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一起参加恋爱综艺(17)
她想以行动证明自己没事,扶着墙壁站起来,脚踝处刺痛的感觉迅速蔓延全身,她很快跌落在地上。
陆正倲指尖碰到瓶身,他弯腰将它捡起,走到林娇身前。
被疼痛的恐惧侵蚀,林娇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飞快耷下,语言里满是抗拒:“我不需要那个。”见男人手上动作没停,她第一次服了软——被迫的,她的眼里慢慢蒙起水雾,“真的会很疼。”
“真的,真的。”
腿上血肉模糊,被拉破的口子又长又宽,不用看就知道这是该有多疼——会比做手术还疼的吧,手术好歹有麻药,这个不仅熬人,还难捱。
林娇鼓着双腮,她抬眼凶瞪着来人,使劲收着自己的眼泪,做出一副领地般的独掠姿态。
陆正倲走到他面前,他蹲了下来,又抿了下唇,好像有些不情愿一样——他的手放在了她的头上,乖顺地抚了两下。
林娇模糊的双眼微微瞪大。
下一秒,她扑进他怀里。
讨好般,哽咽着卖乖。
“我们不涂了,哥哥,吹吹就好了,行不行?”
第19章
陆正倲置若罔闻。
他冷静地提着瓶子,右手拿着棉签,姿态冷酷地低头望了一眼怀中娇软少女。
然后他放下瓶子,拎着林娇的后领,像拎小黄鸡一样把她从怀中扯了出来。
这辈子使用苦肉计还没失败过的·林娇:???
下一秒,她就遭到了彻骨疼痛——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涌出来,这一会是真情实感的,人鱼公主般一滴就可变成珍珠的珍贵眼泪。
陆正倲强硬地捏着她的脚踝,防止她动弹。他的动作说不上轻柔,也算不上粗暴,手法倒是很熟练。
林娇泪眼模糊,她垂着脑袋,修长白皙的后颈露在外面,嘴里一片血腥,她的贝齿紧咬着朱唇,压下一条红线。
陆正倲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
他另一只空着的手忽然抬起,捏着林娇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他的大拇指往上挪了挪,摩挲在她的下嘴唇处,轻轻地往下按了一下。他的语气是命令似的,有种不容抗拒地严肃:“别咬。”
林娇的睫毛扇动了一下。
她抬起凶巴巴的眼眸,恶狠狠地摩挲了一下牙齿,然后“嗷呜”地咬上了他的手腕。
陆正倲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敛下眸色,另一只手重新拾起棉签。
林娇咬的很用力,她的舌尖尝到了铁锈的味道,分不清是谁的。
陆正倲却面不改色,仿佛没有感知到疼痛一般——他的手照常般拿着棉签,在她受伤的腿上擦拭。
再一抬头,陆正倲已经将酒精收起,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淡淡地说:“满意了?”
林娇的鼻尖红彤彤的一片,她修长的眼睛变得有些肿,看上去像是胖凤眼,她的嘴唇晶莹一片,血迹在她的下嘴唇凝固,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陆正倲盯了半晌,轻轻偏过头。
木已成舟,再怎么哭闹也没用,林娇抿着嘴唇不想说话,最终冷冷地哼了一声。
气氛有些凝固。
眼看暮霭快隐在山林,暮色挥去,在这里停滞的时间太久,再过一会,山路就不好走了。
只是这个麻烦精。
陆正倲低低地垂着眼,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乎有些郁色,他有些烦躁地抵了抵上上颚,上前两步,快速将人打横抱起。
天旋地转,林娇来不及反应,就已经在陆正倲怀中。
怀中是娇软的身躯,温香软玉,陆正倲却八方不动,只是瞥下眸,低声警告:“别乱动。”他又冷冷补了一句,“你行动不方便,浪费时间。”言下之意就是她是个拖油瓶,乖一点才好。
林娇的头窝在他的肩颈处。她撇过头想瞧他,嘴唇却擦过他的锁骨,留下一抹淡淡的红色。
那红色绕在她眼前怎么也消散不去,她怎么瞧怎么碍眼,有些烦躁地撇过头。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林娇挑剔的毛病上来,怎么闻怎么不顺眼,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眼前的景色美到惊人,四月的油菜花开到茂盛,金黄色的花海,在这金色的余晖下,迎风飘荡。
额间发被吹散,林娇想要打破这不顺眼的美景,嘀咕了一声。陆正倲没听清,低低“嗯?”了一声。
原本还瓮声瓮气的林娇突然来了底气,她抬起眼皮,大声囔囔:“陆正倲!”
他低头。
朱唇粉玉近在咫尺,那人小嘴一开一合,赖皮似的洋洋得意,声音娇俏又霸道。
她说:“陆正倲,你明明能背我的,怎么抱上了?你果然是想占我便宜!”
第20章
林娇难得起了耐心,她抬起眼皮瞧他,奈何他薄唇紧闭,面上一点表情也无。
她不耐地挤了下眉头,手肘拱他:“喂!怎么不说话?”
陆正倲停住,他垂下眼睑,颇为警告地扫了她一眼,沉声:“别乱动。”
林娇冷哼,晃起那只没受伤的脚,抬着嗓子:“我就!——”
陆正倲漫不经心地低呵了一声,那双暗眸又扫过他,若有若无地说了句:“是么。”
林娇顿时警铃大响,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陆正倲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下一秒,他环着她的双手微松,那架势像是要把她直接丢下——
不,那分明就是!
林娇身体蓦地没了支撑,腰部直往下沉,她吓地尖叫一声,慌忙抱紧他的脖子。
她的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隔了好久,才怒气冲冲地抬头。那张脸上带着没消散的惊慌,惨白惨白。她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咬着牙,一字一顿道:“陆正倲,你怎么敢——”
他挑眉,“我怎么不敢?”
林娇怒,抬起拳头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不可置信:“我——”她忍下脏话,“你这人真是,小肚鸡肠的,你怎么叫陆正倲啊?我看你应该叫陆小鸡,不,鸡中之鸡!”
陆正倲轻飘飘地落下眼:“再叭叭一句自己走回去。”
林娇瞥过头,视线越过他看向身后的人群,大家都背着大包小包,行走本已不便。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顿时噤声,只是眸中怒火望的可以燃烧原野了。
陆正倲走了几步,低头轻笑一声:“你这张脸也就不说话时…”
林娇的眼神瞬间杀过来,他抖了一下肩,咽下后头的话。
*
他们归队的时候已经很晚,琪琪朱令非常担心,一见到他们,立刻涌上去:“没事儿吧?怎么抱着…她伤着腿了?”
林娇从他身上下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淡淡道:“嗯,没什么事儿,不用担心。”
之前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离镇不远的地方有个小诊所,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进去,又浩浩荡荡出来。
林娇倒有些无奈:“没什么大事儿,不用一起很过来的,都没吃晚饭呢。”
“嗨,哪里跟哪里啊。”琪琪大眉一挑,仗义道,“都是一家人了,客气啥客气啊。”
“是啊。”朱令来插嘴,不怀好意道,“人陆正倲都要叫我哥呢。”
陆正倲:?
朱令瞬间怂下去:“叫我哥来一起打麻将呢。”
“嗨,腿上的疤还是要多注意一点。”琪琪撸起裤子,“看我这腿,这这这,就是小时候起水泡留的疤,那无良护士一点也不会包纱布,都粘我伤口上了。等到了要换下去的时候,才发现和肉长一起了。”
朱令瞬间皱脸:“哇,那画面,我想想就恶心。”
“…?”琪琪瞬间怒了,“我透!我揍死你!”
吵吵闹闹中众人回到民宿。之前的三幅画林娇他们这对得了第一,有点难以想象,林娇说没灵感是真的没灵感,她画画功力竟然真还不错。
“嗯,”林娇答着琪琪的话,“小时候我本来想报唱歌班的,我觉得我自己唱歌老棒了。”
“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就学了画画呗。”
“…”琪琪竖起大拇指,“可,真的可。”
他们坐在民宿的客厅里,这客厅有一张大圆桌,可以容下十几个人。
吃完饭才八点,正是夜生活开始的好时机。大家走了一天都有点累了,无一不摊在座位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琪琪卷了卷头发,忽然出声提议:“哎,刚好人都在,还都闲着,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