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至尊(49)
房中,王之泓坐在予楚床边,她的手还露在锦被之外,他伸手将她的手握住,竟还有些凉,直到她的手被暖的有些温度,才放了进去。
王之泓在予楚床边坐了很久,这期间一句话都没说,只看着她的脸出神。
直到拉开门出来,连心英都在纳闷,这也太过寂静了。王之泓又嘱咐一句,“照顾好她。”
心英道:“将军放心,心英定会照顾好我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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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央宫
玄莫靠在床头,同姬妏说着话,姬妏一时又提起予楚来,“这孩子等到了七月便是十八岁了吧,也该是娶王君的年纪了。”
玄莫笑道:“皇上难道忘了,这事半年前便同她说过,她拿了话搪塞了过去,不知道这孩子是有意中人还是?”
“朕身为皇帝,自然懂得皇室里婚姻无奈,不过她若是有心仪之人,你倒是可以问问,若身份地位人品皆可,倒也没什么!若是一般人家,便要重新考虑了,有时,就连寻常百姓家,婚姻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也并非全无好处。想那些门不当户不对之人,空有情意,也不一定就过得美满。”姬妏倒是看得明白。
“等予楚进宫请安时,我会问问她。”
姬妏淡淡应了声,几个女儿里,她就算有偏重,可这份心却也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一半突然被现实生活中的烦心事打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屏蔽住坏心情接下去写的。希望大家看的甜甜的。收藏下待开新文哦,《话题女王》姐弟恋
第47章 山雨欲来
姬婉被宫人引着进了紫宸宫,姬妏正坐在大殿上首批阅奏折,听着宫人禀报,让人宣了姬婉进来。
姬婉跪下行礼,姬妏忙让人将她扶起赐座。姬妏放下手中朱笔,对姬婉道:“近来身体可好些?”
姬婉笑道:“让皇姐挂念了。不过是这几日里下了雨,身上的老毛病又有些犯了。”
姬婉早年同姬妏一起征战沙场,几次死里逃生,后来在帮姬妏夺位时被隐太女的人刺伤腹部,伤了子脉,直到现在也没有子女,姬妏每每想起,便觉愧疚不已,因而对姬婉也更加亲厚。一众姐妹之中,除了一些跟随隐太女谋逆之人被尽数除去,也只有姬婉还留在长安城中。
姬婉却从不在意,只在姬妏伤怀时,还要劝上一句,“皇姐有五位王女,便也是婉的孩子。”
姬妏同她道着家常,“今年过得可真快,不过这春日里倒也奇怪,明明已经四月了,却还时常有冷意,连往年鲜少见的雨,也隔三差五下上一阵。倒像是个‘多事之秋’了。”
姬婉知道姬妏召她必定不是闲话这般简单,因而问道:“皇姐,可是有烦心事?”
姬妏也不瞒她,“朕总觉得心里不安稳,且不说朝中风云突变,不能有一点马虎,就是邻国大燕,何尝不是对我大周虎视眈眈。”
做皇帝哪有这么简单,更何况要做的是一个好皇帝。姬婉道:“朝中的事,皇姐不必忧虑,有几位王女在,这江山就稳固了一半。至于大燕,慕容氏同我大周这么多年打了多少仗,也并没讨了什么好去。更何况,我听说,如今大燕皇室里乱的很,太女又荒淫无度,将来如何,且待观之?”
姬妏却道:“阿婉,你知道吗,这些年,朕常常梦见那些死去的人,每一个都想带朕走,包括隐太女。朕的这些女儿里,各个不同。朕迟迟不设立太女,就是怕她们同朕当年一样,离不开姐妹相残的命运。”
在活着的人里,姬婉对当年之事最是了解,当年姬妏受到怎样的冷遇她不是不知,除掉隐太女等人背后是多少隐忍。“皇姐,今时不同往日,几个孩子的品性也定然不会如此。”
姬妏揉了揉太阳穴,“她们大概做过的事都有什么,朕清楚地很。”正因为清楚,才觉得寒心。
姬婉也不好再劝,只道:“皇姐还是保重身子要紧。”
姬妏坐直身体,“朕今日找你来,还有一事。”
“皇姐请讲。”
“朕收到一密折,里面弹劾了一人,称此人在所辖之地里私吞交往国库的税银,还有卖官一事。朕当即便着人查了入国库的账目,却并无疏漏,只是近来国库空虚,此事绝非小事。”姬妏的脸色有些凝重。
姬婉一听也大为惊讶,“自从高祖年间,便对这种事明令禁止,更是以酷刑相施,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姬妏看着她道:“此事真伪尚有待辨明,但若是不彻查一番,朕也不能放心。只是这查案之人却是难选,若是一不小心打草惊蛇,只怕以后更难抓住这些人的把柄,对我大周便是贻害无穷。”
“皇姐说的到底是谁?”
“洛阳大都督曹津。”
姬婉一愣,“曹津?怎么会,臣妹虽说没有同此人打过交道,却听说这人甚是清廉。怎么可能做出私吞税银这种事呢?”
姬妏却把那道密折拿给姬婉,待她仔细看完,才道:“朕也不想相信,只不过无风不起浪。”
姬婉有些忧虑,“那若是此事是真的,皇姐便要好好打算了。这洛阳十分富庶,这笔银子的数额必定不小。曹津身为洛阳大都督,还握有兵权,手中如果有这么多银子,一个不慎,便怕此人做出什么不轨举动。”
姬妏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改了主意,“既然如此,那么,不管这人到底有没有贪敛,这个位置也留不得他了。洛阳的兵权,也是时候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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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姬妏却并没将此事提起。朝中官员也十分安静,不似往常,总有弹劾不尽之人。
可却是这样,在此刻发生些什么,便越是让人不得不注意。
王女们皆在最前,横作一排,姬妏本要宣布散朝,前排却突然倒下一人,正是大公主予齐。只见她身体剧烈抖/动,嘴里不时发出怪叫之声。
予楚见到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意识到,予齐这是又发病了。她原本以为,那**只是用来让人在祭天大礼上出丑,从而在女皇心中失去储君的资格。可没想到,这下药之人更为残忍,是要活生生地摧残她的肉体,又这般屈辱地被人看见。
事出突然,予楚等人连忙蹲下,在予齐身边,唤着她的名字。其余大臣也都往前凑着,朝中一片慌乱。
姬妏连忙让人将太医带来,直到太医院的人将予齐抬走,那些官员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之中缓过神来。
上次祭天之礼时,她们虽然知晓大公主予齐病了,但毕竟百官是在高台之下,对上面的事情并不了解,再加上被刺客一闹,姬妏又有意要人封锁消息。有些传闻也只是传闻,没有人敢当面讲出来。后来予齐又被封了孝齐公主,地位远在其他几位公主之上,又过了这几个月,那些传言也早就散去了。
可谁知,今日满朝文武,全都目睹不说,就算姬妏强自镇定,这事怕也瞒不下去了。
只听得她们悄声道:“这大公主是得了什么病,怎么这般奇怪?”
“这大公主现在一跃成为众公主之首,如果以后当了皇帝,要在朝堂上三五日便犯上一回,这还了得!”
“慎言!不过这大公主都这样了,哪里还能做储君,不然我大周江山岂不危矣?”
“说的是啊!”
“有道理。”
散了朝,予楚等几位公主,全都去了宫中予齐的寝宫外,欲求探视,却全都被挡了回来。几人谁也没动,倒是姬妏着人吩咐,说是要予齐安心养病,一应探视全都免了。
予楚坐上马车回府,予越又钻了进来,“我府里的马车不知怎的坏了,借个顺风车。”
予楚只能默许,一路上却不说话,予越闲不住,问道:“四姐,你觉不觉得,大皇姐这病有些奇怪?”
予楚转头看她,没想到连予越都觉出不寻常来,“有什么奇怪?”
“我们姐妹几个,一母同胞,这病偏偏长在她的身上。”
事情的真相往往难以让人接受,予楚也不打算让予越掺和近来,只道:“难不成,你还希望每个人都如此?”
“四姐,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予越也奇怪,怎么今天四姐和往常不大一样呢。
予楚却因为知道的多,所以看得也更深远些,这难道是又有人给予齐下了药吗?如果是这样,这背后又有什么图谋?怕她还不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