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过来戴钻戒(100)
这哥哥得有多累呀……大傻瓜。
“什么怎么样,你还不赶紧走,要赶不上火车了!”仲夏扭过头,啐道。
简宁宁笑容猥琐:“嘿嘿嘿,害羞啥,姐还能不明白。这碧玺链子真漂亮,是生日礼物?”
“嗯。”
简宁宁暧昧地盯着仲夏。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小女人味儿十足的样子……啊,美翻。
“瞧我这只单身狗在干嘛,不是自己找虐么!”简宁宁想。
第63章 到底是坐不住了
运往兰州的最后一批电脑也确认收货、并且安装调试完毕,已经是大半个月以后了。这段时间, 舒夏之风名气更响, 成了网红店。
“苗圃园丁”对仲夏印象非常好,这个社团与全国各地的许多院校熟识, 将舒夏之风推荐给他们。仲夏因祸得福,多了一大批教育口的客户。
此外,有厉明晖、马路路等人帮衬,外加交际高手简宁宁不遗余力的推广, 店铺的业务量在急剧膨胀。
仲夏将网店在微博也注册了号, 短短十几天, 粉丝迅速增加, 超过了十万。顺应潮流, 仲夏又开设了微信公众号,连同淘宝网店一起, 统统交给简宁宁打理。
“呼,忙死我啦,累死我啦。”
接完一个咨询业务的电话,仲夏喝了一大口泡了胖大海和冰糖的菊花茶。
讲电话太多, 嗓子吃不消,反倒有点怀念从前那种小温饱时代了。
“如果保持这种, 呃……坐火箭一样的速度,我看我得再租几间店面,还要增添人手。”仲夏敲着计算器,美美地想。
好忙哦, 但是,真的好开心哦。
“等这些订单的货款回笼,刨掉成本然后归还欠鲲鹏的第一期贷款……哇哈哈哈好长的数字。”
她还是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赶快告诉燔哥……
“咳咳。”有人在她身后干咳。
仲夏以为是李其或者王钊,笑着扭过头:“回来了啊,怎么样运输公司那边……”
她的笑容消失了。来人一袭笔挺的藏青色西服、白衬衫,剃光的脑袋反射着亮光,见她转过来,微微躬身。
“二小姐。”
……
仲夏带蒋永锋来到一家她常光顾的茶室。
服务员捧着菜单进来,蒋永锋点了大红袍,以及几样小点心。服务员出去后,他看着面色冰冷的仲夏,微微一笑。
“我记得这些都是你喜欢的,二小姐。”
仲夏在桌布下攥紧了拳:“蒋先生,请不要这样称呼我。”
真恶心,凭什么这么叫她!
蒋永锋点点头,面不改色:“好的,夏夏。”
“请你叫我仲小姐。我的乳名,只有我亲近的人可以叫。”仲夏淡淡地说。
“……好的。”
仲夏看了蒋永锋一眼。
蒋永锋跟了牧国平很多年了。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已经是牧国平信任的跟班。蒋永锋在牧家看到她,会笑嘻嘻地逗她玩,有时给她带一支棒棒糖,或者小小的毛绒玩具。
他亲昵地叫她夏夏。她叫他,蒋叔叔。
蒋永锋给予她的笑容与温暖,比她的父亲牧国平多得多。在和妈妈一起被赶出家门之前,她对蒋叔叔是有感情的。
可是,蒋永锋是位忠诚的下属。仲丽琴被污蔑的时候,仲夏求过他,替妈妈说说情。
他拒绝了,彬彬有礼,冷淡如冰:“抱歉,夏夏。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一个孩子,还是不要插手。何况,你父亲是我的老板,上司的事情,我更无权过问。”
十七岁的她,一点儿都反驳不了。人家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即便放到现在,她也无话可说。
只是,在她的心里,他不再是温和亲切的叔叔了。
五年前,在国锐大楼,被赵贽奚落之后,她就把这些人甩到脑后了,为什么又来纠缠她?
服务员端着托盘进来,蒋永锋接过茶壶,为仲夏斟茶、布放点心碟子。
仲夏深吸一口气,“蒋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喝茶。”他微笑道。
仲夏沉静下来,掀起碗盖拨弄茶叶,“蒋叔叔,我不是孩子了,请有话直说,你也看见了,我真的非常非常忙。”
“我来江海出好几趟差了。听珮雯说你在这儿开店,一直很想过来看你,可惜太忙,今天才有机会。”蒋永锋说。
仲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猜,是牧董事长让你过来威胁我?”
这大半个月,牧珮雯借口身体不舒服请了长假,回了京城。应该是帮楚奕焕筹钱去了吧,难不成找到牧国平要钱,顺带再添油加醋的哭诉一番。
“对了,赵秘书有没有告诉你,同样的事,几个月前他就对我做过了。”仲夏喝了一口茶。
蒋永锋一怔,继续微笑:“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夏夏……仲小姐,我的确受董事长所托,但真的只是来看看你,绝对没有什么威胁的意思,你不要误会。”
“呵,是嘛。”
“是的。董事长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很挂念你。”
“……这真是我听过最冷的笑话。再见,我意思是,希望以后都不要再看到你。”
仲夏说着就要站起来。蒋永锋忙也站了起来,双手按在桌子上:”你听我说,过去这五年,你每到一个地方董事长都是知道的。你做了什么样的生意,吃过什么样的苦,他都心里有数。”
“……”
看到仲夏难以置信的样子,蒋永锋紧接着又道:“你母亲的医药费,其实你每个月汇的钱是不够的。缺的那部分,都是董事长让我按月补足,我们一直瞒着所有人,医院方面也是这样交代的。”
“砰”的一声,仲夏砸了茶杯。
滚烫的茶水四处飞溅,有几滴落在她的脚面上,她毫无感觉:“你们、你们……”
蒋永锋脸上浮起一丝愧疚,稍纵即逝:“瞒着你们,也是因为董事长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国锐树大招风,于总监的亲戚和朋友在集团里势力越来越大,董事长他要考虑的太多……”
“住口。”
仲夏看了一眼满地瓷片,再听蒋永锋这么说下去,她十分怀疑自己会把整张桌子掀了:“你们还是人吗?说出这种话来,有没有觉得自己很low?“
“夏夏……”
“我不是孩子了,蒋先生,不要替他在我这儿树立什么深情又无奈的父亲人设。请你问问他,当年我被赶出翔鹰,是不是他自己的主意?!”
那天,那屈辱的一幕,真是死都忘不掉。
还只是高二的学生,她坐在教室里,眼睛盯着讲课的老师,脑子里还在苦苦思索,妈妈一定是冤枉的,她该怎样说服爸爸呢?回家把那几份鉴定书要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有下课,教室的门却开了,学校董事会秘书带着财务室的会计走进来,在讲课老师和满班同学诧异的目光中,声音冷漠地宣布:牧翀同学拖欠了学费,她的父亲拒绝继续支付,因此牧翀被取消就读资格,请牧翀同学现在就离开翔鹰。
同学们都懵了。有人就说,这怎么可能?上个月学校修建活动中心,牧翀的爸爸还给学校批了一大笔贷款。牧家那么有钱,怎么会交不起学费?
那位董秘板起脸道,请大家好好听课!
“……牧董事长决定的事,我们学校是无能为力的。”
仲夏冷笑着,把这句话复述了一遍。
“蒋秘书,我相信,当年正是你,把这个意思传达给了学校那位董秘。难道你还要跟我说,他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要理解,当时董事长确实是在气头上。”
“那他可曾有一秒钟替我想过?我背着书包走出校门,所有人看着,在我背后指指点点……”
不,那还只是开始。她带着三个男孩到南方,兜里只有刘华凑的一点儿积蓄。他们租最便宜的地下室,四处找营生,卖盒饭,摆地摊,跑批发市场,赔笑脸,遭冷眼,受刁难。
记得有一天没逃过城管,好不容易置办的小吃摊被没收,三个男孩子都哭了。还有,那些在她生意好起来之后眼红欺负她的小商贩……今年,刘飞被打伤,到现在还不能丢掉双拐。
这些,牧国平都知道?而他一声不吭,没有给予过任何帮助!
“蒋秘书,你的老板已经抛弃了我妈妈,抛弃了我。”
牧国平支付了一部分医疗费,呵呵呵,好个“一部分”!难道他不知道她的妈妈是怎么精神错乱的?