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城(58)

作者:立早人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虐恋情深 因缘邂逅 主角:阿最,利娅 ┃ 配角:莫老太太,余二,利井,利夏,金姑娘 ┃ 其它:玫瑰,铃声,气球 两个世界的一场相恋 立意:两个世界的的相恋 : 历经千辛万苦才出狱的少年,阿最,想要回归平凡的生活。遇到了一个事事爱拿大的女孩,从而揭晓一系列的过去的秘事,照亮现实中人的善恶点击展开

利井正是抓住这点,游说成功爸爸,将利娅的妈妈杀掉。

利井回忆的过程和阿最的推测,几乎相同,只是阿最不知道那位素不相识的后妈,在这场戏中也扮演了不可或缺的一个角色,因为她的存在,外表平静和睦的利家产生了更为复杂的利益博弈。

不过这里只有半本,另外的半本不知所踪。应该是在慌乱之间,他只来得及拿走了半本,只是那半本如果流出去,也足够毁掉利家的辉煌前程。

利井使劲把笔记本揉成一团纸球,庞地一响,打火机竖起一道微弱的蓝色火焰,火焰触碰到笔记的一角,迅速壮大成一团火球。利井松开手指,火球坠到地上,在利井的注视下烧成灰烬。

利井脑门上的青筋爆出,他的心里只有无穷尽的悔恨,当时爸爸交给他去调查司机背景的任务,他答应下来,随便派了一个人去。那人回来后说,利娅的新司机是个刚刑满出狱的犯人。

利井笑了,他立刻向爸爸回复,那个司机来路清白,不会有隐患的,暗里他巴不得那个司机哪一天见色或是见财起意,劫杀利娅,替他永绝后患,却不成想,竟害了自己。

有人凑到利井旁边:“大少爷,不怕,这块地方我熟,从前没盖房子时,我常常来,别墅后面是一片臭淤滩,根本过不去。这小子跑进院子,相当于自断了后路,走上悬崖,咱们进去以后,只要慢慢搜查,一定能把他拽出来。”

利井使劲踩了几脚灰烬,手指一戳,示意冲进去。

利井的身手的确利落,但毕竟身体肥硕,攀爬高墙这类的,还是太过勉强。一群人便决定从院门进去。

阿最口中的那个老大爷竟然还没死,他不知道从哪跑了出来,喝得晕乎乎的,手里抓着一根鞭子,手一扬,要往利井的背上抽去。老大爷想把他们撵出去,他嘴中还咕噜着:“这儿这么危险,房子说倒就倒,你们一群小狗崽子是过来找死的吗!”

酒喝高了,眼就花了,老大爷看不清他们手中锃亮的枪,和嗜血的双眼。酒麻痹了舌头,因而老大爷的话更像巫婆念的咒语,叽叽咕咕的,没人能懂。

利井没有耐心辨别,他毫不犹豫举起枪,一颗子弹射穿他的胸膛,血溅到了利井的手上,衣服上。利井来不及擦拭血迹:“干掉那小子以后,再回来收拾尸体,对外就说,追击犯人的途中,老人家英勇挺身而出,帮忙阻击犯人逃跑,然而犯人凶残无比,天良丧尽,将老人家无情杀害,为表彰老人家见义勇为的精神,警局会授予他一等公民荣誉勋章。”

利井下令所有人摆出一字形,踏着深草丛横着扫过去,不肯放过一处藏身之地。

阿最早跑上了别墅楼的第二层,他倚着那根摇摇欲坠的柱子,静静等待利井的到来。

扫荡完了院子和一层,利井理所应当地带着人,顺着楼梯蹑手蹑脚爬上二层,利井看到柱子后面飘出一片衣角,判断阿最就藏在后面,只是不能判断其中是否有诈。

利井平手一压,所有的人都趴下,举枪对准柱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渐渐暗淡,月亮已挂在了天边。利井终于耐不住了,他决定先用子弹开路,随着他的一挥手,七八杆枪蓬蓬地响起,无数子弹打在了柱子上,灰尘迸溅而起。

听到了柱子有了滋滋的细响,阿最嘴角露出了笑,他想起十五岁那年,他的叔叔忽然提出要试试他的枪法,于是吃过午饭后,叔叔领着他到了一幢旧居民楼,他指了指对面楼里的一个男人,吩咐阿最开枪射中他的右腿,别射歪了,如果要了他的命,麻烦很大,很难收拾。

阿最认出,那人分明是鱼婆的死对头,明里暗里和鱼婆抢生意,鱼婆咽不下这口气,来求叔叔帮忙。

阿最没有举枪。

阿最一字一句地回答,他不想开枪,因为他不想一辈子过着和叔叔一模一样的生活,如果这颗子弹出去了,那他就会掉进这个轮回里,永远出不去了。

那是他第一次公然反抗叔叔。

叔叔不可思议地盯着阿最,回去的路上,叔叔一边冷笑,一边骂道,好啊,我坑蒙拐骗一辈子,竟然教出了一个道德公子,我真是厉害。你有本事,就这辈子也别动!

柱子的上下两截慢慢错开,细细的沙灰从柱子裂缝中淌出,顺着柱子落到阿最的头发上,脸上,肩膀上,胸口上。

阿最听到柱子后面传来近乎声嘶力竭的吼叫:“不好,快跑,房子要塌了!”

阿最立刻举枪,往柱子上激射。早已伤痕累累的柱子,再遭这一击,终于支撑不住,裂缝加深,无数细尘从裂缝里喷出,当至某一个临界点,整栋屋子失去了唯一的支撑,轰然倒下。

黑暗来临前的那一刻,阿最倔强地想和叔叔说,我没有动枪射人,也报了仇。

那一天,邻居们都听到了那一声巨响,仿佛天崩地裂,震响过后,一股铺天盖地的灰尘直窜云霄。烟尘中,那轮圆月仿佛是青天落下的一滴泪。

利娅与玫瑰

连续好几天,利娅一直闭门不出。

余二把那半本笔记交给了利娅,并告诉了利娅,他们去学校的原因。

余二走了以后,利娅把门锁死,窗帘拉上。她就像是一位得了瘟疫的病人,害怕光,害怕人,害怕听到声音,这些东西只要一丁点,都会让她变得异常暴躁。

可她似乎总能听见敲门声,每天响一次,可能是余二,他担心自己会出事,也可能仅仅是一种幻觉,幻想着阿最在催她出门,去上学。

利娅只想呆在家里,哪也不去。利娅想变成一条滑滑的泥鳅,拼命钻进厚厚的淤泥中去,再不用见光,不用见这个可怕的人间。

但是利娅知道今天她必须出去,今天是哥哥的头七,她知道去那必定能见到她的爸爸,她有许多许多的话要和爸爸说,要问。

利娅一磕一撞地往外走,走到阳台上,身子一软,跌坐在吊椅里,风刮过,她的身体单薄的像一张纸,仿佛随时会破出一个大洞。

利娅张大嘴,艰难地吸进一口气,因为这口气,她的思绪转动起来,回顾她这二十年。

从出生的那一天她的身上就打上了私生女的烙印,背负着原罪,她的妈妈只是爸爸的一个秘密情人,绝不能公开身份,她的生活只能是躲躲藏藏,所以她的爸爸许久才会来看她一眼,她将每一次都视作弥足珍贵。

因为她的妈妈,哥哥的妈妈才会与世长辞,她对哥哥充满歉意,所以他做出许多过分的事,她都会忍下,觉着是理所应当,咎由自取。

而她的妈妈,她的确很爱利娅,可是她爱这个女儿的原始动力,如同珍爱她藏在保险柜里面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两者并无区别,是用来保障自己荣华富贵生活的物品。她可以通过利娅,这个筹码,和利娅的爸爸讨价还价,威逼利诱,换取大额的生活费用,以供她奢靡生活的挥霍。

爱若珍宝,是对她妈妈的爱的最好形容,谁能想到,这四个字,有时竟会是一种讽刺。

利娅闭着眼睛,风中的她是如此的孤立无援,而她的敌人却是那么的兵强马壮,人多势众。它们集结到一起,在心中的某一处腐烂的角落,攻城略地,喊着齐整统一的响亮口号,死吧,死吧,死了,一切就结束了,就像花飘进风中,落入泥里,分解成渣土,归为虚无。

口号落地,它们齐声一呼,于是腐烂里长出无数的铁链,将利娅的四肢紧紧锁上,起身,抬右腿,只要再往前迈一步,就解脱了。

眼泪一股一股流下,利娅咬牙告诉自己,她不能够,不能让阿最的失望。

利娅挺直脖子,撑住脑袋,往上再往上,直到脖子上的肌肉完全绷紧,利娅将嘴最大程度地张开,她在向太阳祈求助,炙热的阳光可以直直照进她的口腔,顺着食道下去,探到她的心底,将那些晦暗、阴森、带着霉渍的脏物,通通蒸发干净。

利娅回到屋里,坐到梳妆镜前,把所有的盒子摆出打开,一样一样往脸上涂抹,忽地一道眼泪自然流下,花了之前的妆容,利娅赶忙擦去泪痕,再从头完整补一遍。

推开门,利娅看到门外齐齐整整地放了七个花瓶,各插一枝玫瑰,所以这些天的敲门声是莫老太太发出的,利娅倒是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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