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养只金丝雀+番外(43)
“过去?”颜采一遍遍告诉自己,为了安瑞的名声她也要隐忍。手指间气的轻颤,她睨着颜茹:“我会尽快召开董事会,提议收回你的管理权。”
“颜采!”颜母盛怒,“你姐就算犯了错,她是颜家人,花的也是颜家的钱。你怎么能不让她参与远达的管理?“
颜采冷冷道:“我说罢免她的管理权,我又没说收回她股权。她该得的分成一分都不会少。”
“不行,我不同意!”颜母指着颜采鼻子骂,“孽种,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只会窝里斗的白眼狼!”
她的亲生母亲居然叫她孽种。从进门就一派强势的颜采忽然就红了眼。
颜茹经营的那几家公司,前几年连年亏损。若不是她当年心软,把自己看好的经理人给颜茹尽可能自然地送过去,那几家公司恐怕早就倒闭了。
颜母年轻的时候是知名的舞蹈家,老天似乎对她格外优待,再加上保养得当,即便年至半百,看上去却比同龄人年轻至少十岁。
就是那样一张原本精致的脸,此刻因为正在气头上显得狰狞。
就在颜采因为颜母的偏心差点没忍住想哭出来的时候,玄关那里忽然传来颜文辉的惊呼:“怎么是你?”
“伯父,我在等小采。”
白晨安?颜采握紧的拳一松。
临进门之前,她还是后悔了,好说歹说把他留在了门外的小花园,可他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都没听见动静。
“晨安,是吧。”沈衡订婚宴上的事情颜文辉早有耳闻,大致猜到了白晨安的认真心思,颜文辉思忖后做出邀请,“前儿个一位老友给我带了些好茶,跟我去尝尝?”
白晨安往客厅瞧了眼。他的角度还是看不见颜采。
“那就麻烦伯父了。”
去颜文辉书房的路上,不可避免的要经过客厅。行至客厅,白晨安刻意绕了路线,先捏了捏颜采的手,才侧头和颜母打招呼。
“伯母,我是白晨安,小采的男朋友。今天前来实属突然,下次晨安必然携礼来拜访您和伯父。”
白家三个儿子个个人中才俊,在苏遥的贵妇圈十分有名。颜母放缓神色,显出人前应有的落落大方:“客气了。”
白晨安微笑颔首,接着拍拍颜采的手背,指了指颜文辉,看见颜采情绪平稳地点了点头,才从颜茹前面目不斜视的经过,连简单的招呼都不曾有一个。
颜母正感叹白家三子的气度以及揣测白晨安腿疾的原因,根本不曾注意对方对自己大女儿完完全全的漠视。
颜文辉看在眼里,一声叹息浅到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有白晨安走了个过场,颜母也不知怎么,气消了再也提不起来了。
客厅里,颜茹低着头,极度的羞愧和嫉妒着。羞愧是因为赔了钱,嫉妒是因为颜采找了个好夫婿。
颜茹抬眸,看着几米外的颜采,眼中浮现疑惑。论长相,她自问不比颜采差。论气度才华,她也有很多优点。可从小到大,颜采身边总有愿意真心护她的异性。
青梅竹马的孟诩,如今的白晨安。颜采自己应该都不知道,就连那个清清冷冷的慕清何,明里暗里都在为颜采的公司保驾护航。
但她颜茹,没有。
身边的公子哥一个接着一个,真心想和她在一起的,没有。
没有。
凭什么?
颜茹越想,越意难平。
客厅里安静的诡异,颜采对上颜茹莫名晦涩的目光,说不清的难过。
为什么?颜茹的神情看起来,像是她颜采才是犯错的那个人?
见颜母起身坐在颜茹旁边,担心地搂着颜茹的肩以示安慰,颜采心都快碎了。
“下周记得去远达开会。”只有颜采自己知道,此刻的她心有多冷。
颜茹的脸“唰”的白了。颜母一拍沙发扶手:“颜采你疯了是不是?”
颜采难得怒吼:“妈,你有没有想过,有几家公司的法人是我,凭什么颜茹一个电话就能支出钱来。远达的管理有很大的问题!非要等颜家败了才追悔莫及吗?”
这是颜采十分在意的地方。欺上瞒下,越级跨公司运作,逼得安瑞不得不以身犯险。
安瑞成了白晨宇的女人?安瑞会觉得很荣耀吗?安瑞之前都不认识白晨宇,更谈不上爱或不爱的问题。她怎会情愿?就算不是施庆和王喜,安瑞又怎会情愿?
颜茹不受惩戒,她有何脸面面对安瑞?
颜采忽然觉得很累,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
视线移到颜母脖子上的那条钻石项链:“妈,你这条项链真漂亮,挺贵吧!“
颜母随着她的话摸到项链中心最大的那颗钻石上,没说话。
颜采虚弱地陈述:“妈,你是不是忘了,远达是颜家的企业,是爷爷的心血。你可以坐享其成,但颜家若真是败了,别说钻石项链。”
颜采轻飘飘地扫了颜茹一眼:“怕是连条款式简单的珍珠项链,你都买不起。”
见颜母诧异地睁大眼睛,颜采果断转身:“我回房了。”
白晨安还在,她只能上楼回自己以前住过的房间等他。
颜采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听见门打开又闭合的声音,颜母眉心如川:“小茹,你跟妈说,到底怎么回事?”
颜茹见瞒不过,便把颜文辉的嘱托抛到脑后,一五一十的坦白了。
一听涉及的数额,颜母着实久久难以言语。
“小茹,你糊涂啊!”
颜茹垂着头,窗棂的阴影打在她脸上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都说她,都在说她。这么大一笔单子,换作颜采未必不会心动。只是出了岔子而已,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她明明可以赚一大笔的。
颜茹恨恨地咬牙。颜采,咱们两个这就算开始了。明年的今日,我一定让你在我公司的利润额前抬不起头来。
第35章 35
颜文辉的书房里,最显眼的就是一套冰裂纹茶具。青色,在暗色的房间布置中格外突出。
从柜子里取出珍藏的茶叶,颜文辉自顾自地说:“这茶不错。”
只有他们两个,白晨安直言道:“今天是我叨扰伯父了。茶,下次再喝吧。晨安想知道,伯父找我有什么事?”
颜文辉脸上的笑容一僵,顺着阳光的方向去看坐在轮椅上的白晨安。
若说长相,白晨安与他爸白景墨相比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说气势……
这眨眼间不怒自威的气场,怕是白景墨年轻的时候都不见得有。
真是后浪拍前浪啊。
和明白人说明白话。颜文辉干脆挑明了说:“你对小采,认真的?”
白晨安一怔。难道他看起来不像认真的?
多少有点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感,他完全忘记颜文辉并不清楚他和颜采的过往。
颜文辉会错了意,以为白晨安是犹豫了。
颜文辉斟酌着措辞:”别看你伯母护着颜茹,在我这儿,两个女儿我一视同仁。小采的性子我了解,白……晨安呀,若是你……我和你父亲是故交,在这个层面上,若是你对小采不是那么喜欢,希望你不要去招惹她,她可没有小茹那么好说话。”
白晨安坚定地回道:“伯父,我想您可能误会了。”
白晨安坐着了身子,严肃地说:“只要小采愿意,我希望她此生都是我的夫人。生同眠,死共穴。”
两个孩子发展到这种程度了?颜文辉暗自吃惊。
手指在腿边扣扣,颜文辉认真问道:“小采有时候脾气可能不太好,但那是小采性子直。”
没想到话题的转向,白晨安有些错愕。点头,他说:“我知道。”
“小采认准什么事,特别倔,谁都劝不动。对我,对她妈妈,对小茹,都是这样。”
“是嘛。”白晨安听到这里,眉头微皱。
“小采有时候,很偏执。你说什么她都不听。她真不是……”
“伯父!”白晨安不得已,突然打断,“我真的很爱她,您放心。”
颜文辉话没说完,听他这么说,讪讪闭嘴。
白晨安一下认识到了自己的不礼貌,但他听见颜文辉这样说颜采,心里实在不舒服。
毕竟是颜采的父亲,他稳住心神,拿起一只冰裂纹杯子。
阳光下,剔透的茶杯纹路极其清晰。
“伯父,您知道吗?我有一个远方亲戚,半年前生了对很可爱的宝宝,龙凤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