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炸毛了+番外(55)

作者:轩家沐言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关键字:主角:许初年,苏南沫 ┃ 配角: ┃ 其它:偏执 非正统病娇控慎入哟 【高洁病娇文,双c,青梅竹马,伪奶真心机病娇的大狼狗X甜甜软软小蜜糖】这世上,许初年最爱的是苏南沫,只爱苏南沫。苏南沫刚出生,八岁的许初年就迫不及待地将她搂进怀里,好奇的不得了,阿妈问他喜欢不喜欢,他望着怀中粉嫩的小脸,甜甜的笑。 点击展开

霍戚性子沉稳,不爱讲话,对待妻子却无限制的包容呵护,听奶奶说,娘有一次想吃安州最新鲜的青梅子,他便一早离家坐上长途车,想尽办法从安州拖回来两箱,趁着夜色回来洗净了剥皮喂给她。

而她若想吃别的,他也能变了法地全部做出来。

在妻子怀孕时,他甚至凌晨两三点都会起灶,比起爷爷当年照顾奶奶有过之无不及,只是一味的惯着,奶奶担心自家儿子吃不消,霍戚便憨笑,放在嘴边的始终是那四个字:“瑶瑶喜欢。”

该是幸福的。

许初年直至现在都忘不了,促使他在一年后离家出走的缘由,是因娘频频抱着他借“出去玩”的名义离开霍家。

离镇子偏远有处招待所,娘亲会牵着他进到一间房里,那男人来开门,先弯下腰向他笑,殷勤讨好地将外国的零食塞到他手上,娘再推着他到阳台,把阳台的玻璃门关起,拉上窗帘。

那会年末,霍戚忙的很,镇子里时常阴风阵阵,远处常年幽绿的山头萦着深雾,在那天更是浓了。

屋子里渐渐响起粗喘,隆起的被褥凌乱起伏着,能见暴露在外的女人的脚趾蜷了起来,而隔着布帘,男孩只听得见呼啸的风,手里的零食在不知觉间跌落在地。

过了惊蛰。

有一天,夜里正睡得香,房内猛地炸开母亲的尖叫,状若疯癫,简直要掀起梁顶,那年他已经独住,闻声迅速套好衣服趴到门上,慢慢地拉开一条缝。

男孩从缝间露出单只大眼,又竖起耳朵听,犹豫着,还是选择推门走到外面,因为父母的院子就在前方,他听到娘还在叫:“我告诉你,你今天必须得签字!咱们只有离婚这一个选择!!!”

霍戚沉沉地立在桌旁,他刚回来,原本每晚要给妻子打洗脚水,可是没来得及打。

他垂着眼,盯着桌上草拟的离婚协议书,有一栏空白,另一栏是她的签名,伴随她的话,那一个一个字无法阻挡地汇成海啸,穿刺过太阳穴,撕扯翻绞,扯得四处欲裂的疼。

他指骨攥的发白,紧了紧,缓缓松开,露出掌心里四个殷红的月牙,抬头看向妻子,看着那张歇斯底里,依然是他熟悉的眉眼,依稀如初。

他张嘴,每说一个字,都是啃着自己的血肉那样生钝吃力:“……我们好好过日子。”

这就是既往不咎了。

崔瑶受了打击,刹那停了停,盘起的头发俱乱,身体里生生地有刀子在剜心剜骨,哭得不像样子,揪扯着头发颤声又道:“为什么,你还不明白吗?霍戚,他是我的初恋,我一直没有忘了他,而且我已经和他睡过了,明天就要一起回安州,他会带我出国!会给我想要的生活!!”

吵闹声很大,但奶奶的院子离得远,到后来,是管家匆匆将他带回了房,让他睡觉。

第二天夜晚,他趴在门上,注视着对面的门,夜已经极深了,其他人都在睡梦里,天边悬着月牙儿,他看到父亲一身红衣抱着母亲出门来,母亲也穿着嫁衣,许长的裙摆垂至父亲的膝盖前,正睡得沉。

他们一路就进了佛堂。

然后,再没出来过。

霍宅里的人大惊失色,奶奶急了,白日找人到处寻,房间里儿子儿媳的行李都在,可是无论怎么找,到了晚上还一无所获,哪怕是佛堂,都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片影子。

最后一晚没有月亮,夜色绸软沉闷。

不多时,划过一道响雷,雨珠接连砸下,敲打着瓦片的声响越是大了起来,形成水帘从屋檐倾泻。

屋内,与之不同的格外安静。

佛堂里,几盏烛火虚虚的笼罩着众多牌位,两边墙上悬着白帘。

小男孩找遍了所有角落,胡乱地按到开关,一道闷响,桌案后的石门徐徐开启,扑散开灰尘,他才知道,偌大的宅子里竟然深藏暗室。

但现在回想起,霍宅年份太久,修筑的年代远超明朝时期,又因明清年间战乱从未停止过,先祖加修暗室便是为了提防意外。

小男孩没再犹豫,拿起桌案上的蜡烛走进去,石门轰然合起。

呛鼻的血味森冷扑面。

随即回忆中断。

因为,怀里的人正打着颤,一排睫不知什么时候染了水,就往他脸上蹭,刷起层层湿意,胳膊来圈他的颈脖,紧紧依偎过来,哭得岔了气,捧住他脸乱揉。

那两只眼红的成了小兔子,满着心疼,直抽着,心中的怒火越盛。

苏南沫使劲地眨了眨泪眼,巨大的愤怒令她恨得咬牙:“你妈,你妈居然能这么对你,也太……怀了!”吞了其他咒骂,毕竟是逝者。

这一次,心疼的真快炸了。

许初年嘴角微扬,认真的凝视着,嗯了一声,便伸手过去,轻轻抚拭她湿漉漉的眼皮,垂下头来啄干净,再抵着她软软地回蹭,小声道:“那间石室里……有两具尸体,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选择离家出走,结果路上被拐卖,然后被阿妈带回了家……”

他对父母的印象不多,最深的就那一次了。

四处是石壁,闷得血味腥臭浓烈,渗着一丝丝的酸,他的血就向上冻凝,烛光照着前方的黑色布鞋,沿着粗壮的脚踝往上看,霍戚穿着金丝缝绣的鸳鸯喜袍,因为陈年堆叠,衣服的颜色已然发暗,领口凝着血,晕成大片墨黑,颈脖则皮开肉绽。

他怀里,紧搂着肤色发青的妻子。

许初年多少能想象出父亲当年的神态。

身穿着那件旧喜袍,霍戚拥着妻子跪在蒲垫上,垂眸贪恋深沉地凝望,他听到风声在万物之间拂过,不禁忆起了许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天气,墙上贴着崭新的囍字,朱红的,盈盈雀跃的舞在光河之中,鲜艳明亮。

称杆挑起新娘的喜帕,妻子含笑握住他的手,轻轻说了一句话。

她说:“霍戚,愿我们今生白头到老。”

第五十一

许初年后悔了。

后悔将这件事过晚的向她坦白,因为他没想到, 从四合院回来, 沫沫对他的呵护会倍增, 明明比她长了八岁, 可沫沫却是更喜欢担任照顾这一方, 本来他瘦了点, 如今是悉数回到了从前, 皮肤更好了, 越加健康白嫩,轻轻一掐就仿佛能掐出一汪水。

眼下已经入冬, 难得的明媚天气,家中的衣被晾在竹竿上晒着, 一大片阳光斜斜铺着窗台, 几只小雀儿飞过,剪影闪烁。

剪刀嚓嚓地剪断头发, 碎发一路落到深蓝色的拖鞋边。

清干净他眉眼弯弯的脸,露出洁白的额头,余少少的发丝覆着,无可挑剔的五官也一扫阴霾, 清澈的泛着光,她眉开眼笑, 倾身落下深吻, 解开他身上的围布, 点了点鼻尖。

“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呀?”

身下轻盈盈的, 握着她的手,他嘴角翘了又翘:“沫沫嘴甜。”

隐着不易察觉的羞窘,嘟囔着从微启的唇线吐露,刷过苏南沫的耳畔,她抽气,被引诱的甘之如饴,端起他下巴认真的回答:“那也只对你甜。”

许初年前段时间松了戒心,中饭过后会去饭馆帮忙,到了下午两点准时跑回家。

明亮而温暖的光亮里似藏着星子,微微闪烁,初冬迎来草莓上市,他便早早的买上几斤,先洗一盘给她充作看电视的零嘴,再用部分制成蛋糕,因为她对甜点不太热爱,只有想吃的时候他才会做,从小到大,西式中式甜点为她学了不少。

盘子里小小的柱形蛋糕,草莓酱淋面沿着边缘流淌,缀上雪白的奶油花,再将小草莓雕成爱心状贴住奶油花。

自认为完美了,许初年才端着蛋糕去客厅,恍然有一条大尾巴扬得高高,步伐轻快。

电视音量开得不大,絮絮叨叨,在小房子里显得岁月平和,苏南沫捏着草莓咬下半颗,听到细碎的脚步靠近,懒洋洋地侧过脸来,瞥见他指间的托盘,瞳仁倏地大亮,接过蛋糕便激动地奖赏他一大口亲亲,然后喂给他自己吃剩的半颗草莓。

两人的阴影淡淡映在地板上。

她隐约像看见他的尾巴高调地加速晃摆。

苏南沫望向小蛋糕,不忍心破坏,舀起一小勺尝了尝,满意的低呼:“好好吃!”

许初年唇齿饱含甜汁,慢吞吞地咀嚼着草莓,舍不得吞,紧挨着她就把人抱到腿上,抵着女孩的嫩颊意犹未尽,用热热的耳尖蹭,电视屏幕里一片热带草原,母狮们正悠闲地晒太阳,他看得恍惚,也听得恍惚,享受着怀中的柔软,以及那含着甜味的恶作剧,时不时来啵唧他的唇,晕上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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