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他比风月更动人(40)
父母早亡,生在世家,他是从小被放养长大的孩子,从来没有怕过什么,
因为那一巴掌,景聿彻底酒醒,“哥,我去找她。”
景似气极,气急地用拐杖跺着地板,就近还把拐杖砸到景聿身上,“说你傻你还倔,桐城这么大,你去哪儿找!”
景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景似哥!”杜蘅芜听到动静赶了过来,旋即挡在了景聿的面前,“景似哥,你身体不好,别动气。”
景聿半敛着眸子的眼睑微抬了一下,轻哼了一声,不动声色地从杜蘅芜身后走出,他还不至于脆弱到由一个女人保护。
德叔把拐杖放到景似手里,景似扶额,宽厚的手掌若有若无地摩挲着拐杖上的纹路。
谁能想到他手里拿的是景家祖传之宝,免得被不安好心的人觊觎,上了一层油漆伪装成紫檀木拐杖携带。给他这个瘸子用,倒是没人起过疑心。
平时全当家法凑景聿这个不争气的了,蘅芜没少出来挡。
除去所有因素,两人确实很配,一样的倔脾气。
脸色瞬间黑下来,景聿微微压低了声音,嘴角勾出一抹弧度,神色间闪过嘲弄,随后冷冷说道:“杜蘅芜,我劝你不要这么假惺惺,因为真的很讨人厌。”
杜蘅芜这个女人看起来好拿捏,但是背地里,谁知道心有多黑呢!
就因为一个电话,小枫就被卷了进去。
说罢,“啪”的一声关上门,迈开长腿走了。
“混账东西!真不知道这臭脾气遗传谁的,德叔,你去派人跟着他。”景似眼睁睁看着景聿摔门离开,气不打一处来,这臭小子做起事来不管不顾的,他这个做大哥的脸早就被丢光了。
德叔叹了口气,少爷们的事不是他能掺和的,眼尾的皱纹动了动,说:“是,大少爷。”
杜蘅芜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等她品出那个笑容的深意,忽然觉得全身无力,瘫坐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上。
还没来及整理仪容就赶来景家,两只眼睛红肿得不像话,杜蘅芜甚至能感受到来自心底撕心裂肺的痛楚。
景聿总是一寸一寸剜掉她的心,羞辱的话脱口而出,那双眼像结了薄冰的刀锋。
说到底,这些年都只是她的痴心妄想。
*
当死亡一步步逼近的时候,夜重锦突然发现远处有一所破旧的茅屋,像荒废了很久,他走了进去。
在这空秃秃的树林里能有一处安身,实属万幸。
夜战为了月光宝藏真的是疯了一样地到处抓他。
也对,这东西是很重要的信物,来历根本不是如拍卖会上所说的那套爱情故事。
这里条件很差,根本没有纱布来包扎伤口,夜重锦实在熬不住了,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眼皮开始打架,他想,等雨停了再出去联络信号吧。
夜重锦的目光一沉,迅速戴好脸上的面具,凌冽开口:“出来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有第二个人。”
这个破旧的茅屋总共就这么一丁点地方,察觉到有人真的是易如反掌。
第七十六章 容时真是玩的一手好计谋
慕小枫微微咳嗽了一下,没有被发现的窘迫,猫着腰从柱子边上走出来,算进去容时那个大冰山,其实这里有三个人。
她的嗓子需要解药,不能一直这么哑下去。
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她跟着容时循着血迹找到这里。
那血水沿着男人的脚踝流到慕小枫脚边,透着隐隐血腥味,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艳丽的血红花朵。
头皮一麻,说实在还真没想到之前戴着银色面具矜贵优雅的男人落到了这步田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茅屋里有些漏雨,还能感受到阵阵寒风。
一个黑色的伞笼罩在慕小枫头顶。
容时扫过夜重锦那只湿漉漉的腿,眉头一皱,这血腥味太过刺鼻,心里泛起恶心,从裤兜里抽出一张干净的手帕捂住口鼻,“你受了很重的枪伤,如果不能及时取出那颗子弹,不止这条腿连你都凶多吉少。”
子弹再错开半公分,受了雨水的荡涤导致发炎,他们见到的恐怕就会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夜战狠起来真的就没他老子夜莫循的事了。
慕小枫毫不犹豫地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来,给夜重锦止血。
这衣服走起路来挺拖沓的,好在布料多,好撕。
疯男人流的血太多了,布条被渲染得格外鲜艳,比姨妈血还多啊。
夜重锦神色缥缈,这衣服的做工采用了复古的手法,精细的针脚,高档大气,花了大价钱定制的汉服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慕小枫说撕就撕,还真是不拘小节。
你别乱动,慕小枫用口型说道,包扎过程中她一直提心吊胆的,生怕有什么闪失,然后慕小枫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夜重锦:……
容时戴上手套,慢条斯理地从口袋中取出一把瑞士军刀,居高临下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先给你取出那颗子弹。”
没有钳子,只能拿消过毒的军刀充当钳子来取子弹了。
子弹其实不一定要取出来的,但是子弹进入人体后会带来创伤和感染,而且子弹里面含有铅,对于伤口愈合不利,甚至会有中毒的危险。取出来一方面去除了感染源,另一方面便于愈合,取出来就方便包扎了。
慕小枫一惊,她只知道容时谈生意很厉害,没想到遇到这种事都能从容不迫。
夜重锦撑着最后一口气,虚弱道:“容时,你故意的。”
容时眸色淡淡,脱下身上的夹克披在慕小枫身上,“可能会有点血腥,慕小枫,你到门口看着。”
慕小枫看了一眼亮到反光的瑞士军刀,心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不能留在这里拖后腿。
于是点了点头,朝外边走去。
小心脏怦怦跳,容时怎么可以这么优秀!刚才说的那句话真是威武霸气。
不愧是站在金字塔顶端靠嘴皮子吃饭的男人。
在破旧的茅屋里四处巡视,厚重的黑色军靴停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桌椅边。容时从桌椅下挑挑拣拣,找了一些干燥的树枝落叶,湿度不是很大,拿出随身带的打火机,手脚麻利地生起火来。
“对,我故意的,那又如何?”容时蹲下身来,把瑞士军刀放到火焰上轻烤了一会儿消了消毒,在火焰的洗礼下刀身温度上升,然后看着夜重锦脚踝处的伤口,血肉模糊,慢慢切开一道口子。
皮肉被撕裂的感觉太过痛苦,暗红的液体争相涌了出来,火势很大,夜重锦感到一丝暖意,闷哼一声,“你就是吃准了夜战不会放过我,月光宝藏那么重要的东西都能拿出来拍卖。”
他在夜氏家族的地位已经不能用如履薄冰来形容了,加上欧阳如昕明里暗里地挤兑,他手里根本没有实权。
好不容易找到月光宝藏的下落,怎么能轻易放手。
容时真是玩的一手好计谋。
第七十七章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
*
景聿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从景似的话里多少能知道他惹了麻烦,可是他这几天一直规规矩矩的,没接触到什么背景不干净的人。
脑海中蓦然想到迷幻色酒吧发生的一些事。
他跟着几个平时一起玩的狐朋狗友喝酒,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不知道怎么回事杜蘅芜就来了,还给他挡了三瓶酒。
他头一次如此讨厌一个人掺和私生活,或者说,他是个喜欢自由的男人,而杜蘅芜就是这条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打小他就不喜欢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走到哪儿都跟到哪儿,跟慕小枫根本没法比。
对了,期间他记得包房里一群人说着黄段子,开杜蘅芜玩笑来着,说什么好兄弟就要懂得分享,把杜蘅芜借他们玩玩。
他当时喝醉了,迷迷糊糊地踹了扯开话头那人一脚,一群人这才停止了嬉笑。
他并不是要替杜蘅芜解围,因为她是老爷子带来景家的。
老爷子身子骨硬朗极了,对一个外人都比对他好,后来哥跟他说,杜蘅芜是父亲战友的遗孤,他欺负她的次数倒是少了很多。
“二少爷,大少爷说这些人随你调遣。”德叔撑着伞来到景聿面前,身后跟着一帮架势十足的人。
景聿的眉微微松开,“德叔,我哥有没有生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