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前桌归(37)
改变不了环境就要主动去适应环境,这是她的生存之道。
时祎心里清楚她是偏科的,高一的时候由于科目繁多,没有顾过来,但看到分班成绩后,语文103,数学105,有些惨不忍睹了,刚刚跨越了及格线,排在13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同桌沈霁竟是文科第一,时祎好奇的找到班里的张曼(高一和沈霁一个班)打听。
张曼是个热心肠的,来之不拒,偏头瞥了一眼远处的沈霁,才道:“沈霁在(5)班的时候,就是一个严重偏科的主儿。”
“有多偏科?”时祎想知道一个人能偏科到什么程度。
“理化生三科从来没有上过30分的,但文科成绩却又好的不得了,当时我们老班都说他是个学文科的好苗子。”
“这也太偏了吧。”
张曼心虚的瞄了眼沈霁,没注意到她们,才凑到时祎耳边,道:“他物理还考过9分。”
“真的假的?”时祎难以置信,她理科成绩虽然不好,但也没有不及格过。
“所以啊,他选文科我一点也不意外。”
……
原来是个这样的同桌呀,蛮有意思的。时祎心想。
和沈霁坐了一段时间,时祎才知道他为什么坐到里面了,因为他是一个怕麻烦的主。
问题的、找他帮忙的、给他送情书的等等,时断时续,她坐在外面为他挡住了很多麻烦。
到这时,时祎才悲催地发现,原来她是给沈霁镇宅,护他家宅平安的。
沈霁、时祎、张龙飞、秦遥前后桌四人一小组,没人自愿当组长,但每次交作业的时候,三个人都会很默契地把作业放到时祎的桌子上,好像是商量好了的似的。
“组长,数学作业。”张龙飞把页子扔到时祎桌子上。
“还有我的。”秦遥忙不迭地把页子递给时祎。
只有沈霁没有反应,时祎只好主动出击,“同桌,作业。”
沈霁翻开数学书,抽出夹在里面的页子,“给。”
将四个人的作业都收齐了,时祎任命的起身,将小组作业交给数学课代表。
时间一长,时祎就“被动”的担起了收作业的职责,哎,都是被逼出来的,一把一把的都是辛酸泪啊。
时祎也履行了诺言,每天晚上下自习后,等班里人走的没几个了,再下楼去等杨埠,和他一块下自习。
若是瞧见(1)班人多的话,时祎就拿出--诺基亚给杨埠发个消息。
-来了
晚自习下课后,杨埠就会将手机静音模式调成震动模式,只要听到手机响,就急切的偏过头,从窗户或后门那里寻找时祎的身影,每当看到她时,都想不管不顾地冲出去见她,但,他不能。
老刘不让学生谈恋爱,他就算是为了时祎也不会去触碰老刘的逆鳞,他不在乎老刘会拿他怎么样,但他在乎时祎,他不会让她承受学习之外的负担。
当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时,杨埠的心头总是一颤,他后来才明白这就是青春悸动,看到喜欢的人时最真挚的反应。
只见时祎朝他笑了笑,表示她一切都好,就消失不见了,等他追到教室外面想看她一眼时,哪还有半分影子呀。
“你怎么慌慌张张的?”叶浩宇拿着一张英语卷子,从教室后门走出,看着突然跑出来的杨埠,奇怪道。
听到身后有人和他说话,杨埠急忙调整好情绪,像个没事人一样,“没事,教室太闷了。”
叶浩宇一副了然的神情,很随意地问道:“回寝室,一起?”
“行,走吧。”说完,杨埠也没回教室整理他那凌乱的桌面,就和叶浩宇一道回了寝室。
第27章
正式开学不久后某个单周周六:
进入高二后,就没有一周两天假了,只有一天半的假,周六上午要补半天的课。
“我想回寝室洗个头,你先上去把。”时祎和杨埠吃过饭后,回到学校,在教学楼下,跟他交代着。
“那行,打热水,凉水洗着容易冻着。”杨埠不放心的嘱咐着。
“知道了,快上去吧。”时祎推着他的后背,催着。
当时祎披着半干的头发到教学楼三楼时,在(1)班后门往里面张望了一眼,发现里面零零散散坐着十几个人,无一不在低头学习。
墙顶的风扇呼呼地转着,时而还有翻页或翻卷子的沙沙声,听到耳朵里甚至觉得有些悦耳。
正在埋头刷题的杨埠心有感应的往后看了一眼,看到时祎手里拿了两根老冰棍,低头笑了起来,把笔压在桌面的试卷上,起身走了出去。
看到杨埠走了过来,还把一只手伸到她面前。
“干什么?”时祎歪了下头,疑惑道。
杨埠瞄了一眼她手中的雪糕,笑问着:“难道不是给我的吗?”
时祎这才楞过来,把其中一块放到杨埠手里,她自己留了个,觉得在这里人多眼杂,说话不方便,于是指了指上面。
杨埠立刻会意,边撕冰糕的包装袋边点了下头,随时祎上了楼。
墙顶上电风扇一个劲地呼呼吹着,掀起了桌面上的草纸、卷子,正在翻卷子换面的罗轩不经意地瞟见了那道只写了一半的函数大题,以及后门拐角处掠过的一双影子。
俩人上了四楼,楼梯拐角处的第一个班是理科(7)班,第二个才是文科(8)班。
路过(7)班时,杨埠从窗户往里看了一眼,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你们班这么多人没走?”
时祎撕开包装,往下褪着,不耽误问,将里面的冰棍露出来半截,尝了一口,真是夏日袪热利器,爽啊。
之前她在(1)班的时候,星期天同学们可都走了啊,单周时教室一般有三个人,罗轩、杨埠和她,周日一部分同学可能去的早,但是从没见过周六还这么多人不走的情况。
杨埠咬了口冰棍,发出清脆的嘎嘣声,把冰棍嚼碎了,凉意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驱散了夏日的难耐的躁意,应道:“一些人和你一样,两周回一次。”
“哦。”分科后,时祎明显感受到周围的同学们的紧张感,很多人都逐渐把心收了,一门心思扑在了学习上,为自己争取一个将来。
忽然,杨埠想起来时祎体寒,医生叮嘱过不能吃冷饮,伸手便将时祎手里的雪糕拿了过来。
时祎眼睁睁的看着她的雪糕被人拿走,伸手就要拿回来,不过她显然不是杨埠的对手。
“你痛经,不能吃凉的。”杨埠将冰棍举得老高,很有理道。
时祎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为她开脱道:“没事,不是生理期,况且这是今年吃的第一块,我就解个馋。”
说着就又伸手去够冰棍,杨埠胳膊怎么那么长,她蹦起来都够不到。
“那也不行,你疼得时候你自己不知道啊。”
时祎眼看无望,就变换了策略,可怜巴巴的祈求道:“我就再咬一口,就一小口,真的。”
看她那么可怜,杨埠本想劝她的话一下子就说不出来了,想着就满足她这个小小的要求吧。
“先说好了,只准咬一小口。”杨埠心软道。
“我保证。”时祎举手发誓,先吃到嘴再说。
杨埠半信半疑的把冰棍伸到时祎嘴边,一直留心观察着的她的表情,总觉得她有诈。
时祎见他已经上钩,低头得逞一笑,“咯嘣”咬了一大口,而且咬完就溜,怕杨埠找她算账。
盯着没剩一半的冰棍,杨埠后悔莫及,真不应该轻信时祎的话,被她戏耍了不是,为了以绝后患,杨埠两口就把时祎的冰棍给吃完了,这下她就没招了,嘿嘿,釜底抽薪。
两个人打打闹闹进了(8)班教室。
“对了,我英语单选和改错错了不少,一会儿你给我补补语法吧。”杨埠揉着她的脑袋,头发还没彻底干呢。
对在她脑袋上作乱的手不予置理,任他去了。
“行啊,一会你把卷子拿上来,我给你讲。”时祎很爽快的应着,知道英语是杨埠托后退的科目,要是能把英语补上去,他总分就上去了,想着他能拿高分,她心中就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你们班还有其他人吗?”杨埠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
“放心吧,就我一个,都回家了。”
当杨埠拿着一沓卷子和页子的时,倚在秦遥桌沿的时祎被吓得直接跳了下去,眼睛都惊圆了,喉咙都不自觉的咽了一下,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他,指着他手里的东西问:“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