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他比风月更动人(47)
容时单手抄着裤兜,嘴角露出丝丝嘲讽,目光蓦然一沉,声音铿锵有力:“妈,我不想受任何人的支配,您也好,爷爷也好。任何施压下,我都不想娶一个不爱的女人造成家族悲剧,况且也摆脱不了我已经结婚的事实。”
商业联姻有多痛苦,他从母亲的眼里就能看出来,父亲只在过年的时候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才会回来。
母亲就这样活了大半辈子。
此话一出,时锦榕的脸色瞬间苍白,无疑戳到了她的痛处。
容铮不爱她,却娶了她,为什么呢?父母之命,重于泰山。
这种场面慕小枫就更不方便说点什么了,默默坐在椅子上看着丰富的菜色。
容在起身按住容时的肩膀,摇了摇头,“三哥,妈有哮喘,说话还是不要过激,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谈。”
老爷子目光如剑,厉声呵斥道:“锦榕,你坐下。”
时锦榕嫁进容家二十几年,靠的就是老爷子,他的话时锦榕不得不听。
“小枫是吧?我听过你的名字,既然和我们家小三结了婚,就该好好过日子,过几年再添点香火。”
老爷子语出惊人,根本没有反对的意思。
容时淡然接话:“知道了,爷爷,我们一定会为容家的香火事业做出贡献的。”
慕小枫下意识回头看容时,容时的脸色有一些缓和,看得出来,他和老爷子关系很好,老爷子也对他施以重望,不然也不会那么关心他的婚事。
老爷子的视线落在慕小枫脸上,“在容家,坏了规矩,就该有点教训。来人,请家法。”
慕小枫被吓了一跳,先礼后兵就是这么来的吧,这顿饭玩的就是心跳。
第九十一章 赌局,容时他赌赢了
本来时锦榕不想闹这么大的,容时不管怎样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老爷子的话她根本无从反驳。
容在扶住摇摇欲坠的时锦榕,她红了眼眶,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低声说:“小四,你爷爷最疼你了,你快去求求你爷爷,让他别打你三哥。”
容在叹了口气,道:“妈,你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只要求情,爷爷的鞭子就会打的更重。”
容在身边打扮时尚的女孩子也在劝:“伯母,您喝口水。”
站在容在身边丝毫没有身高劣势,配一脸的颜值,应该是容在的女朋友吧。
众人眼中惊讶,请家法,这是多严重的事,这条鞭子已经很久没有抽到人身上了。
容奉眼观鼻鼻观心,匆匆抱着兜兜离开,孩子不能见着这种场面。
慕小枫赶紧起身,站在容时身边,大有生死相随的意思。
容家的家法和大部分世家的一样,是一条鞭子,只不过这条鞭子是由特制的牛皮做的,经历了岁月的沉淀,已经变得暗沉。
慕小枫吸了一口凉气,这鞭子还是浸过盐水的,看着都疼,足以让人皮开肉绽。
好好的一顿饭变成了请家法,氛围顿时如同一张拉满了弦的弓。
不由分说,容时当即跪在地上,把慕小枫推到一边,鞭子一下接着一下的抽打在他的后背上,生生受了十三鞭。
听着鞭声呼啸着实让人胆寒,佣人们纷纷噤声。
隔着黑色的衬衫看不出来血迹,但从慕小枫的角度来看,他腰间滑下几滴红色的液体,触目惊心。
容时只是闷哼一声,慕小枫的心跟着一抽。
老爷子坐在轮椅上,二话不说再次扬起鞭子甩过去,这次的力道比之前更狠。
眼瞧着那鞭子即将落在容时身上,慕小枫奋不顾身扑到容时身上,痛感传遍全身,她直起腰杆,“爷爷,您就算不认同我,也不用变着法儿惩罚容时,要打就打我吧。”
容时抬手攥住慕小枫的手腕,眸中情绪翻滚不停,交织着各种复杂的情愫,最后和身上的痛楚一同被掩盖,他没想到慕小枫竟然为他挡鞭子。
“爷爷,家法受过了,您也看到了,这个女人娶的太值了。”
言下之意,慕小枫能有为夫挡鞭的胆色,也能有陪他走过一生的肚量。
老爷子犀利的目光中添了一道柔和,脸上岁月刻磨的皱纹都带着一股笑意,随手把鞭子丢到佣人手上,声音洪亮:“还真给你小子赌赢了,拿着,三孙媳妇儿,这是我们容家祖传的镯子。”
慕小枫接过盒子,小心翼翼的打开,入目古朴的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只和田玉精心雕琢的镯子,细腻温润。
她不懂玉,这只玉镯的颜色白里透青,虽然颜色没有那么白,但玉质上却往往比那些看起来很白的要好很多。
也明白过来,老爷子这笑也是淡淡的,简单大气不失威严,有那种鹤发童颜的气场。
时锦榕傻眼了,什么赌赢什么祖传的镯子,就这样让慕小枫进门了?
慕小枫能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暖意,女人的第六感发出讯号,这个男人有血性。
但是她真的很好奇容时和老爷子有着什么样的赌局。
容时顺着慕小枫的力道站起,咬着牙,“爷爷,既然赌赢了,我带着小枫就先走了,还请爷爷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
时锦榕忍不住那口气,她是真心不想让容时娶慕小枫,那张脸每每看到心口就会被匕首划一道。
秀秀是她的心病,即使她死了那么多年。
这个女人的底细,她一定要查清楚。
容时拉着慕小枫的手路过时锦榕眼前,她喊了一声,他没应,直接走出容家老宅的大门,消失在夜色深处。
第九十二章 他们之间的差距只是一个距离
徐徐的风吹拂在人脸上,格外清冷。
慕小枫搀着容时没走多远,容时眼前一恍惚,步伐踉跄差点摔倒,全部的重量都挂在慕小枫身上。
“容时,容时,你撑着点!”加上刚替容时挡住的那一鞭子,慕小枫有些不堪重负,“我这就给季特助打电话,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
容时这么大个儿,她能不能把他拖到休息的地方都是个问题。
容时眼前漆黑一片,脑子跟坐过山车似的缠缠绕绕,耳边嗡嗡嗡的,只听到一声“撑着点”。
他这是怎么了?这些年受了再重的伤,他都坚信只要抗过去就没事了。
可那一句“撑着点”彻底攻破了他最后一道的心理防线。
还好前面有一个公交车站,路灯还亮着,有几个空座位。
慕小枫异常艰难地扛着容时的胳膊,如果不是容时跟着走了几步,不然她根本无法承受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
好不容易把容时放下,她早已气喘吁吁,有种重生的感觉。
拿出手机来,还好还好,电量充足。
“喂,季特助,容时受伤了,在锦瑟路这边的公交车站,你快来接他吧。”慕小枫简单说明了现在的情况,粗暴地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电话那端的季特助本能的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先生怎么又受伤了?存着疑惑,他开口:“好,我这就去。对了,小枫叶,先生他伤的重不重?我要不要拿着医疗箱去?”
慕小枫扫了一眼脸色发白,躺在长椅上的容时,她心情有些复杂,回道:“挨了十三鞭,你说重不重?”
上次铜雀台酒会,她知道房间里的男人是他,不让开灯,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脆弱。
这么一个爱面子的人,他不受罪谁受罪?
那夜,她肯定他受了伤,毕竟血腥味很重,根本掩藏不住。
季特助咂舌,“这不是容家的家法吗?先生犯了什么事?”
“跟我结婚算犯事吗?好了,季特助,你快来吧,容时的脑袋有点发烫。”挂了电话,慕小枫垂下头,稀碎的发丝盖住她的神情,她和容时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先生结婚了+跟小枫叶=惊天爆炸大新闻!
得知真相的季特助选择默默去车库取车。
慕小枫看着手机的时间,偶尔摸一下容时的额头试温。
他到底在掩饰什么?为什么她每一次见他都是一副伤痕累累的模样?
没听说过总裁这职业还能经常受伤的,容时算是第一人吧。
慕小枫的头顶突然笼罩一层阴影,“扫把星。我儿子从遇见你就没发生过好事,现在结了婚,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时锦榕的话丝毫不留情面,周围的人看着她身后的强壮保镖,心里猜测又是什么豪门恩怨,谁都不敢往这边的车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