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以红娘之名的王妃(55)
夏侯南山本以为这弟妹二字能叫面前的女子稍有羞赧之意,莫要如此直白的谈论此事。谁料那百里花影也是个厚脸皮,直接应下,略作思量道:“我倒是觉得这花海可送,却也可送的巧些。”
“什么意思?”
“城外桃林千里,如今正值夏日又有雨莲湖芙蕖,睡莲争艳。王爷带她畅游花海后再亲手取来一株树,种在王府之内。取其一得海意。”
夏侯南山本就面前的女子刮目相看,如今她灵眸一转说了这些奇巧的心思,不由欢然一笑:“怪不得余亦喜欢你,你这个性子和他差不了多少。”
她却笑了:“下官不过是照葫芦画瓢罢了,东施效颦而已。”
“哦?”
“家中有一枣树,便是当年父亲为母亲种下,每年枣花盛开,甜枣落地,都象征着父母恩爱,人间团聚。”
夏侯南山点头:“受教了。”
姻缘馆前有一女子,她似是在等待什么人,看到街巷之间有一天真烂漫的粉衣人似乱红飞舞而至,面上也漾出几分欢喜。
白云在姻缘馆前瞧见了那位夫人也觉得讶异,立刻迈步上前。
那妇人似母亲般笑道:“姑娘慢些。”
“你找我?”
“是。”她颔首,温婉多情:“今日是来寻姑娘办和离手续的。”
“你一个人?”她环顾四周没有发现男子的踪影:“你一个人可办不了和离。”
“他要迟一些才来。”她笑:“很快就会来。”
白云点头邀她入内等候。只是从天明等到晌午都没有人迈步而入。
饶是白云也察觉到不对劲。
“他为何还不来?”
妇人缱绻温柔,一笑如水:“再等等,若是他再不来,我便回去家中寻他。”
“便是铁了心要和离吗?他既然不离,你为何一定要离?”她道:“有倒是劝和不劝离,我只问你一句。这和离对你们二人的名声都不好。”
“你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
“龙文阁谢景石谢大人便是民妇的家夫。”她说起那人时眼中带着几分无奈:“今日便是同他和离。”
得了此人的身份,她又想起昨日南宫带她去听的故事,回神去看对面前的人,道:“可是因为你们二人心中都有人?”
那妇人顺势看来,先是点头,再摇头。
是也不是。
“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她的话语似一声叹息,叹的是时光,叹的是无奈:“他和我都不过是可怜人,可怜人相依偎着取暖大伙都以为是一件好事,可谁知道,受过伤的人手里都是拿着匕首的,那匕首名叫冷漠,他冷着我,我冷着他。就这么一冷,冷了数十年。也该到时候了。还是离了好。”
“他为何不来?”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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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五十六章,景石
第五十六章,景石
他望着谢大人面上的无辜之色,只道:“听说谢大人不愿和离,本王看谢大人平日里并无交好的官友,若是不介意,便去王府喝杯酒,也好一诉从前的种种。”
那谢大人本就为此事忧心多年,如今夏侯南山肯结善缘他自然是恭敬的接受。
回到王府,夏侯南山问了六月王妃去了何处,六月只说王妃一早便去了姻缘馆,其余的便不知了。
他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夫人还不在家,到底是想念紧。
“京中都说王爷与王妃如胶似漆,本以为只是传言夸大。”那谢大人望着院中柳坞楼榭,样样都堆着双人用物,便是普通的树木都凝着成双结对的美意,他暗暗摇头:“没想到现实更为相爱。”
“现实更为恩爱?”夏侯南山笑了:“恩爱是旁人说的,幸福是自己做的,各种暖意唯有身在其中的人也能理解,谢大人编修年史亦为文官,这个道理不会不懂。”
“王爷只说日子是自己的,可曾想要这日子也是要两个人来活,才能被称为夫妻?”
“本王与云儿相互扶持,相互理解,不愿勉强对方,所以……并不太懂谢大人口中的两个人的日子。”
那谢大人迷茫的投来目光:“王爷是什么意思?夫妻可不是两个人一起的生活。若是各活各的哪里会有夫妻之态?”
“夫妻在心不在形。”夏侯南山说:“本王与云儿都有各自的生活,彼此不必依附彼此去活。各自活的潇洒有余,爱对方自己,最好先知如何爱自己,如何让自己变成更好的人,这才不负上苍给了我与她的相遇之恩。”
那谢大人犹豫半晌,这才勉强笑道:“王爷的这种说法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夫妻在心不在形。”
“你瞧那户部的王大人,人家也是京中有名的恩爱夫妻,可说到底,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罢了。”夏侯南山欢然指着面前的茶水:“茶水是否可口还是在自己去品味,明明不喜这味道却为了附庸风雅硬说自己喜欢,倒也显得没趣。”
“户部的王大人。”谢大人思了许久,这才忆起那初春街头瞧见的貌合神离的夫妻。比起他自己与夫妻,那对夫妻倒是更为体面一些,不过那体面也只是体面给旁人看,他们自己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又有何人知道。
谢大人望着夏侯南山眸中的平静与坦然,不由一笑:“王爷身在帝王家,到底还是看的比我们要开些。”
“不过是人生道理,大人未必不懂,只是不肯相信罢了。”
“所以。”他冷眸笑然:“王爷也是来劝我与她和离?”
“若是心中无她,又不愿好好待她,何必耽误着旁人的青春叫她一世年华都赔在你身上。”夏侯南山说的极为坦然,闲然是一副不愿绕弯子的直率意头,那谢大人到底是没想到夏侯南山会这般直白的管上此等闲事,不由蹙眉问道:“王爷为何要多管下官的家事。这与王爷并无关系吧。”
“因你夫人叫本王的王妃心泛怜惜,本王舍不得王妃悲伤,只能多管闲事。”
那谢景石忍不住苍凉一笑:“这么说来还是为了王妃啊。果然夫妻恩爱这种事情是演不出来的。”
“若是心中无她,你又……”
“何人告诉过王爷,下官心中无她的?”
这回轮到夏侯南山讶异了,他先是怔住两秒随后又轻笑出声:“既然谢大人心中有她,那为何?要冷了她那样多年?”
“她心中无我,她心中只有那个已经战死在边疆的少年郎,她的心里没有我,我又何必上前与她说那些她根本不愿听的话,道叫她与我更为生分些。”
“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小王爷觉得莫名。
“她说要和离,我不理,她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
“你是傻吗?”夏侯南山到底也是半个江湖人,总是文绉绉的说话,也算不得他的性子,听了这谢大人莫名的理论,他忍不住以看蠢货的眼光盯着那一脸正派的男子:“这种蠢办法你也想得出来?你冷了她十年,这十年你们二人都相安无事,如今她要和你和离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叫她失望的事情,你不往这个方面去想,倒是自己任性了?”
被夏侯南山的□□冲的一愣,那谢大人犹犹豫豫的开口:“王爷的意思是说?”
“那可是十年啊,她这十年都在你身边,你都未曾想过是为了什么?”夏侯南山便是聪慧的,细想便知这其中错漏:“你可曾想过,若是她真的如你所言爱那亡魂爱的那样深,她当年又为何要嫁给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若真的是不愿大可一头撞死。反正深爱之人已经不在,她那样倔的性子又怎么会嫁给另外的人?”
他责备的问道:“这些年你便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些?”
谢景石哪里想的到这些,只一味楞在原地。夏侯南山见他这幅模样便知道他从未想过这些东西,免不得叹气道:“正好再问你一事,京中都说你心中也有一亡灵,说你自早便喜欢上了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