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箭倾心+番外(23)
迷离的光影里,暧|昧的气息涌动如潮。
毕竟也是看过那么多少女漫画和小说的人,万惜顿时醒悟过来。
原初乐和周瑶草两个戏精终于是修成正果了。
刚万惜的注意力全放在平衡秦云观和宁恒身上,没留神原初乐和周瑶草两人到底是触发了哪个情节点,也不知是谁主动,终于打破了僵局。
万惜也总算能理解宁恒捂住她的嘴,是为了不让原周两人被打扰。
毕竟,天天看他们俩这么演下去,观众也挺累的。
可没料到,那对戏精组警惕性还挺高,万惜和宁恒根本没发出什么响动,却听见四楼楼梯间忽然传来了原初乐的质问声:“谁?”
与此同时,四楼楼梯间里传来了向上的脚步声。
原初乐上来查看了。
万惜做贼心虚,当即皮肤都缩紧,脸皮也发麻。而宁恒则反应迅速,将她一把推到了旁边的凹型空间内。
宁恒将万惜抵|在了墙上,手仍旧严密捂住她的嘴。
宁恒的掌心干燥而温和,万惜心下微诧,觉得也不过才短短几个月没见,他似乎又长高了。
因为怕被发现,他们贴|得很近,晦涩光线里,宁恒的气息更盛,更有进|攻性。
万惜平视着前方,视线刚好对上宁恒线条流畅的下颚,锋利的喉结,以及那时常抿着的唇。那唇,平日里总是噙着懒散不耐的情绪。然而此刻离得近了,万惜却发觉那薄唇也是柔|软的。
宁恒身上的每一寸,似乎都从少年朝着男人的方向,更近了一步。
幽暗浮动里,万惜似乎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仿佛下一刻那心便要蹦出胸腔。
而宁恒也并没有好到哪去。
少女那柔|软水|润的唇,触碰在他的掌心上,像是生出了火焰,烫得他周身发热。而她的呼吸,轻弱落在他喉结上,却像是有了生命般,不管不顾地跃|入他体内,痒|得挠|心。
那凸出的墙壁,挡住了原初乐的视线。很快,原初乐折返下楼。
“没人。”四楼楼梯间里,传来了原初乐的安慰声。
而随即,安静的黑暗中,又响起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啄|吻声。
万惜紧闭着嘴,只觉得浑身都发红,跟煮熟的虾似地,难受得紧。再这么待下去,她这条小命肯定没了。因此等宁恒稍放松时,她忙将其拉出了楼梯间。
奔出楼梯间的刹那,光明如水泼来,淋了万惜满头满脸,她打了个寒颤,人也彻底清醒了。
脑袋上又传来了熟悉的手|掌触|感,宁恒揉|着她的头发,轻咳声,似乎也在掩饰着尚未消|退的尴尬:“以后别乱跑,瞎凑热闹。”
撸|完自家的猫后,宁恒继续往前走,灯光罩着他高挺身影,整个人又开始发光。
万惜呆了半晌,忽然加快脚步,跑上前去拖住他的手臂。
宁恒挑眉回首,黑眸内闪过诧异,随即,他唇角向上,蕴出抹颇有兴味的笑。
万惜直视着他的眼,她有一双标准的杏眼,睫毛浓长,清澈透净。
“宁恒,我眼里有星星吗?”她问。
当时是饭点,周围人来人往。可在这一刻,所有的喧闹嘈杂都成了虚化的背景。
整个场景里,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人,身处画面的中心,清晰鲜活。
时间在这一刻失去了衡量的标准,万惜不知过去了多久,终于,宁恒眉眼松动。
他开口,声音一如既往清冽。
“我早劝过你,要多吃点鱼。”
看吧,脑子果然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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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大伙一起给秦元观唱生日歌,切蛋糕,又是好一番热闹。
秦元观也不知怎么回事,兴致始终不算高。
大家酒足饭饱,留下因为亏本而默默流泪的自助餐店老板,打道回府。
黄歌歌因为吃坏了肚子,先返回学校宿舍去休息了。所以万惜便送宁恒,原初乐,周瑶草三人去出租车站搭车。
此时天已全黑,路边霓虹灯大亮,夜景繁华。
原初乐和周瑶草走在前面,两人正紧挨着,喁喁私语,状态亲|密。
宁恒和万惜则在后方跟着。
此刻的万惜整个脑子跟锅正在沸腾的粥似地,咕噜咕噜冒着小泡,黏黏糊糊,都没个完形。
她之前刚在心里反驳完黄歌歌的话,觉得自己绝对不可能对宁恒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转眼,当她被宁恒抵|在角落时,那种心脏剧烈跳动的悸|动感又是真实存在的。
万惜体内像是被两个灵魂占据。
一个在尖叫:“你和宁恒就是正正经经的好友关系,别想那么复杂龌|龊!”
一个在咆哮:“别装了,你就是对宁恒心怀叵测,目的不纯!”
她被体内这种无声的争执撕扯弄得头晕目眩。
路上,宁恒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着话,万惜只恹恹地应着。
“暑假时会回家吗?”
“今年恐怕不行,射箭队会进行集训。”
“我也要参加数学奥数的暑假班,那下次见面,得是过年了。”
“哦。”
“自己抓紧时间训练,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万惜做贼心虚,声音抖了两抖:“什么叫乱七八糟?”
“除了射箭得金牌之外的事,都是乱七八糟。”
万惜抓住一切机会反怼:“哦,你也是属于乱七八糟?”
此时,他们走到了出租车站台。站台上的广告灯莹白明亮,宁恒的眉眼被映得更加明晰夺目。
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调侃:“哦,你想我?”
声音轻悠,有点坏。那笑容也是,有点坏。
但坏得勾人,坏得恰到好处。
万惜心头那道“咯噔”响得很大声。
完蛋,失策了,被反将一军。
幸好此时并非高峰期,空车很多,原初乐与周瑶草很快便拦截到一辆出租车,并招呼着宁恒过去。
“快去吧,过年时再约。”万惜赶紧催促,并伸手推了宁恒后背一把。
几个月没见,少年的背脊似乎更宽厚了几分。
宁恒本是背对着万惜,但不知想到什么,倏地转身,弯腰垂首,直视着她。
他靠得那样近,有瞬间,万惜似乎以为他会吻上来。
但宁恒没有,他只是贴近着她,近到两人鼻息交|缠,视线交|融。
他用黑眸攫住她的眼,眼尾的双眼皮褶皱干净而淡薄,下眼睑有卧蚕,盛着笑意。
那一刻,万惜的心脏再次慌乱跳起,快得她无法呼吸。
广告牌的灯光有种柔和感,映着宁恒的左半张脸,他嘴角的梨涡里,装着她看不清的情绪。
和灯光一样柔。
“别说,你眼里还真有星星。”他笑。
出租车司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开始按喇叭催促。
宁恒不慌不忙,双手插兜,迈着长腿朝出租车走去。
看着那清朗月色下的高挺身影,万惜确定了一件事。
她对宁恒,果然是心怀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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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里,宁恒坐在前排,车匀速行驶着,街边的霓虹灯在玻璃上映出了流光溢彩。
宁恒单手撑在副驾驶车门上,食指指尖揉|着梨涡的位置,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边似笑非笑。
原初乐用脚踢了下他座位后背,问道:“那个男的,搞定了吗?”
宁恒反问:“你觉得呢?”
声音里是特有的沉稳飞扬。
原初乐鄙视:“你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跟小狗去电线杆上撒|尿宣布地盘是一样的吗?”
周瑶草顺势补刀:“你骂他是小狗吗?”
原初乐调侃:“不会吧,他听得出来吗?”
眼瞅着刚组团的还热乎的情侣在这一唱一和,宁恒倒也没动怒,只慢悠悠道了句:“哦,电线杆总比楼梯间好吧。”
后座两人瞬间不说话,保持沉默。
算了,活着不好吗,别惹不该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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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气,秋高气爽,南城体校射箭场上,不断有箭呼啸着射向箭靶。
万惜双脚跨过起射线,平行站立,背脊挺立如松。她举弓,右手虎口找好推弓位置,左手勾住弓弦箭口,双目直视前方。随后拉弓,力量转到后背肌,持续不间断。接着靠位,手贴合下颚,弓弦靠在嘴鼻中间。再瞄准,将准星挪到视线内,锁定好瞄区。
箭破空而出,准确击中十环。
经过几个月的高强度训练,万惜从10米,30米,50米,最终升到如今的70米远距离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