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满腹经纶的女子有什么不好?(31)
坐在书桌前,一眨眼的功夫,这么多年过去了,红绿相间的K线图,如此熟悉那么别致。情感生活一败涂地,但老天爷待她也不薄,哪知上次将房子套现的款项原路返回后,进入证券市场会赚得盆满钵盈,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慢慢回味,感情所有的事情都像股市与房市般,起起伏伏,阴晴圆缺,飘忽不定。
遥想当年,自己十分懵懂地向往爱情之时也是对整个市场行情没有半点了解之际,而后她情窦初开,市场也随之高歌猛进,后毅然决然开启了单相思,可惜错过;而之认识王子然,深入的了解,慢慢渐仓,不敢笃定只想亦步亦趋,知己不知彼还是草草收场;想来应该是没有问题了,风里来雨里去,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最后看准了时机下手成功的是市场,不是爱情。
收到当年大学同学的结婚邀请函,她愁眉不展的面容舒展开来。一个一个的踏入人生新篇章,多么顺理成章,想到这儿不免自嘲:为什么李仁慈你的缓冲期要那么长呢?”
从南到北,横跨大半个中国,她来到边境小城同江市,果真是另一方山水。
第一次亲身经历了当地的接婚习俗,第一次品尝烤全羊,第一次坐在炕上,最开心的还是与友人们的相见,说不尽的衷肠与回忆。如果时光倒流,她想大学时学业是其次,人才是最重要的,好不容易的相聚最终止步于五湖四海,我们得益于广袤的土地,也会因为它分开而独自黯然神伤。四年相处,没有后顾之忧,只有一往之前,多么好的青葱岁月。
因为假期的缘故,仁慈选择继续逗留几日。经友人推荐,来到著名的景点三江口,标名为:江汇于此,路始于此,海通于此的地方,清晰可见的三色江,那么神奇,大江大河,作为渺小的人,又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呢?
张天一自与仁慈吵架分开后,痛定思痛,告诉自己绝不能服软,她不是说太阳底下无新事,那就晾着,看谁先认怂。没有人再管他,又回到了可以自由自在、放荡不羁的境况。
“张总,这是你的女朋友?”喧嚣的KTV里,有人指指坐在其旁边的女子问道。
“不是!来,干杯!”逢场作戏,他总不能独自前来,以前这样现在也是。
哈市回来,仁慈下定决心,义无反顾地将辞职信上交,她都三十岁开外了,人生的三分之一是过去了,想想何苦要用自己头上的光环照亮别人前进的道路呢?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条件再好也好不过自己心安与平和。
经大学友人推荐,她们不约而同地报了东大的MBA课程。内心不再有割舍不下去的东西,没有哪里少了谁就转不了,让自己更好地成长去有准备地迎接未知。
是啊!如果到了某个阶段,不知所措还不如静下心来重新认识自己。
托老同学潘纯,订了间包厢,招待着千里而来即将一同上课的朋友。
见到李仁慈,潘纯标志性的笑容也多了些温暖,不免打趣道:“你怎么还不结婚啊?不会读书读傻了吧!”
“呵呵,没结婚也没傻,放心,好着呢!”欲转身离开时,“对了,张天一在翡翠厅,你要不要过去?”她指指不远处的包厢,掷地有声地问道。
“我们分手了!”
为了更方便地上课,她常住上海,又回到了极其规律的生活状态,奔波于校园小陌,怡然自得,上课,写作业,抽空跑去证券公司和交易所,聆听各路神兵的点评。原来她要的平平淡淡与长长久久,还得靠自己,即使有时觉得所措不知但习惯了就还不错。
☆、三十六、受伤也绝不投降
在校园里遇到熟人,李仁慈一脸吃惊,从未预料能在这里遇到王子然。
“听说你在这儿,所以我也来了!”脱口而出的回答,让人无法招架。
“开什么玩笑,还是这样,油话说得跟情话一样!”
俩人边走边聊,相约而坐,东大的食堂虽然不够华丽但也不失文艺,将人的心志与情怀拉回到了学生岁月。
“上次,我真的不知道会偶遇,不好意思!”咀嚼着饭,如果不是张天一那个冒失鬼提起,她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意难平,给别人带来了莫大的尴尬。
“地方我订的,你哪里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不要放心上。”子然边说边将红烧肉往她碗里夹,“不要给我了,你自己都没有了!”
放下碗筷,他极其认真地注视着对面的女孩,“其实我可以早点这样做,但还是优柔寡断,能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吗?”
李仁慈只顾盯饭吃饭,因为不知道如何应对。
“强生日那天晚上,我喝得太多,不知道发生什么,醒来看到文静躺在身边,内心害怕又忧虑,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她跑来告诉我她怀孕了,当时真的不知该怎么办,加上双方父母皆已知晓,我更是无所适从~~”
“别说了,过去了,菜冷了,你快吃,下午还有情景演练!”
有时候,我们很想要解释,告诉想要告诉的人,事情并非只是如表面般呈现,它有苦衷,点滴过往,皆有悔恨与不得已,但其实我们都懂,如何解释,木已成舟,回不去也改变不了。有时候,我们真的只在乎表面。人生说深奥也肤浅!
王子然惊讶之情溢于言表,那个在他看来事业上十分拼命的女孩怎么会做出辞职这样的举动呢?
“辞了辞了,不要奇怪,虽然名面上工作是没有了,但我有自己的打算,今年的行情应该不错,我有收入来源的!”
“知道你厉害,行了吧?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现在的仓位?”仁慈一听到感兴趣的话题,全神贯注地讲起她一套又一套的道道。
这么多年,王子然知道这个女子会因为什么大放异彩,会愿意为什么侃侃而谈,她真的不是阴险之人,至多算是比较聪明和十分要强。
“你老婆,怎么这么看我啊!”张天一挤了挤坐在身旁的任建,“女生都这样,你和李仁慈分手了,她就同仇敌忾啰!”
“我们没有分啊!”
同事一脸诧异,“没分?几个月也看不到你们在一块儿,难道你们是牛郎和织女!”听到同事爽朗的笑声,张天一估摸起这段互不干扰的日子,好像是有三个月多了,怎么过去这么久了?每天忙忙碌碌,忘记了时间原来过去这么长。
朝高娜挥舞着手,对方满脸嫌弃,碍不住情面还是自己走了过去。
“谁告诉你,我们分手了?”
“张总,真是语出惊人,这四周的人除了你自己,还有谁觉得你是个有对象的人,分了好,看到现在的你,我还真是替仁慈欣慰!”
史无前例,今儿个聚餐还没有结束,张天一离开了。独自回到家,坐在沙发上,周围的环境不再躁动,才发现心里堵有点慌,琢磨着她的朋友圈,很正常的轨迹,自己只是不服输不服气,哪儿是要分手的意思啊?总不至于被说成草包,还要赔礼道歉吧!将手机一扔,继续若无其事地洗澡去了。
“为什么要把大基建和大零售作业参选标的?”王子然指指仁慈的手机问道。
“那你觉得目前的经济形式如何?”他想了想,“挺好,我爸公司几个地产项目同时开工,再加上房产销售热火朝天,资金加速流转,没有什么问题!”
李仁慈手中不停地转动着笔,若有所思间,笔也顺势掉了下来:“其实是不太好的,股市的反应就很直接,不温不火接近一年,如果资金没有流向实体,那肯定不是政策的初衷!一个国家景气的行业如果只剩下房地产,那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子然反问:“那你还选大基建?”
“不看好房子,不代表基建不行,政府为了提振经济、稳定就业,势必会加大财政政策的力度,除了翻修,还有大型基础项目的开工,我上次去黑龙江,就很奇怪,江浙沪到处是施工项目就算了,怎么哈市的工程更浩大。”
俩人讨论到深夜方才结束,整个教室只剩下他们。
夏末时分,漫步于学校与宿舍的小路,知了声绵绵不绝,感到有蚊子,仁慈一个下身,拍打小腿,手上的东西也随之散落一地。纵使有路灯,依然忽明忽暗,一边捡东西一边消灭蚊虫,两个人的头莫名碰到了一起。王子然倏地轻轻地抚摸了她的头,而蹲着的李仁慈,身体本能地往后倾,接着整个人直接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