭的样子,作势躺在了地上。
眼下除了楚王妃没事人一样的,其他两人早已吓的昏死了过去,裴青见楚王妃过来,对着她眨了眨眼。
楚王妃勾起嘴角,轻轻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偏就你会演,回头就等着赏赐吧!”
......
齐王妃舍身救嫂,侠肝义胆,实乃我辈江湖儿女的典范!
京中迅速的流行起了裴青救人的义举,从话本子到说书人,传的那是沸沸扬扬,一扫先前裴青张狂悖逆的形象。
景宣帝看的津津有味,自觉有这样的儿媳妇,那简直是与有荣焉。又吩咐赵德安从小金库里拨了不少的好东西送到了齐王府。
吴王也是个实在人,隔日就带着吴王妃亲自上门道谢。
楚王和楚王妃虽吃了一肚子的亏,但明面上也不好不去,也携了重礼前去。只是齐王夫妇前脚将礼物收了,后脚连杯茶都没上,就推脱有事将他夫妻二人给赶了出来。
晋王吃瘪对着晋王妃又是一阵冷嘲热讽,晋王妃呕着气,一下子就病倒了。
太子在东宫里不停的数落着太子妃,“本宫身为太子,乃是众位兄弟的表率,你作为太子妃自然也该是一众弟妹们的表率才是。你看看你,连去安国寺上香这么大的事,她们都不叫上你,可见你平时人缘多差,本宫也不求你能帮上什么忙,但这些妯娌间的事,你作为太子妃怎么能插不上手呢?”
太子又是好一阵扼腕叹息,这一场又是让齐王夫妇占尽了风头。连父皇都隔三差五的召齐王妃进宫,听养心殿的人说每逢齐王妃来,都哄得皇上格外的高兴,进的都比平日里多呢。
都说娶错老婆毁三代,看看他的太子妃,真是......
太子妃心里那叫一个委屈啊,妯娌们去上香不叫她,难道怪她吗?还不是因为她太子妃的身份?自己个没人缘,居然还好意思怪在她的头上。再说了她又不像齐王妃那般会武功,就算去了这功劳也轮不到她头上啊。
自己整日里寻花问柳的是个腹内空空的大草包,遇事居然就怪在女人的头上。当初若不是族里逼的紧,就跟谁愿意当这太子妃是的?
第三十四章 软骨散
夜色寂寂, 如水般的月光照在窗前的一株含苞待放的昙花上,月白色的花苞吐着淡淡的清香, 让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清香味, 比之寻常的香料平添了几分清新自然。
萧远推门而入的时候,黄凝蕊的面上丝毫没有被陌生男子半夜闯入闺房的慌乱,对着萧远莞尔一笑, 缓步走到桌边倒茶, “齐王殿下真是守信重诺之人,说是子时一刻到便子时一刻到,不早不晚刚刚好。”
说着将手中的茶盏递了过去, 见萧远不接,只好顺手放在桌旁, 一双美目泫然欲泣,不安的绞着手中的帕子, 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殿下不肯喝凝蕊亲自备的茶,莫不是以为凝蕊是那等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蛇蝎女子吗?”
“难道不是吗?”萧远端坐在椅子上,斜睨了她一眼。
黄凝蕊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那这帕子擦了擦眼角才继续道:“殿下如此这般看待凝蕊,凝蕊真是要冤屈死了。您也知道眼下我家是个什么境况,我爹一心都在我那痴傻的娘身上,哪里还顾得上我这个女儿。我已经年过十八了,我若是再不为自己个打算筹谋着,难道要我老死在这深宅大院里吗?”
说的着实委婉动听, 手也不觉的想要覆上萧远搁在桌子上的右手,还没碰到萧远就将手垂了下去。
“你要为自己打算也无可厚非,可是京中那么多的皇子,你为何挑了我?要知道我可是被父皇扔在边地不管不顾将近二十载。你心比天高,要我这么一个不受宠王爷的侧妃之位,难道不觉得委屈吗?”萧远冷声的说道。
黄凝蕊没想到萧远如此的不解风情,亏得她还花了一整日的功夫在穿着打扮上,没成想人家却不领情,连正眼都不瞧一眼,不是说女人的眼泪,是男人的软肋吗?
怎么的不见齐王心软一下呢?又或者......
“说来也不怕殿下笑话,其实我并非爹娘的亲生女儿,真正的黄凝蕊才生下来便夭折了,我爹怕我娘伤心过度,是以才从牙婆手里将我买了回来。至于为何挑殿下?殿下难道心里不清楚吗?你我原本就有婚约,那枚鸳鸯玉佩便是铁证。”黄凝蕊知道这些天萧远派人搜集了不少忠孝侯府的消息,与其等他戳破,还不如自己道来,也显得情真意切些。
萧远冷哼一声道:“既然你心里都明白,你的一切不过是顶了黄凝蕊的身份得来的,就该知道与我有婚约的是真正的黄凝蕊,而非是你!”
黄凝蕊的耐性早已被耗磨殆尽,轻笑一声道:“裴青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堂堂一个王爷要为她终身不再另娶?论家世才情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了?”
“她比你好看!”
萧远的回答无比直接。接而又在心里继续夸赞,他们家青儿不仅长得漂亮,武功也好,还会哄父皇开心,瞧这回京才多久啊,府里库房的东西都塞不下了,简直就是招财进宝的财神爷。
再说了,裴青可是他绝世的宝贝,万金不换。
黄凝蕊脸色涨红,怒极反笑,阴测测的道:“我黄凝蕊想要得到的东西,还从未失手过,齐王殿下您也一样,今晚就让宁蕊好好伺候殿下一晚,兴许明儿殿下就改观了呢?”
她娇笑着靠近,在他的耳旁轻声道:“我会的可比裴青多多了,保准殿下满意。”
萧远这才觉察出不对劲来,浑身软软的提不起半点力气,额头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咬牙看向一脸娇媚的黄凝蕊,“你下毒?”
窗边的那株昙花不知何时已经开了,白色的花瓣在月光的照耀下越发的莹白剔透起来,花蕊卷曲鹅黄,黄凝蕊凑到花瓣前轻轻的嗅了嗅,柔声道:“我知道殿下素来警觉,所以才在未开的昙花里注入了些许的无色无味的软骨散。”
萧远脑子里想的都是临走前裴青对他说的话,她说,“你要是敢在外头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我就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她没说恨他,没说回黑风寨,只咬着牙说不理他。她明知道他最怕她不理他了。
柔弱无骨的手臂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上,黄凝蕊吐气如兰,“殿下,过了今晚......”
萧远强忍着恶心,问道:“我自知逃不掉了,可否告诉我,你背后到底是何人在为你出谋划策?别告诉我是晋王府的人,我知道他们不过是担了虚名罢了。”
黄凝蕊动作一顿,眸子里闪过诧异之色,红唇微启,正准备说话时,整个人忽然就晕了过去,半开着的窗户上,一道黑影掠过,带着一阵熟悉的香风。
“齐王殿下,许久不见啊。”
声音也很熟悉,许是因着药力的作用,萧远的眼前开始模糊了起来,只依稀瞧见了身前站着一个身着夜行衣的女子,黑布蒙面,露出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萧远咬着舌尖,强打起精神,对着外头喊了一声,然后就整个人晕了过去。只是晕过去前他似乎听到了打斗的声音。
隔日,萧远才将醒过来,正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不想裴青的腿便搭了过来,“昨儿晚上做梦跑了一宿,腿着实酸的厉害,小远子,给本王妃捶捶腿,也好解解乏。”
自打裴青上次上香大胜而归之后,在萧远这可是赚足了面子,时不时的就指使萧远捶个腿,倒杯茶的,裴青高兴,萧远自然也乐得配合。
“自家男人被迷昏了,让人给扛了回来。做人老婆的也不知道关心关心。”萧远边捶着腿边小声的抱怨着。
裴青顿时就坐直了身子,打算好好跟他理论一番的架势,萧远只得暗暗打嘴,腹诽自己刚才不该多言。
果然裴青一张口就没啥好听的话,“都是你自己个没用,要是换了我去......”说着就撸起了衣袖,一副要大展拳脚的架势,又道:“走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这招美男计定能管用的,不成想啥都没问出来不说,自己还被迷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