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理师+番外(30)
这只魔物心智还不健全,被困住后就开始哭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着好不凄惨。墨子非没跟它废话,直接将它收进白玉葫芦。
葫芦里装有太阳真火,正好克制它。到时候再将葫芦置于佛堂或道观,日日聆听功课,洗濯负面情绪。百年后若能得大造化,就有机会转化为魌——一种无实体能驱疫病的灵体。
“小白你可真不乖,带个外人来挖我溟刹殿的祖坟,还胆大包天到闹出这么大动静,呵。”
谢汾水冷嗤一声,斜倚着墙,一双绯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墨子非。
作者有话要说:魌(qī ),古代驱疫鬼时扮神的人所戴的面具。
文里私设比较多,别当真哈(*/ω\*)感谢在2019-11-15 23:59:58~2019-12-29 23:18: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宝呀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白狐传说
一见谢汾水,白黎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往墨子非身后一躲,开始告黑状:“大人,就是他抓了我们,揍他!”
谢汾水绯红的眸子冷冷地扫过白黎,又将目光投到墨子非身上。这人一身月牙色的衣袍,瞧着风光霁月,好似人间史书中记载的风流名士。看似温和,却给他一种莫名的威胁感。
他感知不到墨子非的实力深浅,但凭白黎的一番操作也晓得,眼前这人的实力恐怕比他只高不低。
谢汾水在打量墨子非的同时,墨子非也在打量他。
渡劫期大圆满的修为。此时的谢汾水并未入魔。
该修真界虽有正道、魔道之分,但两者其实只是修行的方式不同,行事作风有别。本质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而入魔则是被恶念侵染,失去理智和自控能力,彻底沦为嗜杀暴戾的魔物。
两人互相对峙,白黎退至一旁,毛茸茸的白狐尾巴时不时摇晃一下,目不转睛地盯着目前局势。
忽然,墨子非袖口无风自动,少顷,一只白凤头鹦鹉从袖口探出脑袋。
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突然冒出来的鹦鹉上。偏她憨憨的,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迷蒙地伸出脚丫子,忘了展开翅膀,随即吧唧一声摔到地上。
仿佛开启了信号,谢汾水倏地出手,五指成鹰爪,朝着墨子非胸口击去。
墨子非足尖轻挑,将趴地上的鹦鹉一脚踢向躲在一旁围观的白黎。手上动作不停,以指为剑,挡下谢汾水的攻势。
气势如剑的银光对仗黑中透红的鹰爪。两股力量对冲,外泄的气犹如罡风,周遭的黑树林被气刮得七零八落,残枝碎叶落了一地。白黎捧着已经清醒的鹦鹉,退至更远处。
墨发随风飞扬,衣袍猎猎。
深邃的眼睨着谢汾水,淡漠的瞳里有浩瀚星辰,却无眼前之人,仿若眼前之人根本可有可无,不值得入他的眼。
手剑轻轻往前一推,一股柔和的力道霸道地将谢汾水推出七步之外。
谢汾水顺势收回力量,神色难得肃穆,绯色眸子里有些微惊讶,“你是仙人?”
谢汾水本身就是渡劫期大圆满,只要得遇契机便有机会飞升。修真界已经数千年不曾有人飞升成功,可据历史记载,几千年前的确有人成功飞升。墨子非的实力远比他强,而渡劫期大圆满更上一层,唯有飞升的仙人。
但是,飞升成功的仙人按天地规则是要升入上界,即便是有留恋最多也只能滞留在修真界数日。而据他所知,近一年内都没有人飞升。
“并非。”墨子非言简意赅,“在下墨子非,不过一介凡人。”
眯了眯眼,谢汾水并不相信他的话。
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高深的修为?不过,他也不予深究。
作为一个被正道整日里喊打喊杀的魔君,他纵然恣意妄为,可那是建立在他有肆意的资本上。明知对方修为远胜于他,若还一味作死,那不叫肆意,那叫脑残。
理了理被劲风吹乱的玄色衣袍,谢汾水不卑不亢主动询问:“不知墨道友此番来我溟刹殿所为何事?无故毁人陵墓非正道所为。”
眼神扫过部分坍塌的陵墓出口。
墨子非闻言看向那边塌陷,“强行打散魂魄,拆骨剥离灵力,以孕养灵脉,乃是邪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日必成祸患。”
语罢,一道银光打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本就坍塌的陵墓崩毁,整个陷入地下。地面留下一个巨坑,深不见底。
“你……”谢汾水皱眉,怒目而视。
墨子非说的弊端他自然明白,可当着他的面将溟刹殿历代魔君的陵墓直接摧毁,简直就是将他魔君的脸面扔在地上踩了又踩!
“干得漂亮!”鹦鹉再次化形成女孩,在一旁鼓掌喝彩。
先前被大魔头关进鸟笼子里的仇她还记着呢,还有这个陵墓里养出来的东西差点伤到她,此时见墨子非毁了陵墓,挫了魔头威风,自然异常欢喜。若非自己太过弱小,她恨不得上前踩那魔头一脚!
谢汾水阴冷的目光扫向小五,可怖的眼神吓得她往白黎身后躲。
历代魔君与现任魔君从来都是死敌,陵墓被毁,谢汾水只是愤怒失了面子和灵脉供养。如果是其他人吃了熊心豹胆敢毁坏陵墓,他定是要杀人满门的。但如今形势比人强,若非必要,他不愿与墨子非为敌。
可要是对方非要挑衅他,那么,纵身死道消,他谢汾水也绝不后退!
好在墨子非来此是为追查噬空天蚕的,能少惹点麻烦最好。
“陵墓中已然滋生出魔物,不得已才贸然行事。”墨子非一边解释,一边在空中画了个圈圈。灵力构成的镜面中显示了之前陵墓中的魔物。恰好是白黎与魔物打斗的画面。
瞥了眼一脸心虚的白黎,谢汾水脸色不大好看。他纵着小白惯了,没觉着白黎私自带人从陵墓暗道逃跑有什么不对。只是暗恼自己地盘里出了个魔物他却没有及时察觉,还差点因此伤到他养的小狐狸。
又抬头看向墨子非,见他云淡风轻的模样,不像刻意挑事的人,心中的怒火熄了一大半。既然对方将事情的原委道明,给了他台阶下,他也不是不明事理,非得死磕到底。
“墨道友消灭魔物于我溟刹殿有恩,但也毁了我溟刹殿灵脉,一来一去,便算恩怨相抵。”
小五撇撇嘴,不满地以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嘟囔:“脸皮真厚,救命之恩跟区区一条灵脉,孰轻孰重,谁都晓得。何况非非又没有毁掉灵脉,只是断了某些人用邪术填补灵脉的路而已。”
厚脸皮的谢汾水面不改色,对墨子非继续道:“墨道友来我溟刹殿禁地顺手灭魔物乃是义举,只是不知尔等擅闯我溟刹殿所为何事?”
“禁地”和“顺手”两个词加了重音,就差直说是你们自己不请自来,私自闯入溟刹殿。遇到魔物也是你们咎由自取,本就不值得他愧疚。他没有惩治他们擅闯之罪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哼,厚颜无耻的大魔头!”小五不服气地小声唾骂一句。
狐狸尾巴晃了晃,白黎对此倒是适应良好。在座几人中,他与谢汾水相处时间最长,也最是了解谢汾水。谢魔头一贯无耻,他早就习惯了。
墨子非则是浑然不在意,谢汾水是厌恶他也好,敬畏他也好,都与他无关。
“冒昧来此,是想问谢道友一个问题。”墨子非的视线对上他,缓缓开口,“赫君兰是不是你杀的?”
吐出的话语似有千钧之力,一字一句直击灵魂。
谢汾水只觉周身压力倍增,视线对上那双波澜不惊的瞳后便再也移不开,嘴巴仿佛失了控制,直接蹦出“不是”二字。
墨子非再问:“你有没有趁赫君兰渡劫时偷袭伤人?”
不由自主地说出“没有”后,谢汾水顿觉身体骤然一轻,失控的嘴巴也终于恢复正常。谢汾水狼狈地移开视线,心有余悸地怒喝,“你方才对我做了什么?!”
“冒犯了,”墨子非半点没有愧疚的语气,淡淡回道,“不得已用了真言咒,还请道友海涵。”
言罢,谢汾水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水。
真言咒!
传说中的上古禁咒,乃是仙人所创,用以拷问罪人。
“不是你害死的赫君兰?”白黎满脸不可置信,他为赫君兰之死恨了谢汾水那么久,可如今却说,不是谢汾水杀的赫君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